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修默认了傅云洲的动作。他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拨弄着碗里吃剩的鱼排,没有开口阻止。
季文然虽有惊讶但并未多想,在他的世界里,傅云洲这个有些不合常理的省得你来回跑理由极其正常。有时候,上天给了一个人超群的艺术天赋,势必会收走一些东西,譬如对人情世故和话中话的敏感。
何况,那可是傅云洲,没人会比他更靠谱。
唯剩辛桐夹在其中分外尴尬。她急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很方便的。
太晚了。季文然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好。
季文然不明白辛桐的心思。他觉得只要不是程易修送,谁送都行,何况他已经答应了辛桐会送她到家,又怎会同意她自己搭车回家。
走吧。傅云洲命令。
辛桐悄悄叹了口气,不情愿地从座椅上站起。
在一定平方面积内,当男性高于女性时,女性的声音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被消音。
程易修见辛桐起身,也随她站起。他凑到辛桐身侧,同她咬耳朵,说:乖乖,丝袜送我了啊。
辛桐警惕地小退半步,咬牙切齿地低声回道:要拿拿走,少来招我。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把四楼的三脚架给带下来,这样还能拿它往他身上使劲抡。
程易修歪头一笑,眼眸透亮,笑意如波纹般荡漾,露出了掩藏的小虎牙。
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杀伤力,仍有男孩般惹人爱恋的美好,但男人的气息已喷薄欲出。真是又招人喜欢又招人讨厌的家伙。
辛桐在那一瞬间很想抽自己两个巴掌,告诫自己再这样颜控下去迟早会不知死活地跟这家伙上床。
不逗你了,程易修耸肩,你小心点傅云洲,他花样可多了,别这一送送他床上去了。
车停在季文然的车库,辛桐只管踩着傅云洲的影子走,期间两人一言不发。她本想溜到汽车后座,这样还能悄悄玩手机,毕竟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全程发呆着实受不住,结果傅云洲以难以拒绝地姿态直接为她打来了副座的车门。
上车,定位发我。傅云洲说。
辛桐躲后座的策略破碎,只能不甘愿地进车,将定位传给傅云洲。她偏头看车缓缓倒出。餐桌上喝了三四杯白葡萄酒,正微醺,她把头枕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驶出好长一段路后,傅云洲才开口:你在文然身边多久了?
我?辛桐一个激灵,猛然睁眼。
嗯。
没多久,几个月吧。
那还挺信任你的。傅云洲说。
辛桐干笑两声,没有回话。她能到季文然家纯粹是因为合作用的表恰好在她手上,后头的照拂则是因为程易修犯贱。
傅云洲又问:你和易修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辛桐说,今天第一次见。
傅云洲笑了笑,那挺有本事的。
辛桐可不是季文然那种听不出别人好坏口风的家伙,她也不含糊,斜睨着眼瞄了眼开车的傅云洲,道:您说笑了,我一个打杂的有什么本事?
她眼睛大,眼尾下垂,本显无辜,但此时半阖眼看人,又是斜眼,在街灯晕黄的光下,单薄的脸凭生风情。
傅云洲拿余光看了她一眼,又撇回去继续开车。
别说程易修,他瞧着都有点心动。
漂亮姑娘多,有灵气的少,媚视烟行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别在易修身上动心思,他不是你能勾引的人。傅云洲道。
辛桐轻轻一笑,您要是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和程先生好好谈谈?至少让他别见到个人就往怀里拽,跟发情期的泰迪似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能白费九年义务教育和祖国辛勤培育,是吧。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傅云洲说着,打转方向盘。
辛桐懒得和他纠缠,插上耳机靠在座位上听歌,倦怠地打起瞌睡。她原先对傅云洲还有那么几分敬畏,如今只剩嘲讽。倘若有钱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她宁可找个穷光蛋结婚,或者当一个老处女直到死。
一觉睡醒,发现车停了。
你到了。傅云洲说。
辛桐揉揉发酸的肩膀,一看手机,九点半了。
这家伙是刚开到还是到了很久只是没叫自己?
辛桐想下车,却发现车门拉不开。她困惑地看向傅云洲,不懂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傅云洲点了一支烟,火星在指尖闪烁,青灰色的烟笔直地往上升。他将烟灰弹出车窗,问辛桐:易修一向大方,他这次开价多少?我出双倍。
他没开价,辛桐脸色慢慢沉下去。比起程易修的胡作非为,傅云洲的狗眼看人低更让她感觉不适。
傅云洲顿了顿,开口还是问:那你想要多少?三千万够吗?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