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代价</h1>
容月坐在楚衡院中的一方青石桌前发呆,手上还残留着血迹。
电话打过以后马上就有楚宅的大夫接走他去做手术,手术大约需要几个小时,她没跟过去,直到楚衡被送回房间。
接到电话的大夫很镇静,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受枪伤这种事情发生在楚宅。难道这种事情平时并不少吗?楚衡的父亲又为什么要——
“进去看看吧。”
容月抬头,面前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盘扣斜襟长袍,白皙的脸上架一幅细边眼镜,及肩的黑发被一条蓝色发带束在脑后,正噙着笑看她。
这副打扮……难不成是他?
容月起身,唇边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哥哥好。”
楚家次子,楚谦。她早先听闻楚谦年少时就出了家,几年都待在山上的道观里,很少在楚宅露面。
“很久没见你,果真长大了些,”楚谦声音温润,目光也柔和,“在阿衡身边,他可有难为你?”
“没有……”容月连忙摆手,又咬住唇,“他对我很好,但是他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楚谦向房中看去,目光有隐隐的担忧:“父亲的做法,你不必放在心上,阿衡不会有事的。”
“可是——”
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容月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一面是担心楚衡的伤势,一面是难以压下去的气愤,枪伤不是小事情,一不小心就会死人!
“兴许阿衡从未告诉你,我们的父亲是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所以有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只是阿衡能忍,我们其余几人都忍不了罢了,”楚谦语气依旧温柔,只是眼底却有很深的暗色,“身在名门,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又恰巧我们的父亲是一个不容许任何失误的人。”
失误?
容月一怔:“失误是指楚衡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他……他那么严谨的人怎么会犯下值得受枪伤的失误?”
“对于不同的人,失误的标准是不同的,”楚谦耐心地解释着,“兴许阿衡也可能没有失误,但这些并不重要,在这个宅子里,是非对错有时并不重要。”
楚谦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一下:“阿衡一个月前上山和我见面,提起你来,本话不多的人竟然比往常多了许多话,我便等不及下山看我的弟妹,谁知刚回就听到他受伤的消息。”
容月心像被揪着疼,半天没说出话来,闷闷地走进屋里。
楚衡的麻醉还没退,也还在吊水,容月坐在床边看他的脸。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此时紧闭着,就算在昏睡眉也是皱着的,容月低头用额头贴近他的胸膛,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没哭,现在眼泪倒是绵绵不绝的向外流。
楚谦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回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阿衡一向疼你,你如果哭红了眼睛,他醒来见了未免是不开心的。”
容月没哭出声音,是咬着唇在流泪,她只恨自己是局外人,没有立场指责楚宅的规则,更不知如何去和伤害楚衡的人算账。
“我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容月擦了一把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假如你不肯告诉我,我只有自己去问你们的父亲了。”
“不可,”楚谦的语气此时才有些变了,末了又叹一口气,“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狠劲儿。现在你和阿衡的事情并未被提到明面上,一切都还好说。你如果见了父亲,就相当于他攥住了阿衡的命门,阿衡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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