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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云兮脆声说完，下巴还保持微扬姿态，杏圆的眼里，眸光莹亮，弯弯淡淡的眉毛双双抬起，整张小脸哪儿哪儿都是得意、挑衅。

    只要不考试，不谈论成绩，她敢反天。

    梁云也直接被气笑了，端起汤浅浅喝一口，香浓的热汤凭喉而下，熨平内心激荡的稀有情绪——把小动物逗炸毛只追着他叫的喜悦。

    “你们班那些上刘老师补习班的，数学成绩是不是一直很好？”梁秋文迫不及待追问，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哪比得自家大侄女亲眼所见。

    得到大侄女的肯定回答，梁秋文更加认为这钱花在刀刃上了。

    虽然补习还没有开始，还没有见到梁云兮的成绩提高半分。

    瞥见姑姑两眼闪光的模样，敷衍应答的梁云兮竟被触动，蔫蔫努嘴，心有歉歉，产生对不起姑姑的愧疚感。

    ——

    到学校，梁云兮回复了金灿灿，姑姑不同意。

    金灿灿没再为表姐作纠结，在班里压低声音说起另一件事，“是了，兮兮，下周末影视学院有欧枚的电影发布会，你要去么？我有两张票。”

    说着偷偷把书翻到夹着票的某页，给梁云兮看入场票。

    俩人都是欧枚的粉丝，金灿灿家境好，有能力砸钱，是欧枚粉丝会里有名的大粉，拿票容易。

    梁云兮跟她相比呢，只算白嫖——偶尔买买海报和写真集，追星三年，花的钱不过两百。

    不是梁秋文给她零花钱有多苛，是她自己不忍。

    因为有她和梁云也两个拖油瓶，姑姑至今未婚，梁云也上大学前，三人全靠姑姑一人经营一家书店，辛苦支撑。

    梁云兮乍见票，大有兴趣，姑姑满是期待的眼睛从脑子里掠过，转瞬即丧，“不了，我姑姑不会许我出门，她还给我报了补习呢。”

    梁云兮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在对姑姑是实打实的乖巧听话，很少违逆。

    “这可是欧枚大银屏首秀的发布会。”不见不遗憾么？

    梁云兮坚定摇头，不要诱惑她。

    “那好吧。”金灿灿见惯了，没有再三勉强，不能和好朋友一起见爱豆、一起志同道合地兴奋尖叫，不大圆满，转而挑动着眉毛说，“到时候我偷偷给你连线视频，嗯？”

    梁云兮两眼放光，兴奋点头如捣蒜，“好！么么~”

    “哒~”

    ——

    周三如期而至。

    梁云兮所在的云锦中学每周三下午只上两节正课，后两节课给学生社团活动。

    学校虽然保留了高三社团活动的时间，但大多数学生都会请假外出补课，或自己自习。

    梁云兮请假早早回家了。

    上次和梁云也较完劲，梁云兮就后悔了，连续五年参加高考命题，那年龄应该很大了，可千万别是个老烟枪什么的。

    在家自己看了会书，门被敲响，梁秋文急急去开门，接着就是她爽朗的招待声，并把梁云兮叫过去，说是见老师。

    来者年纪不小，也沾不上老字，总之不像有不良嗜好的，梁云兮松口气。

    受了梁秋文一番热情款待，刘玉春开始在阳台上的一个小书桌上给梁云兮讲题。

    和客厅隔着一扇玻璃门。

    不久，大门从外面推开，梁云也回来了。

    先尬的是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梁秋文，“你今晚不是有自习么？”

    第一天就撞上了，希望小兮表现争气点儿。

    “有老师跟我调换了。”梁云也一边回答，一边低头换下鞋，摆好，趿着拖鞋往屋里走，一串钥匙托在手心，翻摇得窸窣作响，眼睛盯着阳台。

    玻璃门外，被那个人渣半遮掩的小姑娘，因为演算无从下手，落笔艰难，急得眉头紧锁，满脸涨红，抓耳挠腮，焦虑得给人头发都挠毛躁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