艾布纳回到御辅楼,虽是烛光通明,但冷清得很。好在阿尔文管家只是说了他两句,就吩咐仆人拿了晚饭。
艾布纳坐在长长的空桌前,用刀戳戳冒着油汁的烤排骨,盘子里洒满了小洋葱和草药。顿时没了胃口,“阿尔文,其实我想喝南瓜浓汤。”天晓得他回味起亡灵记忆里的南瓜汤的味道,口水不住下咽。
“少爷,南瓜浓汤里都是糖。”阿尔文礼貌回答。
艾布纳:“……”他叹口气,抬起头,一眼望到桌子的边境,觉得这里甚是冷清。
“这里人都去哪了?”
“公爵大人去了黑岩国,夫人早已入睡。”
“塔克?罗列克伯爵不是来了吗?”
“罗列克伯爵早就离开了。”
“没在这住?”
“没有。”
艾布纳一愣,虽说他不希望跟罗列克家族的人接触,但按理讲,瑞亚应该服侍好自己的父亲,何况御辅楼那么多空房,罗列克伯爵带再多的侍从也能安顿得下。
“少爷,快吃吧,排骨要凉了。”
艾布纳看见rou上已经粘起一层黄色的油脂,“这个我不想吃了,”他把排骨推一边,吃了点烤蘑菇。
“阿尔文,兴许我想吃点菠菜。”艾布纳说道。
阿尔文微微一愣,“少爷,这个不难,只要您吃。”
艾布纳轻哼,叉起一块蘑菇。
“肖恩!”一大早,艾布纳在校场见到正在练习射箭的肖恩,他跑上前,肖恩一个猝不及防,手一抖,脱靶。
艾布纳抱歉地笑笑,给肖恩捏捏肩膀,肖恩的肩膀一抖,推开他。
“你昨天去哪了?”肖恩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肖恩,你看起来还是不舒服,要不要再去休息会儿。”
“我没事,你昨天去哪了?为什么头上又有伤?”肖恩盯着他的额头看了好一会儿。
艾布纳皱起眉,“你最近跟我说话为什么总是板着脸,你怎么了?”
肖恩不自在地撇开脸,“昨天阿克曼医师到处找你,要给你的伤口换药,你人到底去哪了,想留疤是不是?手臂还没好,怎么头上又有伤!”
“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艾布纳大方地把纱布打开,手臂上只剩下一条淡淡的伤痕,仔细看,伤痕两侧还有尖刺状的淡痕。
肖恩瞥了一眼,又给他缠回去,“你的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鬼,肖恩,你最近说话怎么和我爹似的,劈头盖脸地就问这问那?”艾布纳抽回手臂,自己熟练地缠起来。
肖恩动动嘴唇,没有说话,整个人闷闷的,拈起箭,拉至满弓。突然艾布纳走到箭的面前,心脏抵住箭心,他的眼睛一瞪,差点把箭发出去。他立马扔掉手里的弓和箭,一把抓住艾布纳的领口,脸被怒火涨得通红:“艾布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差点杀了你!”
艾布纳一把推开肖恩,又反手抓住肖恩的领口,“我他妈还想问你干什么!你数数我究竟问了你多少次‘你怎么了’?你把我的话都丢进地狱火海中了吗?我这点小伤亏你关心这么多次!我谢谢你!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困了就立马滚去睡觉,你爹管天管地,管不到他儿子什么时候睡觉!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就立马说!别天天跟我板着脸,我恨不得把你这张臭脸揉烂丢进油锅里炸!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立马跟我说,我他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们已经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吗?!”
艾布纳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瞪大的眸子里倒影着肖恩。肖恩愣住了,板着的脸中闪过多种神情,他沉默着,又想说出些什么。最终他一把抱住艾布纳,头埋在艾布纳的脖颈处,良久,他沙哑道:“谢谢你,艾布纳。”
“谢什么,诸王在上,你可是我的好哥们。”艾布纳拍拍他的后背。
艾布纳还是隐隐不安,有那么一刻,他想问是不是有关于知更鸟,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他隐隐后悔三年前带着肖恩去看知更鸟演出,但没有告诉他知更鸟的真实身份。
究竟是为什么呢?他默默轻叹气。
也许是以为巧合会给知更鸟以神谕感,但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有的不过是对无尽苍凉的刻意填补。
那天肖恩的伯父去世,很多人对此并不意外。其实在他们的眼里,一个死也不回多lun宫、在那该死的边境日夜酗酒的殿下,就像那歪歪扭扭的白鸥塔,早已名存实亡。那时老国王也奄奄一息,银弓城陷入混乱,若不是有“四王之约”的保护,银弓城早已危如累卵。贵族的活动却日渐增多,喧闹繁华的宴会下,是窃窃私语,是狩猎的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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