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郑号锡做过一件错事,但是他从不后悔。
他只记得那柔软的肌肤在他手中胀红,然后呈紫色。
号锡!
一记大喊出现在身后,郑号锡瞬间松开手,整个人呈现着恍惚的神态,瞳孔涣散。
出现在门口的是他家的老佣人,15年前就在了,可以说是替代母亲,一手将他和妹妹郑秀晶带大的。
只见她脚步虚浮地靠近,踉跄着跌坐在床边,眼里不知是为何而流的眼泪滴落在腮边,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郑号锡身上,让他觉得心脏被揪起来似的疼。
他回过神,顺着她惊恐的眼神看见瘫在床上的一个人。
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然而他并没有多害怕,反而冷静地问:死了吗?
啪!
老佣人挥手在他脸上重重地一拍,随后立即一咕噜跪坐在地上,碎碎念着:我对不起夫人!是我对不起夫人!
和您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转过头,对脸上的疼痛感到麻木,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欺负秀晶的,您都看在眼里不是吗?
黝黑的瞳仁凝视着床上的尸体,因为死于窒息,他的眼白都染上了红色,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脖子上可怖的手指印留下的淤青,嘴唇泛着青紫色。
小小的身体,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同时也可恨极了。
他是小三带进门的儿子,那小三拿了钱就去国外逍遥,儿子丢在家里,由佣人照顾。
郑父是个商人,他不做亏本买卖。
在他有限的记忆力,母亲总是郁郁寡欢的,他和妹妹也很少看见父母恩爱的画面,除了在那些觥筹交错的聚会上。
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闯了进来,说怀里的是他的弟弟,他的父亲允许他们两个搬进来。
从那天起,母亲的抑郁症状每况愈下,直到某天,她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
回忆到母亲垂落在床边的藕白的手臂截止,郑号锡的太阳胀得发疼,他受不了地跑了出去。
老佣人在后面咬着牙,又不敢喊得太大声:号锡!郑号锡!
他一路狂奔,朝着西边的密林,那片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地方,如今已经无人来逛了。
腿一软,他爬伏在一块碑石上,热泪从酸胀的眼眶中涌出,奔涌的无力感钻入每一个感官,将他的恐惧和后怕无限放大。
压抑的哭声,怀着悲痛欲绝的伤心和独自一人的孤独感。
沙沙沙
脚踩在枯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将他一下子定住,汹涌的哭意猛地停住,背着身子,准备将眼角的泪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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