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她不想再杀人了</h1>
容姝不远不近地在怀安身后跟着,周围是青葱高大的树木,藏人还是很容易的。她看见僧人脚步一刻不停地朝下山,不免有些疑惑,走了大半天没喝口水的怀安不累么?
前方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溪间搭着几个供人踏脚的石块,她蹲在草丛间看云淮在溪边濯手,见他从包袱里拿出硬实的干粮小口啃着,长睫垂下遮住眼底,不知在想什么。
背后传来细草被拂动的轻响,容姝耳朵一动,垂首抽出绑在小腿处的一把利刃,转身格挡,刀锋和剑擦出的火星子在眼前飞溅。
“妖女。”
来人大喝道,抽剑的同时一个扫堂腿往她的小腿扫去,劲风刮过,地面扬起浊黄的灰尘。
容姝脚步向后一溜,身子退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灰衫长脸的男子,将两把柳叶双刀亘在胸前,表情如临大敌。
“丁柏远。”她感到不解,“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哼,邪道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容姝往怀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她捏紧刀柄朝反向跑,尽量拉开与溪谷的距离。
她内里尽废空有招式,两把柳叶刀拿在手中却发挥不出从前十分之一的效用。她一面逃,一面还得抵挡身后丁柏远的凶猛攻势。
距溪谷稍远后,容姝旋身停下,她满脸淌汗地喘道:“你我师出同门,当真要赶尽杀绝?”
“废话少说。”丁柏远逆风挥出一剑,剑尖划破空中飘飞的绿叶直取容姝咽喉,“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级。”
容姝颇为惊险地避开,一缕齐整的短发落在她肩头,手上的柳叶刀不偏不倚地迎上剑锋,被敌人的力道震得手腕酸痛。
体力所剩无多,她借着巧劲和走位同丁柏远周旋,见他眼中杀意更甚,容姝偏头讥讽道:“你信不信,即使我这妖女内里尽失,仅凭一把小刀也能杀你!”
丁柏远怒喝:“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女子的蔑视让丁柏远心头火起,用内气一震剑端,刀剑分开之时,他却是站在了离容姝一寸之外,凝目打量她。
莫非有诈?丁怀远思考着,面前神态坦然自若的女子令他心生顾忌,想到容姝曾经的狠辣,一时竟不敢冒然动手。
容姝此时全身脱力,几乎快站立不稳,高度紧绷的神经和命悬一线的危急感让她竭力维持淡定。
“还不快动手送死。”容姝仰仰头,她动作随意地将其中一把柳叶刀扔在地面,故意激他:“怎么?怕了?懦夫!”
“不过是故作玄虚的把戏,等我斩断你双手双脚,你这妖女还有什么底气骄傲?”
她神情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目光鄙弃,果真刺激得丁柏远额头青筋暴起,对方脚步腾跃而起,携带汹汹杀意奔她而来。
“来得好。”容姝虚张声势地喝道,她本该空空的左手里竟攥着一把褐色药粉,在丁柏远攻到近前时,迅速扬手洒向他面部。
“什么东西?”眼睛被粉末糊住,丁柏远被这药粉弄得乱了攻击,没等他恍过神,执剑的手腕传来被刀刃划破的痛楚,随即是哐当的一声轻响。
长剑掉落在地,贴在脖颈处的刀片让他浑身发凉,他听到妖女气喘吁吁地开口:“为何要杀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其它,无可奉告。”
“是个有骨气的。”容姝的目光落在他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半晌,她移开视线,“这次我不杀你,你也别再想着要我的命。”
“妖女,你已经内力尽失,这次是我不小心着了道,下次定要取你性命。”
间窄的刀尖压进丁柏远脆弱的皮肤里,握住刀柄的手指在颤抖,只要再使力一点,容姝望着那道溢血的伤寒,只要她再加点力,丁柏远的喉咙就会鲜血喷溅。
又有一条性命陨在她手上吗?容姝痛苦地闭上眼,脑海里划过男子那张清若潭水的容颜,她握刀的手指松开,起身打开方才丢在树下的包袱取出一个白瓷瓶。
刚刚洒在丁柏远面部的药粉不过是她荷包里的安神香,粉末细腻,粘性大。她情急之下想到这个法子,加上他的疑心,算是险中取胜。
“想杀我就等下次能找到我再说吧。”她将药瓶放在丁柏远手心,又说:“我今后都不会再杀人了。”
她不想再杀人了,为了云淮,也为了她自己。
背负的罪孽已然深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再杀人。
黏在眼部的粉末让丁柏远睁不开眼,他沉默着没有发声,正用衣袖擦粉末时突然后脑一痛,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倒地晕厥。
“你都看见了?”容姝丢开那块砸了人的石块,朝某个方向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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