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那廂落落大方,一付正經上藥模樣,原婉然思忖自己再忸怩反倒顯得做作多心,便依言躺下。
趙野並不立時上藥,先將她背後長髮掠到一旁。
男人長了薄繭的指尖點在肌膚上,有些像呵癢,原婉然卻笑不出來,一挨趙野碰觸,她能感覺心底暗處一抹陰影蠢蠢欲動。
為了岔開心思,她找話攀談:白天你為什麼上山?
找你。趙野將她背上長髮仔細撥開。
如何曉得我在山上?
猜的,他打開藥盒,發出細瓷磕碰脆聲,從家裡院子到山路,一路地上有拖痕,痕跡很新,八成是你。
原來趙野追循她用被褥拖拉黑妞所留下的痕跡找來的啊
原婉然又問道:是你抱黑妞下墓?
唔。
沒等她問為什麼不埋了她,趙野未卜先知似地趕在前頭說道:你沒親眼見黑妞被埋入墓裡,心裡必不能踏實,興許挖墳求證,反倒白費彼此工夫,不如留給你動手,親自埋了牠。藥涼,你忍著點。
藥膏能多涼?原婉然懷疑,隨即頸背一涼,數九寒冰般的冷意直沁肌理,她忍不住縮起脖子。
放鬆。趙野說,十指緩緩摩擦,推化藥膏。
那藥膏甚是奇怪,初時敷在人身奇冷,經反覆推揉後,不多時寒意給逼了下去,代之而起一股熱意。
原婉然大感新奇,過了幾息工夫,方才記起提醒:我脖子沒事。
趙野說道:這藥膏兼治肌膚擦傷,比方洗刷過頭,肌膚破皮。
原婉然咦了聲,先前她覺得自家身子教蔡重碰髒了,特地洗浴,拿絲瓜絡搓洗得渾身刺痛。
她奇道:你怎地知道我洗刷過頭?轉念她忖道,或許自己大力搓洗,肌膚泛紅了。
趙野答道:常理。女人受欺負,事後往往使勁洗淨自己身子。他口氣淡然,彷彿司空見慣。
原婉然困惑,什麼人會見識這等壞事,見得多到波瀾不驚的地步?
她對趙野所知甚少,只曉得他和韓一結義為兄弟,從軍前做貨郎,足跡遍布京城內外十里八鄉,是出名浪子。
她心中納罕,見趙野未再說下去,也並不追問究竟,圖個平安省事。
她半垂水眸,感覺後背教趙野反覆上藥推抹,忽冷忽熱。她的身子繃緊了鬆弛,鬆弛了繃緊,兩相交替,有種說不出的異樣刺激。忽然趙野大手撫到她腰後凹陷的腰窩,那是她身上敏感地兒,寒浸浸的藥膠抹上去,一種麻意竄上背脊。
原婉然打了個哆嗦,不由想到另一類酥麻,以及引發它的相干曖昧事體。因事及事,那樁她極力拋在腦後的幽闇往事再也捂不住,由塵封的記憶破土而出,浮現心頭
兩年前邊彊打仗,朝廷徵兵,原婉然的兄長嫁出原婉然換取彩禮,贖免兵役。而韓一即將入伍,要成婚留後,兩人因此結為夫妻。
婚後某日,韓一外出,原婉然的嫂子蔡氏登門探望,帶了利於婦人生養的送子茶相贈。傍晚原婉然下廚做飯,不知怎地異常犯睏,及至安排好飯菜,已然扎掙不得,便上床躺躺,不料一挨枕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她像被放在爐上煎熬,身子莫名越來越燥熱,以致醒轉過來。當她睜開睡眼惺忪,就著照進屋裡的淡淡月光看去,趙野就跟今晚一樣坐在床沿。
頓時她吃了一驚,當是家中鬧賊,正要喊兄嫂,隨後記起自己嫁人了,正身在翠水村的韓家她的夫家。
彼時趙野背著光,輪廓糢糊難辨,加以韓一並無其他家人,黑妞亦不曾吠叫示警,原婉然想當然耳將床沿男子認作自己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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