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的生活如何,但至少这之后的短时间内,桓修的生活走上了正轨。
前一天因为耽误了,所以第二天上午去研究室之前,桓修在路上顺道去剪了头发。到了研究室他的新造型果然引起一片惊叹。桓修借此机会和不少人拉近了关系,顺带又一次收到了邻桌卡兹奇推销自家弟弟的热情。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来就是个“学霸”,不然也不会以这样不讨喜的性格混到这个位置。于是加上桓修如今的性格,他混得更加如鱼得水了。在一星期两次的助教工作上也很快博得了教授的青睐,他将此一律归为“突然想通了”、“失恋后的振作”一类的理由。
听起来荒谬,可其实压根没人在意理由。桓修现在是个讨喜的家伙,对于普通的同事们和上下级来说,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好在原主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不然指不定还会败露。桓修觉得挺庆幸的,不需要假扮成另一种性格小心翼翼地过活。
注意到桓修变化最大的——说来可悲,大概就是一直欺负他的一票堂兄们。
桓嘉德赌气般地举行了比原定计划更加隆重的仪式。听说他的雌君因此失落了足足三天,因为对方也是身世相当的贵族家的雌虫,桓嘉德不得不花了些时间来让雌君接受这件事。
桓修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位堂兄是小孩子吗?为了气他给自己没事儿找事儿?若不是从对方眼里读得出真切的厌恶之情,桓修都要害怕对方其实是暗恋自己了。
一个月后的仪式,桓修拿着请帖,神色如常地去参加了。
根据辈分和地位,桓修坐在桓家内部成员这一边的最角落。说是仪式,但比起婚礼还是简陋了不少。毕竟这是雌侍,风头不能高过了当初娶雌君的架势。桓修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仪式,记忆中原主以前收到类似的请帖都从来不会回应,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望向正中央的方向,那里站着的另一名纤细的亚雌就是艾勒。对方似乎感应到桓修的视线,微微抬头看了过来,与桓修四目相对,神情有些微妙,说不上是感伤还是什么的。
不是吧?你都嫁人了还要吊着别人不放哪?桓修惊讶,这要是原主,八成就受不了逃开了。不过他没什么顾忌,就这样没有表情冷淡地看着那边。果不其然,这下反倒是艾勒先退缩了,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桓嘉德瞥到桓修的视线,似乎颇为得意地超这边耀武扬威地看了一眼。
桓修觉得心累。他不想和这群搞不拎清的亲戚相处了。
说起来他都已经成年十年了,是不是早就可以搬出住去了?雌父出生以来就不明,不负责的雄父又因为酗酒从楼梯上踏空意外死亡,桓修的原身自幼年起寄住在堂伯家,受气了十来年,但似乎直到死都没想过要搬出去,说来大体还是因为自身的胆怯。
这件事儿被桓修立刻放在了计划上。即使脱离本家后他的贵族头衔会急速缩水,桓修也没所谓。因为群居贵族的麻烦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他应付不来,只想过平淡日常的生活。
转眼桓嘉德和艾勒已经走到桓修面前。桓修非常没有新意地说了些老套的祝福,其实心思早已飘到寻找理由离开家族这件事上了。
桓嘉德:“听说你还没有对象,难道是有暗恋的对象迟迟不肯下手吗?不是堂兄说你,你也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偶尔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呢?”
“啊呀,这堂哥真是为弟弟着想啊。”旁边有亲戚奉承道。
“哪里哪里。”桓嘉德假笑。
桓修没什么惊喜地回答:“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最让桓嘉德不快。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神情变得愉悦起来,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就扯着艾勒去隔壁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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