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婢女海棠</h1>
裴瑜沉从回春楼回来的时候天光才刚亮,小厮福贵儿和自己都庆幸着这趟出门不仅玩的爽快,还没落下一点痕迹,真是高明。
裴瑜沉说今晚去书房睡,以打消母亲的忧虑还有那群令人厌烦的老妇的碎嘴。
福贵儿想着,少爷一贯不是刻苦的人,好在天资聪颖,虽然吊儿郎当地勉强顾着些,学业前途也还可期,但是这时候强行装出一个刻苦好学的样子,倒令人觉得奇怪。
看少爷不以为意的样子,福贵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于嘴碎,省得惹他不高兴,招来祸事。况且家中主母大nainai,也就是少爷的母亲陈氏,一向是宽带下人的,自己同少爷这一番欺上瞒下的小恶行,也许并不会被责骂。也就任着少爷去了。
裴瑜沉到了书房,自然不是去看书的。他在回春院那销金窟撒了不少银子,又见识了不少美人的风情,几天下来走马观花,劳Jing费神,现在实在是疲惫不堪,就差一张卧榻恢复Jing神,哪怕是硬板床也能将就下来。
到了内室里那间卧榻,便两眼昏黑,不省人事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已不知是何时了。只因听到一阵窸窣声,萦绕在耳边,更有一股不知是什么香气,格外勾人心魄。于是他压着心里的无名怒火,睁开了眼睛。要是遇上个不懂事的粗使丫鬟小厮,早一通脾气发了过去。但眼前这人让他有火也发不出。
“少爷,您…您醒了。”眼前这侍女神情惴惴不安,声音娇颤着,好像有点怕他。
裴瑜沉用手摸了一把脸,消减了一些困意,虽然困倦不堪又被吵醒,倒不好向她发火的。
因为这女子是母亲给自己挑选的贴身丫鬟,是外头清白人家里的买来的,容貌清丽,性格纯善,颇有塞给他做房里人的意思。
他还能不知道母亲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房里的丫鬟拦着自己的脚,牵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出去交游外客,专心致志地读书罢了。
但他便不愿遂了母亲的愿,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的人生还是得有自己的一番看法。
只是这女子,算是半个母亲那边的人,远远的供着就行。想当他房里人,还需有点道行,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一番胡乱想着,那名叫海棠的侍女全然不知,只是问道:“少爷,这书房里还用我打扫吗?”
裴瑜沉挥挥手道:“你做你的吧。”说着转头又盖上被子补起了白日觉。
叫海棠的侍女一向本分,也没觉察到别的什么,就认真地拿起布巾擦拭那架子上的灰尘。
那书架距离裴瑜沉的卧榻很近,她在日光下左右擦拭架子,那身后的影子就在裴瑜沉身上晃动,晃的他眼前忽亮忽暗,怎么能睡好觉呢?
于是睁开眼,刚想让这海棠出去,就看见她踮起脚尖捏着方帕子擦拭着什么,因为挺立着身子,又映照着阳光,那春日薄衫下藏着的鼓鼓囊囊的两团被裴瑜沉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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