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王氏</h1>
[我見了人,記住他的模樣,望來世能找到他,做奴為婢也好,報了他今生憐我愛我之情。]
提起李揚以前的溫柔及愛惜,少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李濯沒回話,執著書卷,斂目思索,猶豫片刻,抬眼望著少年。
[李揚是真的記不得你了。而且,你身份尷尬,若然被有心人探查出來,是會連累他的。]
春桃微微一怔,隨即了然。
[小人這次隨隊伍去鹿園,得知墨醉樓的洛桃公子三個月前因急病去了,世上再無此人。]
李濯稍一思索,回道:[讓你見到國公府亦無用,我早已安派了幾個女人在李揚身邊照看著。]
春桃本就是個懂眼色的,飛快地看過了人。又垂頭低聲說道:[明棋要放,暗棋要擺。一旦有了孩子,那些女子就不好管了。]
又道:[我真心真意愛著李揚,一無其他心思。二無人脈背景,一條命就在李公子手上擱著。若然那天小人做出不妥的事,那公子來取就是了。]
春桃一字一語,慢慢說著,像是請求,其實更是引著人中他的意。
李濯眼中閃過一道Jing光,瞟了少年一眼,探入衣袖中,將一個杏黃色荷包擲在地上。
春桃杏目圓睜,這荷包......
[是白王妃親自交給我的。]
少年攥著荷包,眼睛驀然紅了。這些時日的分離,往事幕幕翻起,裡面是滿腔悲傷與酸澀。
[若然你敢有半分不安份的舉動,我定必要你比死更難受!]李濯拍了拍手,喚了李祥進來。
[帶他下去,讓他學學規矩,再送到李揚那邊。還有另外一個,也帶進去。别髒了我的眼。]說完,站了起身,背著手,頭也不回退到屏風後離開了大廳。
少年虛弱地用手支著身跪著,看到李濯走遠後,像失了所有力氣一樣,暈倒了在地上。
開國公府內早已聽聞消息,王氏冷冷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緩慢道:[起來吧。]抬著下巴,又問艷桃:[都說桃兒是最得爺歡心,聽說還是第一個被收到屋裡的人。那兩個少年從前就跟著爺的嗎?]
艷桃剛才起身,聽了話又驚的趕緊跪了下去,怯怯道:[回夫人的話,奴婢不敢...爺是最看重夫人的,那兩個少年奴婢未曾見過,也沒聽過爺好男色,許是李濯公子單純想送兩個小廝來而已。]
王氏勾了勾唇角,男子只能是男寵,爭不到名分,生不出孩子,現今她懷孕,李濯這次送來男色,倒不是件壞事。
目光冷冷掃過了那些女人,見有點疲乏,就讓她們行了禮,退下去。
出了屋,艷桃印去額上的冷汗。
王氏性格潑辣心狠,眼中容不下他人。這半年間死在她手裡的奴僕,少則五、六個。
上月一個婢女被李揚讚了句眼若秋水,那女孩明日就被挖了眼睛,賣到ji院去。對下人們打打罵罵更算常事。
不是顧慮到她們兩人都是李府出來的人,又是個不受寵的姨娘,怕是在她進府時,就將她們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雲仲滿臉不解,湊到艷桃耳邊問道:[妳說主子送人來有何用意?
[主子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透。反正聽主子的吩咐就行。那兩個人,我們遲早是要見一見的,到時再作打算。]
雲仲在李府時對艷桃甚是不喜,處處針對著。自半年前李揚娶了王氏,失了憶後,雲仲便跟艷桃交好起桃。
都是主子的人,同時李府出來的,又伺候著一樣的男人。兩人要是不同心合力,遲早會敗下來,讓眾人踐踏,過得比下人還不如。
王氏從不是個心善手軟的主母。
見雲仲一臉憂心,艷桃柔聲安慰著:[主子難不成會害爺麼?儘管聽話,見機行事便成!]
雲仲上前,挽著人的手,打笑道:[行!行!行!就你最乖巧聽話,難怪爺庝你。]
艷桃[嘖]了聲,環顧四周,見無旁人,嘆道:[唉,也不曉得那個人現在過得如何,我是沾了他的福才入得爺的眼。那人沒了爺的看顧,也不曉得主子會怎樣對他。]
[長得挺標緻的,以前是個小倌,或許...重Cao故業了吧。]
艷桃總覺得對那人有虧欠,心裡莫明的難受。若不是他,恐怕自己還得在青樓做一名賤ji。那人要是個女子,也輪不著自己來當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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