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基本断定，此人正是以前常驻这个舞厅的那个老黄。

    回想起来，老黄仪表堂堂谈吐得体，据说工作也挺不错，在舞厅这么个地方来说，那几乎就是男人堆儿里少有的惹人关注。

    一开始接触这里的好奇和兴奋褪却之后，俩人很快就真正明了这里究竟是靠什么来赚钱。

    男人仗着这烟，干脆搂上了她的肩膀，说了些有的没的，她只是强撑笑吞含煳的应着。

    倒说得好像这里边没包括他自己似的。

    好几年的工夫整死二十来个舞女，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连他老婆都不知道，后来怎么露馅的刚才说过了，在此不表。

    「说是最后那个女的砍了两斧子没死……哎对，假死了，也不怎么的他就没给卸吧了，直接扔河沟子里了。结果等他走了，这女的缓过来了，这才报案去抓他……」

    毕竟没头没尾的，没听到也就算了，听着了，总让人心里不痛快。

    烟抽完了，她总算感觉缓过来一点儿，于是找个借口站起来，男人倒有心要跟她下去跳一会儿，也被她拒绝了。

    希希还在明曲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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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娟子最后来舞厅的时候怎么说来着，琳琳失踪了……琳琳失踪之前呢……好像就是跟老黄打得火热整天腻歪在一起！她想的出神，男人可没闲着，他见这娘们好像是被自己的讲述给吓丢了魂，于是肆意的用手在她大腿上摩挲。

    男人便宜也占了，自然没有心疼一根烟的道理，于是笑呵呵的摸出来递给她一根，又拿火儿给她点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李秀玲才对他保有一些印象。

    明曲那边固然赚得文雅些，但收入有限，再加上俩人也不会什么舞步，实际上最大的依仗就还是自己的青春。

    她平时不抽烟，可混的时间久了，偶尔跟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来一根。

    她是真吓得不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缓缓头上那股子晕劲儿。

    想到自己和这么个人共处一室好几年，她自己也不禁一阵后怕。

    说是有个男的，在舞厅里勾搭女的上他们家，到家就给剁碎了，尸体装塑料袋里扔到偏僻的地方，主要就是为了抢钱抢首饰。

    李秀玲抿嘴一乐：「可不么，我平时也不咋看电视呀……这不今儿才过来看看，刚坐这儿就听你们说啥案子呢……」

    舞厅里总是小道消息和谣言满天飞，但李秀玲听这俩人说的，可有鼻子有眼，一时勾起好奇心就搭话问了问。

    末了那男人用手拍了拍李秀玲的大腿，貌似关心实则趁机占便宜的说到：「所以说啊，老妹，平时真得加点小心，尤其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那男的心里都不定怎么惦记个法儿呢！」

    谁能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么一个杀人狂魔，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怕着怕着她猛然想起许久不曾露面的娟子和琳琳姐妹俩来。

    她的衣襟半敞着，露出肩头白皙的肌肤，男人的一只手从衣摆下伸进去，看样子正抓在她胸脯上，撑得那衣服表面不断变幻着形状。

    热辣辣的烟气被她一口吸进肺里，和心中那股子寒气绞在一起，说不出什么感觉，烟头夹在手指间，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微微的抖。

    「哟，告诉你说啊，这事儿就跟你们这帮来跳舞的女的有关系，我跟你说啊，是这么回事儿……」

    「大哥……你烟给……给我来一根呗……」

    「哎我听说啊，上他埋人那地方去挖，里边老了女的了，最底下的都化成骨头了……」

    挨她近的那个男人见有女人来搭话，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边抽烟边转过来：「哟，这几天这事儿都传开了，你怎么没听着呢？电视上也报了……老妹儿不常来吧……」

    她在心里把能回想起来的关于娟子和琳琳的事情努力都拼凑在一起后，终于认清了一个恐怖且很有可能的事实。

    男人于是从头讲起，说起来这案子其实早就破了，但可能是因为不够光彩，也怕引起社会恐慌，因此直到判了这才流露出来。

    李秀玲感觉着了，也没太在意，吃这碗饭，本就是要被占便宜的，舞厅里借机摸两把说说荤话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这两下。

    刚转身迈步，眼光一瞥，就看见跳舞的人堆里，苹果正跟一个看样子得四十多岁的男人搂在一起，也不知说点什么，正嗤嗤的笑。

    李秀玲是真听傻了，从这男人讲述到罪犯的姓名以及相貌特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