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葬礼</h1>
徐初景的成长环境,幸福又平淡。但也正因为这平淡而使得一切在白马过隙之间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顾新阳有没有在她过去的人生中出现过,反驳万午的话尾已经带上了迟疑。
“但是我总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万午却认为再正常不过了:“当年的葬礼,我就站在你旁边还和你说了不下十句话呢,才几年前的事了,徐姐姐你不也认不出我来了嘛。”
徐初景揉了揉太阳xue:“认不出来倒不是不可能,我现在走在路上也认不得我的小学同学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在我外公家长大的,所以这不是碰不碰面或者认不认得出的问题。”
最初徐致一家三口并不住在老宅,老宅住的是她的外祖父赵匡德,她外祖父的母亲,她的小舅舅,和她小舅舅的儿子——她母不详的表哥。后来她小舅舅英年早逝了,徐致一家是为了表哥而搬回去的,为的是弥补他缺失的双亲。那一住便是从徐初景稚嫩的6岁,到少女初显的13岁。
徐初景和她的外公并不算亲近。但是饶是如此,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也向她揭示了赵匡德从不是个有爱心的人。这样的人既然领养了一个孩子,一定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因而徐初景认定,领养的起因是她舅舅的逝世。
她记事开始,便得知赵匡德对于儿子、男孙的执着。倒不是说他重男轻女,而是赵匡德几兄弟当年创办流金时,为了防止一家独大而留下的一些规矩。其中有一条便是每家只能有一个本姓氏男性代表主事。徐致还曾吐槽过流金抱残守缺,什么年代了还搞世袭制。
但总之在徐初景父母婚后,赵匡德便放手了流金的事,将他的权利与人手交给了她舅舅,而她的表哥自然也要作为接班人培养。
徐初景的童年与一般孩子无异,上着各种各样的兴趣班,甚至加入了运动队认识许多朋友,她的寒暑假,完成功课后一整天一整天地泡在书店里,要么就是和小朋友去逛小Jing品店消磨时光;而这些表哥是没有经历过的,他唯一的兴趣班是拳击,假期则是被赵匡德或者他父亲带着巡铺认识一群哥啊叔的。也因而徐初景一家搬回老宅时,表哥已经是远近驰名的校霸,挥着拳头靠着一些社会青年撑腰。
但是表哥最终没有走上这条路。
无他,一是因为当初捧着表哥不过是给流金赵老大的面子,赵老大一走,眼看着赵匡德也没回流金,看人下菜碟儿的人自然不再拿表哥当回事;二来,也是徐致两夫妻搬回老宅后,插手了对表哥的管教。表哥一向亲近他的姑姑,又一向对徐致这个当警察的姑父又崇拜又惧怕,因而赵匡德在表哥的培养之上失去了掌握权。
因而徐初景才猜测,是因为赵匡德要拿回赵家在流金那一份。他自己回去也待不了几年,亲孙子也恐怕远离了这条道路,才让他兴起了领养的念头。也许领养的时间点并不是与她舅舅去世的年份无缝衔接,但总不会相差太远。
可是, “假如新阳真的跟着我外公住,那我和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同一屋檐下的。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万午已经改为挥着香,道:“徐姐姐,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可能嘛。”
“其实原话不是这样,不过”,徐初景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但问题是徐初景与万午对这件事“不可能”与“难以置信”的分类不同。万午认为顾新阳说谎是不可能,而她认为顾新阳和她同一屋檐下已经突破不可能,根本就是鬼故事了。
不过徐初景的处理方式一向是胡思乱想不如去向相关人士打听对答案,不然只是闭门造车罢了。
天还蒙蒙亮,李梅的葬礼便开始了。说这是今日的吉时,宜办丧。
李梅在本地没什么朋友,老家也没有能通知的人,因而葬礼算是小规模的了。来参加的人要么是刑警队的,要么便是徐初景他们学校的领导们。
陈厝作为保送生名额强有力候选人,是本校的名人。因而校领导们一进来便认出他来,主动拉着他讲话。徐初景等人也不想听他们对陈厝的360度花式称赞,便各自散去了。正巧徐初景看到自家老爸到了。
徐致自然对顾新阳没有什么好脸色,他站在徐初景身旁:“跑来跑去的,身上的伤不疼了?”
徐初景“嘿嘿”笑,妄图软化她老爸的冷脸:“爸爸吃早饭没有呀。”
“没,你也没有吧,待会跟我一起吃早餐去。”
徐初景点点头。她看没人留心她与徐致的对话,因而问他:“爸爸,我刚刚听小胖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顾新阳以前和阿公一起住在三楼。我想不会吧?”
老宅是单栋三层的小楼房,徐初景的曾外祖母与表哥住一楼,徐家三口住二楼,而三楼自从她外婆早逝后,便由赵匡德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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