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忙着在后院翻土的阿俏站起身,擦了擦汗回过头,还不到开门的时间,薄荷未曾给她上妆,太阳下得阿俏显得有些黑黝黝的。
她的身后是一名长相好看的女子,皮肤细嫩柔滑,一身白色罗裙,外层罩着白色纱衣,嘴角一刻痣,倒显得此女更加Jing致。
阿俏打量了一下,你是?
我是采亭。
采亭?阿俏跟着念了一声,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手拿着铁铲背在身后,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只好硬着头皮问,何事?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淡笑,"今天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访,我是想问问您,该准备的还需要准备吗?
她放下锄头老老实实问道,需要准备什么?
采亭一楞,竟没想到她竟直接问了出来,阿俏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采亭笑得不太自然,自然是惯例,有客到要记录在册,只是今晚这个客人有些不寻常,采亭觉得,怕是不好记录在册,因此特地来问问妈妈。
我不大明白,等一会儿月娘回来,我问问。
不必了,妈妈,采亭知道如何做了,不必麻烦月娘姑姑。采亭还有事,先告退了。
哦
阿俏转过身,只觉得这里人呢古里古怪。
她看着另一边长得特别好的牡丹花,又看看自己这边准备种菜的地,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连大蒜也种不好,翻新了泥土,希望过两天可以发芽,若是成功离开,她要种些别的蔬菜。
直到晚上,月娘才回来,一脸疲惫,径直回了自己房间。阿俏想起月娘说过今天要考她题,竟也没考,磨蹭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月娘的门。
月娘让她在外面等了片刻,打开门时,阿俏就看见月娘脸上发白,头上冒汗,可这天还没到了起来的时候呢。
昨天教你的,明天再考罢,你今天天且回去再温习一遍。说着就要关门。
月娘!阿俏叫住了她,今天有个姑娘问我她今晚的客人可否需要记录在册,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问问您,免得出什么差错。
月娘楞了一下,眼眸一转,想起来什么,随即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拎得清,不过也是时候将这些提上日程了。说完就要关门。
*
席艳楼所有姑娘的房间都有个密室,每个密室也都可通往中心的暗阁,只不过都得需里面的人开,方可进去。
至于里面的人如何进去,大概只有尊主自己知道。
暗阁中,尊主将手背在身后,望着墙上的一副花鸟图,画得极好,虽不是写实画法,却仿佛让人深陷其中,闻到花香,听到鸟鸣。
她最近进展如何?
月娘曲身禀告,姑娘学得还算用心,人确实拙些。
尊主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幅图,张耀祥那边如何?
月娘深色一凛,行动成功,但被发现,同去的几个丫头折在里面了,怕是已经打草惊蛇。
尊主转过身,成功已经是意料之外,她们也不算枉死,记得抚恤她们的家人。
是。刚说完,便感觉有一小物向她袭来,月娘利落的接住那个小物,昏暗的光下,却发现是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秘制金疮药,每天一次,入睡前敷一次即可,席艳楼的姑娘,手臂上不可留下疤痕。
月娘下意识抓住自己受伤的胳膊,低下头,谢尊主。
大概是这样的气氛下,生了些怪异的情绪,尊主,以阿俏的资质本无法担任席艳楼的妈妈,她生性纯良,您又何必非要花大力气教导她呢?
尊主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月娘终归觉得是自己多言了。
月娘,你来无名居几年了?
月娘喉咙有些发紧,禀尊主,十年。
十年了,原来这样久。尊主好似感慨,古怪的声线传到月娘的耳朵了,却让她浑身发抖。
她匍匐在地上,尊主恕罪,是属下逾越了。她没有过多解释,也明白没必要解释,所有的一切尊主自是看在的眼里心里。
你且下去吧。他摆摆手。
尊属下告退。她本想在说些什么,终是作罢,若她不是月娘,恐怕此时已经半入黄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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