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突变</h1>
三楼尽头的女生宿舍的灯“啪——”地被拍亮,门外逗留的几人骤而一僵,然后回过神来大吼大叫着往楼梯口跑。
宿舍门打开,一个女孩靠着门框,道:“跑,继续跑,反正就是你们高一八班的祸了。”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认命地往回走:“别呀,学姐,能不能放过我们这回。”
徐初景道:“行啊,那你们现在去把这栋楼里的和你们定向越野相关的东西回收了,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本来参加的人也是半惊半好奇地参与了这个活动,自然更害怕被通告批评的,于是爽快地应了,比活动时更积极地跑来跑去回收了陈厝布置的线索,回来时还毕恭毕敬:“学姐,都在这了!”
顾新阳瞪他们:“学姐是你们叫的吗?”
这几人虽然猜出两人关系匪浅,但自然是理解不了顾新阳这种离奇的占有欲。只当他是给徐初景撑场子,连忙赶了口:“那大姐大,小的们可以退下了么。”
现在的高一小朋友都那么狗腿的吗?
徐初景默默地看着几人恭敬鞠躬后飞奔而去,回过身对着策划者之一:“所以顾学弟,你怎么还不走?”
顾新阳顾左右而言他:“学姐你明天几点起床啊?”
“几点起你也不是在这起。”
“你看,女生宿舍太不安全了,随便都能进来,要不你今晚去我家睡吧。”
徐初景本来就是半夜惊醒,又运动了一番已经开始困乏,她揉着眼睛躺回了床上:“你走之前帮我反锁门就安全。再见,晚安。”
睡意是在一瞬间消散的。
当时顾新阳正在厚颜无耻地往她被窝里钻,此起彼伏的尖叫从楼下传来。徐初景猛地坐起,两人相视一眼一掀被子匆忙往下跑,一路跑下楼梯,却再也没有了半点声响。整栋女生宿舍又寂静了下来,仿佛从未有过尖叫声,仿佛刚刚只是他们两人的错觉。
但徐初景知道方才不是错觉。因为随着两人越来越接近一楼的大门,一股透着腥气的味道越发的浓郁。这股气味她太熟悉了,这股不详的气味。
而一旁的顾新阳显然也闻到了,犹豫着停了下来,苍白着脸扶着墙,按着胸口压抑着反胃的冲动。
徐初景发现了他的异样,也停了下来。
“没事吧?”,她看了看顾新阳,又看了看还有一层的楼梯,犹豫着是陪他顺口气还是拉着他下去,但要是那几个尖叫的学生愣在原地还好,就怕他们乱碰现场或者吓得跑掉,她得赶紧下去稳住场面。
她问他:“带手机了吗?”
顾新阳点头,脸依然煞白。
徐初景给他顺了顺背:“你打电话报警,还有打给保安处”,她报了个号码,“然后你在这等我,别下去了。”
她交代完,看顾新阳重复了一遍号码,才往一楼跑。跑到一楼,那浓重的血腥味显然情况不妙。徐初景童年时父母都工作忙碌,两人只能轮流带着去工作场合,她跟着徐致也出过几次警。当然她只能远远地坐在警车上等着,只有少数的情况她会被允许下车,比如曾有一次幸存者中有个和她同龄的孩子,因为父母在他眼前遇害导致刺激太大躲在衣柜里不愿出来,警方不管是派出了长相和蔼的老警察还是亲和力的女警,只要一靠近那孩子就开始尖叫。即使是被请来的儿童教育专家,也同样无计可施。后来徐致亲自到车子里抱着她到现场,一路上给她说这场悲剧,但告诉她不要同情那孩子。徐致告诉她不要害怕,因为真正需要害怕的人不是她,那些被追捕穷途末路的才是可怜的、应该害怕的。
徐初景年少老成。当时的她并非懵懂。她心想其实徐致不必说这些的。
血腥味很浓重,现场也是血迹飞溅,那死去的夫妇已经被法医带走了,只剩下房间各处干涸的血迹。这味道和场景让她生理很难受,但是她内心更加为受害者难受。她不是想帮助自己的爸爸完成工作,她想帮助那些受到伤害的人。她按照徐致教的,走到那幸存的孩子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抱住了他哭了起来。就是那一刻,她意识到不知是天性还是徐致潜移默化给她埋下的同理心与使命感。
一楼到了。
尖叫声果然是刚刚八班那几个学生发出的,几个大男孩挤在角落那,电筒晃着照亮了现场。现场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出事的宿舍门是关着的。只是汩汩的血从门下流出,沿着瓷砖缝隙蜿蜿蜒蜒地淌了满地。虽然味道很重,但是流出来的血却不多。不知道是更多的血还里面,还是他们来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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