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五章   双鱼（H）</h1>

    林云卿对上她的视线，接着就无法自拔。

    那是一双漆黑又冰冷的眼眸，黑白的界限是那么分明，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尾处带着卷翘的弧度，冷冷清清的扑闪，带着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触角，攥着馥郁的花香，是花朵里的妖Jing。他可以从她的瞳仁里清楚地辨明自己的样子，微微抬头，妄图占有的更多些。

    “你觉得，我会是谁？唯安。”他起身，走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温热的呼吸侵犯了她的耳朵，她偏过头，随即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难道是变态？”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天真几分无辜。

    林云卿：“……”不对，这不是自己想要暗示的方向。麻烦你好好做一个病人，不要老给自己加戏好吗？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被介绍给我姐姐的。告诉我，好吗？”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女孩。

    林云卿觉得她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快，还是无缝衔接的那种，翻书根本比不上。不久前给自己泡茶的时候还是高冷仙女霸道总裁人设，现在就成少女了？

    他不可察觉地勾起嘴角，“这是属于合同的保密条款，抱歉，无可奉告。”

    “哦。”她瞬间疏离，优雅地坐回了黄花木圆凳上，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你可以走了，你真无趣。”

    这……还成了他的错了，林云卿：“……你有些无理取闹了。”

    “是啊，你才发现吗？”

    他觉得头有些疼，胡闹也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吗？“你这样的行为严重拉低了我的治疗成功率，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就要惩罚你了。”

    “那么，你会怎么惩罚我呢？”她移步到他的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抬下巴，缓缓贴近他的嘴唇，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距离，只差分毫。

    那种幻觉时隔多年又来到他的身边，如雨如雾，如丝如缕，细细密密地从他的毛孔渗入内脏，肆意蔓延，蹦出花火，一路燎原。由冰冷转为火热，让人无力抵抗。就这么由着她吧！反正自己也无力反抗，反正自己早就一无所有，迟早都要交付，又何必垂死挣扎。不如沉溺在她的网里，被她肢解，分离，蚕食。……

    两个人就这么靠近着，好像是一对关系不错的恋人，他们可以清晰的听见彼此呼吸的缠绵，心跳的律动。

    窗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或者又根本没有被关上过，高楼的气流涌了进来，微凉。让林云卿稍稍清醒了过来。

    他低声轻笑，声音好听的可以让人的耳朵怀孕。“你想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可旧事重提，你大概会难过吧？”

    他捉住她的手腕，坐到椅子上，接着又用惯力，带着唯安转了一个圈，她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了华美的弧度。她就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背对着他，被他锁在怀里。她很瘦，填不满自己的怀抱。

    她试图挣扎，脱离。虽然他只是轻轻搂着着她，可是却用了巧劲。挣扎无果，她安静下来。

    “你知道吗？你这种认命的安静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是你自找的，唯安。”他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我们往前算一算，你是什么时候再也不愿意拿起画笔的？”怀里的小猫身体突然僵硬，接着是微微的颤抖。

    “你看，我说对了吧？”他没有打算停下，依旧平静而残忍地叙述着。“以及你父亲的死……”

    “别说了……”她的语调里有着鱼离开水的绝望。

    林云卿沉默了一会，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的背。

    等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他拿着手帕，温柔而又理所当然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唯安挣脱开他，转身看向他，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身体发出不可抑制地颤抖。

    “让你回忆起过去的糟糕回忆了，真是抱歉。”林云卿步步紧跟，朝她伸出一只手，“但这不是我的目的，你要学着释放你自己，宣泄自己的感觉。比如说现在，你不必克制，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