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三室一厅的,顶楼么,送了个阁楼和露台。我想过了,那个阁楼就给你当书房用,安静。不过咱家的存款交完首付,搞定装修就剩不下多少了。”
三人一起上了楼,穿过十来平的阁楼,一路来到露台。沐婉荷一边走一边比划着,“到时候就在这种点花,然后这边放个那种编藤的摇篮,这里放张茶几,那里再来个摇椅,你觉得怎么样。”
我默不作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三人在新房里待了很久,沐婉荷一点点的描述着她心里的设计,这里放什么,那里挂什么。冰箱要多大的,洗衣机要什么牌子的。而在我眼里,此时的她就像是我快要过门的新娘,正在为我一点一点的编制着幸福到耀眼的未来。
就在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时,唐烁再次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沐姐,现在买新房是不是有点早啊,到时候哥结婚,这房子估计都旧了,我估计未来嫂子肯定还得让你再买一套。”
话音刚落,沐婉荷悦耳的声线戛然而止,她半举的手臂僵在空中,似乎是忘了挥动。
而我则是从头至尾的冰凉,我闭上眼稳了下快要吐血的心神,尽可能平淡的望向唐烁。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猴年马月的事也拿出来说。”
“可是……”唐烁还没说完却被沐婉荷打断了。
“小烁说的也对,不过没关系,等风远结婚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存够下一套房子的钱了,这套我就自己住。对了,这么一想我还真得好好设计设计,说不定我这辈子就住这了呢。”
沐婉荷语调转折的极其自然,很快又继续描述起来。还时不时的征询我的意见,可我却不敢再去做那样的梦。
晚上回来后,我又一次失眠了,我开始绞尽脑汁设想和沐婉荷走到一起的可能。亲生母子,被指责乱伦的过往,濒临死亡才得以幸存的解脱。
她有可能会接受么?我有立场让她接受么,就只因为我是她儿子,就只因为我爱她?
她已经很好的归于了平静,有稳定的工作,有待她如姐妹的朋友,有一个还算是骄傲的儿子。今天在新房的她是那么开心,那么骄傲,我能感觉她所努力争取的未来正在慢慢的靠近。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她有着这样的感情,她会怎么样?会崩溃?还是犹豫着尝试接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段扭曲的情感中支撑多久。
“小沐!”
“我在!”
“你……”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已经12点了哦,你该睡觉了。”
“……晚安!”
“晚安好梦,风远!”
——米雪短暂的消失了几天,使得我在学校里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僵死。
沈浪一天到晚都难得闲着,正课上的随心所欲,社团活动倒是玩的飞起。每天晚上都得拉着我扯上个把小时的闲话。
今天晚上,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宿舍,另外两个哥们也不知道去哪玩了。
“老白,我跟你说,小六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小六是宿舍其中一员,个子不大但是人看着很机灵,据说和沈浪还是某方面的同好。
“又怎么了?”
“这家伙电脑里存了200G的大H!”沈浪坐在小六的书桌前,砸着嘴摆弄着他的电脑。
“200G是挺猛的,他看的过来么。”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200G都是种子。分门别类,跟特么图书馆似的。”我一听吓了一跳,跟着凑到小六位置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存200G种子的,这可真是种子选手。
“200G的种子,他这是要开个站啊。”
“谁知道去,这分类分的也太细了,什么都用,哇,还有灌肠这么重口的,这家伙我以后得离他远点。万一哪天想不开拿我做了实验。”
可我的眼神却被一个文件夹吸引住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有乱伦的……”
没想到沈浪却毫不在意的给我普及,“这没啥,这种片子多了去了,算是人家一个经久不衰的系列,大部分以母子为主,大都是三四十的熟女。”
我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怎么着你也看这种片子?”
