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源将门关上,看到我的样子,毫不客气得笑出声来。
“连这么点山路都走不了?还以为你体能多好。”
这火上浇油让我气结,我蹒跚着走到靠背椅前跌坐下,自顾自得卷起裤腿。
非常好,膝盖肿了好大一块。
按一按不算太疼,我正打算放下裤子,他凑过来,瞄了一眼,有点诧异:“怎么回事?”
“天太黑了,摔了一下,不是事……不,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站直了身子,眼神玩味:“我还想问你,你又怎么在这里?”
好吧,这样的问答游戏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我只好叹了口气,先行退让:“我无聊,找点事做呗。”
余思源闻言,双手抱胸,一声不吭。
见状,我只好再退一步,退避三舍么,现在才二,够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放不下这事,我想找到你爸爸,问问当年的事情……我不想问母亲。你不这么想吗?我们两个可是彻底的城门失火,池鱼遭殃啊!”
“这个啊,”余思源耸肩,他似乎也站累了,他跳到写字台上坐下,看着我道,“我已经不那么介意了。人是不可能不被自己的父母连累的,除非老天突然良心发现,给每个胎儿都发一部能跟外界通话的手机,表达我们想不想诞生的意愿。”
我一时无言,这个场景想象就太可怕了,孕妇的肚子里传来手机铃声?还是彩铃么?
“所以,”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跳下桌子来,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瓶跌打油,塞给我,“没办法的事就算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更多的是逃难。”
“逃难?”
“嗯,不过我没想到爸爸居然不在这里。他明明是把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连小型发电机、水质净化器都有,根本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我瞠目结舌之后嗤之以鼻:“你父亲是打算做隐士吗?”
“看起来像,所以我才奇怪他为什么不在这里。”他环视了一下周边,叹了口气,“我简直没办法想象爸爸是花了多少力气攒下的这些钱。”
我听着好笑:“你的意思是,收入基本上你母亲在控制吗?”
又是一声叹气,然后才是解说:“不止是爸爸啊,连我的收入也要咯。不过我当然,不会全部给的。”
原本想出言讽刺,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这么欺人太甚。毕竟,荒郊野外,杳无人烟,我现在可是明显处于劣势,万一把这人惹得炸毛(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他一怒之下把我扫地出门,那我可找谁哭去?
感慨结束,他瞄了我一眼,倏然道:“你怎么还不上药?是要我来动手吗?”
真作势要伸手抢药,我挪了挪身,自己弯腰去把裤管再次卷起来。红肿的地方火辣辣得疼,药涂上去更是火上浇油,我边上药边听着他喃喃自语:“奇怪,爸爸他到底去了哪里?他的确是来过这里没错……”
“我觉得你父亲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问题的更基础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叫为什么这么说……余思源,你父亲又不是个还不懂事的少年,这把年纪搞离家出走,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而且,看他这准备的劲头,就像你说的,根本还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好的吧,这房子是哪里来的都是很值得头疼的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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