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新雪铺满歇山檐,宫中老梅又发新枝。
枝头有红梅争了先,一点殷红缀在一片白皑里,异常夺目来。
梅树遥对处,有一座暖阁。暖阁里左右推了几个火盆来,倒是真如其名,四下皆生暖意。
容厌处理完了今日的折子,听宦官说林赊领着小公主和小殿下来了这暖阁赏梅,遂他也到了这处凑热闹。
推门而入时,容厌的裘袍揽了一肩风雪,他一进门就和了门,正看得不远处厅中,两岁的容殷被林赊抱在怀中正昏昏欲睡,林赊身边才学会爬的赊春,却兴奋得很,在榻上来回爬着。
他在门内站了会儿,将裘袍除去,又待身上寒意除尽了,才往林赊那处走去,脚步稳而轻。
林赊将容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另一边的榻上,还特意牵了小被给他。容殷之前因为林赊产的nai不够分,被容厌抱走强制断nai了,那之后他就不那么赖着林赊了,不像以前一定要睡熟了被放回小床,才不会哭。
容厌在榻上半趴着逗着赊春,林赊给容殷掖好被角,才走了过来。
“我听调教娘子说你最近食欲不好?”容厌轻声问道,“是怎么了?”
林赊将工部尚书托人递来的折子摆到了容厌面前:“为你头疼呢。”
容厌也叫林赊这话带了过去,他抬手拿了折子,粗粗瞥了两眼,便合上了道:“折子怎么会到太傅手里?”
“圣上先说说这城墙之事是为何?”林赊凑近了些,翻开了折子,指着折页上的小字道:“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孤在雍国失踪那一两年里,起先是被歹人带到了边境,本来不筑墙是为了两国贸易往来,互通友好,可我到了那处才知道,那左右流窜的都是亡命之徒。哪还有什么经济来往可言,而且雍国马帮镖局都不敢往边境,真让那周遭成了贼窝,时日一久,便是想管也没办法”
林赊看着自己身前侃侃而谈的人,眸色渐深。那个曾经要他指点江山的人,如今却在这半壁江山前指点着他。
“晚些时候,我让人工部尚书品茶,圣上可以一道去?”
林赊沉默了半晌,容厌的目光对了过来,那目光直直地看进了林赊眼里,林赊出声问道。
“我替太傅看着赊春,”容厌凑近了些,悠然道,“我信太傅。”
他这近似悄声的话语,响在了林赊的耳边,也叩在林赊心头。
林赊的目光如心底那池叫清风撩过的春水一般,起了微澜。容厌顺势搂过了林赊的肩膀,凑首吻来,吻过林赊的下颌,林赊的下唇,林赊的鼻尖。
而后又扣住了林赊的后脑勺,容厌的眸色渐深,声音有点低哑:“太傅,孤想要。”
容厌说完特意顶了顶要,让林赊感受到自己的热烈,而在林赊耳边的那句诱惑言也深深地刺激了林赊,林赊的下面跟着起了反应,惹得容厌勾了嘴角。
容厌叼住了林赊的下唇,往下引了引,待林赊的嘴唇微翕,又扬了头,张了嘴,送了自己的舌去叩开林赊的齿关,一点点舔舐过林赊那还混杂着蜜饯味道的牙。
而后舌顶上林赊的上颚,在林赊的上颚与舌间游走,吮过林赊的所有气息,又撩拨着林赊。扣着林赊后脑勺的手,慢慢解开了林赊的腰扣。
腰扣骤然落了地,连着组绶上的环佩一同落了地,成了闷响。这一声闷响并没有惊醒两个情感浓烈的人,倒是把床榻上的赊春小公主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容厌顺着林赊的后腰一点点游移向他的股缝,林赊却背手去阻止了那作乱的手。容厌这才放开了林赊的唇,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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