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依靠着萧绥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而萧绥,感受到颈边的温暖,同时思索着冬早刚才的举动到底是何种涵义。被冬早啄过的脖颈和胸口除了一点酥酥的痒意外,没有半点不适,那胖球刚才自得其乐的晃了一圈也并没有其他表示。
与其说他是个细作鸟儿,倒不如说是傻乎乎罢了。
将一切想通透的萧绥却不知自己刚才多幸运得了冬早的嘴下留情,保住了那大虫子。
早晨。
冬早在软枕上醒来,抻腿时发现自己的腿伤似乎好了。
他于是低下头认真的啄开脚上绑着的绳子,将上头的竹签弄散,然后再次抻了抻腿,一点也不疼了,才确定自己的脚是真的好了。
晨起去外头给冬早拿吃食的胖婢女从门外搓着双手进门,“外面真要把人都冻死了。”
瘦婢女连忙起来将门关上,回头还看冬早一眼,“快关上,等会儿胖胖飞出去了。”
冬早正在水盆旁边自己喝水,时不时的还扭头整理整理自己的羽毛。他刚才想要趁着开门飞出去看看,给瘦婢女拦住了。
“外面这么冷还想着出去,不怕被冻坏咯?”胖婢女走到冬早面前,一眼看见他腿上的竹签子没了,吓了一跳,“哎,这腿上的棍呢?”
“刚才自己拆了,”瘦婢女凑过来说,“刚拆下来就想往外飞,心都浪到外头去了。”
“这么胖,自然不怕冷的。”胖婢女戳戳冬早的背毛,笑嘻嘻的道,又将摆满吃食的小碟子放到一边。
冬早一个甩尾将她的手躲开了,胖球似的身子跟着羽毛抖了两下,转头生气辩解道,“不许说我胖,我是毛多,毛多!”
只可惜他的抗议在两个婢女的耳朵里依旧只是叽叽喳喳的清脆叫声,不仅听不出生气,还反而觉得挺悦耳,还是笑嘻嘻的看着冬早。
冬早于是自己跑到一边生了一会儿闷气,只可惜了抵不过肚皮饿,没一会儿便飞起来去胖婢女面前讨吃的了。
两个婢女看着冬早的腿挺好,虽然不是很确定他的恢复情况,却也不敢动手帮他重新绑回去。一来是冬早不愿意乖乖的被她们摆布,二来就怕冬早挣扎的时候再弄伤了。
一直等到下午,萧绥从外头回来,胖婢女才赶紧去告诉他这事儿。
萧绥从廊下往屋里去,一边询问胖婢女,“今天就一直在屋里待着?”
这问的是冬早。
胖婢女点头,“是,早上醒的比平时晚了一些,醒了以后就自己将竹签子拆了,后面吃了一点后就又睡了一会儿,中间一直想出房门,我怕他飞走了,又怕在外头冻着,就没让他出去。”
萧绥轻轻颔首,此时伸手推开房门,才一开门就有个白色的胖球直直朝着他面门而来。若不是萧绥动作快,非得给冬早砸在脸上不成。
他飞快的抬手将妄图趁这会儿冲破门关的冬早给捞了回来,放在手心里用定定的目光看着他。
冬早先是晕乎了一瞬,而后黑豆眼看准了萧绥的脸,立刻便高兴起来,连声嘴甜道,“相公,相公。”
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幻听又来了,萧绥怔了一瞬,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相公”二字。
然而依旧只是瞬息之间的幻觉,后一刻冬早腾空而起,飞到他的面颊旁边轻轻啄他的脸时,萧绥脑中的声音散去,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萧绥略微定了定心神,即使冬早疑点重重,又经常有一些古怪的举动,他还是对冬早没有办法有太多的怀疑,甚至有了一些些无法解释的亲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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