“偶尔吧,我什么都看一点,反正不都是那点步骤,换汤不换药,就算演点剧情也假的让人想笑。”
沈浪并没发现我的异样,继续检阅猎奇。
“你看那个不会对你妈妈……”
我话说了一半自己都觉得尴尬,沈浪这才回过头来看鬼一样的剐了我一眼。
“你逗我呢吧,看个母子乱伦就会对自己老妈有啥想法?那你看电影杀人,你怎么没出去弄个把人杀下。你看谈恋爱的,也没见你去泡妹子啊。”沈浪说完又转过头去,又补了一句,“要真和自己老妈那个,咦……想想都恶心。”
“恶心?你妈长那么漂亮,你居然恶心!”沈浪转过头来,眼神明显变了。
“我说老白,虽然我和妈关系好,但那可是我亲妈,我是她生的。我们能像姐弟,能像朋友,但要我再回去我出生的地方,那能还不恶心。不是,难道你对你妈还有这意思?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我镇定的摇了摇头,“别胡扯了,我根本不可能想那事,只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三观有点受冲击。”
沈浪耸了耸肩,随后便转过身,“那不结了,都是假的,看就图个刺激,图个乐而已。话说怎么聊到这话题上来了,你看我这鸡皮疙瘩起的。”
我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依旧对恶心二字耿耿于怀,所以对这件事有着向往的我真的是不正常的么。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沈浪突然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盆,路过我时,他悠悠的说了一句,“老白,我以前对你说的话别忘了,一辈子的兄弟,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冲凉去咯……”
我不知道他突然说这句用意何在,而且最近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好像真的开始变缓了,不管是看书还是思考问题效率越来越低。
我仰躺在椅子上,拿书盖住脸,自己进了一个死胡同,一开始不知深浅的拼命往里钻,现如今想退发现身后的路也成了死胡同,进不得退不舍。
很快又到了周五,晚上吃完饭,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我缩在角落虽然目光落在屏幕上,可心却乱的散成一片。
突然间,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我离门最近,起身去开了门。
门打开后,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带着几分拘谨站在我面前。
“你是哪位?”我拦在房门口,下沉视线看着这个一米七出头的男人。
男人很有礼貌,主动从怀里掏出了身份证,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道,“你是白风远吧,我是张宁!”
“张宁?你是张校长的侄子?”我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风远,是谁啊?”沐婉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出来,张宁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他侧过头,从我高大的身躯侧边望向屋内。我被他突然闪光的眼神吓了一跳,都忘了回应沐婉荷。
沐婉荷说话间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是谁啊,怎么一直在门口说话?”
我回过神,侧了个身。
“张……张哥,你进来吧。妈,这是张校长的侄子,就是借房子给我们的人。”
“是张宁对吧,欢迎,欢迎,快进来坐。”沐婉荷利落的把张宁引进屋。
然后去厨房泡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
“一直还说没机会当面……哎,张先生您坐啊,站在那干嘛。”从踏进客厅开始,张宁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沐婉荷,直到沐婉荷催促着,他才慢腾腾的坐了下来。
“张先生,您喝茶。”沐婉荷坐在对面,把杯子又推近了些。对于张宁的眼神,她已经有所察觉,但眉头只是快速的皱了一下便散开了。
“哦,不用,我不渴。”张宁说话的方式硬的像是木头,沐婉荷却只是愣了一下,便没再继续说话。
他似乎发现自己刚刚的目光有些刻意,所以转过头又看向了我。
“那个白风远,张叔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特别嘱咐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和你聊聊。”
我跟着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沐婉荷自然的接过话茬。
“真的太让您和张校长费心了,我们娘俩和你们非亲非故,得以如此照顾,真的非常感谢。到现在我们还住着您的房子。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房子也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自己还有别的住处,闲着也是闲着。”只要沐婉荷开口,张宁的表情就极不自然,又想抬头看又不敢抬头看。作为旁观者,他的表现着实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话不能这么说,这房子当初说好是借给我们三年,我觉得借还是不合适,就当是租给我们的,现在已经过了三年,我们过段时间也要搬去新家了。这房子物归原主,租金我们也一起付给您,您看看多少合适。”
张宁听完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忙摆手,“别别,我可不能收什么租金。
这房子是我叔让你们住的,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没资格收的。”
沐婉荷突然就笑了起来,“张先生,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您和张校长算是我们的恩人,你别总这么紧张啊。行吧,张校长那边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答谢,但超出三年以外的几个月租金您一定要收下。”说完,沐婉荷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间,转头拿出了一打钱来。
“这里是五千,不管是多是少,您一定要拿着,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张宁刚坐下,看见沐婉荷拿钱过来,又站起了身。
“您就是不来,我知道您回来了,钱我也会给您送去的。三年内是恩,三年外就是理了。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收下,别让我一个女人为难好么?”沐婉荷一直拔高的语调在最后软了下来。张宁抬头看了眼沐婉荷,默默的点了点头,接过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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