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出奇地安静，郁安一路走到唐城的房间，都没有碰到几个仆人。他很奇怪地推开门，房间内除了坐在床边看书的唐城，也不见唐希的踪影。

    “那个孩子呢？”郁安轻轻阖上门，选了舒适的位置坐下，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唐城身上。

    “回实验室了。”唐城翻了一页书，纸质书的手感是虚拟书籍比不了的，唐城很喜欢。

    他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郁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丈夫，没有找到异样的点。郁安不知道这是孕期的Jing神力产生变化的结果。

    在身处完全寂静的环境中，偶尔翻书的响动并不能缓解滋生的躁意。以郁安的忍耐力，两个小时后就趋近了他的极限，逐渐升起不耐烦的情绪。即使心生烦躁，郁安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像是无声的博弈。

    身边人的负面情绪直接传递给了唐城，他折了书的一角放置在床头，和郁安坐在临近的位置，拇指停留在郁安的眼底，说：“最近你很累。”指腹刚好遮住郁安的黑眼圈，这下他看起来Jing神了些。

    郁安微微抬起眼皮，想读出唐城的眼中带有的哪怕一丝的情绪，但那双眼睛仿佛自带一层屏障，掩饰了所有的感情，旁人能读到的，仅仅是唐城愿意给他看的。

    “你的目的不仅如此，对吗？”郁安的眼珠转向一边，不再看自己的丈夫。

    “你猜到了，还来问我干什么。”唐城顺势收回手。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仍然是我的丈夫。”中间的停顿，唐城从他的微表情中看到了挣扎，看来郁安或多或少是猜到了唐城要做的事。唐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郁安会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不站在唐城的对立面。

    勇气可嘉，纵然唐城丧失的人性让他不理解郁安做这一切的动机，总不可能是比冰还脆弱的爱情吧？

    真的会是这样吗？唐城突然产生了好奇，他离郁安面朝的方向靠近了些，指尖插入郁安柔顺的发间，漫不经心地问：“你为什么会为我做这一切？你爱我吗？”

    像是要验证唐城的问题，郁安的瞳孔骤缩，不自觉地躲开唐城的视线，一向平静自持的神色稍稍有了不同的变化。虽然郁安控制得很好，但人类的生理反应是不可能全部隐藏的，起码唐城感受的到郁安的体温和心跳的微妙反应。

    唐城在心里嗤笑了无数遍，人类真是有意思，他们可笑的感情更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他们除了公事公办的上床外，有过任何情人的相处模式吗？没有。他们之间有的，仅仅是随时可能反目的合作关系，但就是这样，郁安还是爱上了他。

    郁安爱他的原因，唐城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的爱是建立在唐城的承诺之上的，唐城从来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就像他说的，比冰脆弱百倍的情感，总有破碎的一天。

    “你不用回答。”唐城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当着郁安的面解开衣服的扣子，发出了邀请：“今晚议会的人不会来的。倒是你，想要后嗣的话，不努力点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