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我早已決定好了做想做的事情,過短命的人生(1)(紅鯉蚩尤初遇番外)</h1>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蒼夷一片,紅藍的圓月高掛空中,說不出的詭異滲人。白森森的月光下,密集的屍蟲在腐爛發臭的rou山裡鑽來鑽去,在張開著的口腔里、在黑洞洞的眼窟窿里、在血rou模糊的破碎腸子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偶有辨不出原形的rou體組織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啃食殆盡。屍水遍地蜿蜒,刺鼻的氣味引來了更多的聚集。
魔界好戰,卻只為封疆亦或是熱血情狂而戰,而不是無目標無目的內鬥濫殺,看著這千里赤地,蚩尤的一雙血瞳里已是波瀾不驚。
位於他身後三步之遙的黑棺里,躺著一個妖冶萬分的男子——他的四肢均被鎮魂釘死死地固定封印著,他雙眸緊閉,處於昏睡的狀態,可其周身無意識散發出來的魔氣,卻直逼襲向十里之外。
「噼噼啪啪」的,如同爆豆子般清脆聲響,從那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屍山中不斷發出。定睛一看,原是那些屍蟲自行爆炸了,黃褐色的膿ye遍地開花四濺,與還未乾涸的屍血混合在了一起,說不出的噁心。
魔界的屍蟲生存能力十分頑強,不是說它們具有有多大的力量,而是它們一個個的都相當於是小型容器,能夠吸納、抗壓、承受比魔族之人更多的魔氣。
濃烈的腥風撲面而來,又在距離蚩尤三寸的地方自動破開。魔氣越來越濃烈,rou眼即可看到黑色的瘴氣,概這十里之內唯一的活物就只剩下他了。
依舊是沉靜萬分的神色,蚩尤自虛無中幻化出了一隻玉筆,移至黑棺邊,在沉睡著的男人的額上寫下了『勒令』二字,鮮紅的硃砂字與其蒼白如紙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得他更加妖嬈萬分。
有這麼一件東西,那是一雙眼睛,右眼為紅,叫滄瞳,左眼為黑,叫玄眸。玄眸可以讓人看到看不見的東西,那些隱藏了的,埋沒了的東西,亦或...人心。而滄瞳里,卻蘊藏著最原始、強大、磅礴的魔之力。兩者單一分開固然就已可怕,可偏偏,它們卻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這哪是滄瞳,這就是貪慾!』
『終將有一天,這個世界,將被這一雙眼睛摧毀。』
『終將有一天,紅游天下。』
這樣的傳言,流傳了上千年,而如今卻在一件件實現。這世上有些事總是公平的,比如能夠使用絕對的力量總是要付出代價,比如滄瞳中的力量到了一定的地步會爆發——殘暴而不可控制。
可笑我為魔君,卻阻止不了魔界的隕落,可笑我為魔尊,卻要靠道法來壓制你的瞳力。滄潼,用不了多久了,一切都會結束,一切也都會重新開始。
周身的魔氣漸漸開始消散,再次舉目,圓月清晰可見。這就是魔界,無論怎麼變化,那輪血色依舊。轉瞬之間,那身著玄袍的絕色男子化為了一道黑霧,消失於黑棺之畔。
………
這是蚩尤第一次來到塵世之中。終究是人煙之地,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說不盡的繁榮昌盛。那晃眼的日光,讓蚩尤很是不適,翻袖之間,已是暗淡一片,黑夜瞬間降臨。弱rou強制,進化淘汰,這概是規則。
一陣陣陰風狂掠在綠瓦紅牆之間,席捲在那突兀橫出的飛檐之上,肆意吹卷著那些高高飄揚的商牌旗幟。前一秒還能看到那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行人臉上各異的表情,後一秒路上已是空蕩一片。
神與魔總是為了爭奪更大的權力而戰,而掌控人間,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人雖弱小,卻也蘊含著點滴靈子,匯聚在一起,也可以形成龐大的力量,蚩尤需要容器,一個能夠暫時或者永久幫助滄潼抗衡原始魔力的容器。人類,是最好的選擇。
又一陣陰風尖嘯而過,似烏鴉低鳴,又似女人慘叫。一團凝聚了生命力的光團很快飄至蚩尤的掌心上方,閃著耀眼的光芒。不夠,遠遠不夠,紅瞳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那至高無上的魔君閉上了他的雙眸,眼前一片黑暗。概是…要用整個人間來陪葬了。
蚩尤不是猶豫之人,他既下定了殺伐的決心,做事自如風馳電掣,一個個空間很快隕落。仙界很快就發現了下界的異動,派出了無數仙將前來阻止蚩尤的動作,結果一批批的輕易就被打發了回去,直到後來,乾脆連人都懶得派了,任蚩尤為之。因為仙界也清楚的知道,一旦滄瞳爆發,陪葬的可不止魔界和人界,三界之中所有生命有限之物都得跟著玩完。作為仙界,該做的樣子他們還得做,其實也就是區區人界罷了,滅了便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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