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妇道统统都是临时抱佛脚的董诗诗,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激烈的亲住他的
嘴。
不过,的确令人心情愉快。
“诗诗,方才南宫楼主说的婚约的事……”
聂阳才抽了个空隙想要问起,就又被董诗诗柔软的唇舌堵住,再也说不出话。
许久之后,董诗诗才面红耳赤的倚在聂阳肩头,软软的缩成一团,道:“小
阳子,南宫姑娘……很可怜的,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他有些讶异的侧头,看着泪眼婆娑的董诗诗用复杂的神情回望着他,还没开
口询问,就被她抬手捂住口唇,颤声道:“什幺也别问我,看到她……你自然会
明白。”
聂阳有些迷茫的跟着董诗诗走到门口,走进回廊。
南宫星一直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便彬彬有礼的在前面领路,口中微笑道
:“聂兄,见面之前,有些情况,我还是该让你提前知晓的好。”
“南宫兄但说无妨。”
“我这位堂妹,原本并不担忧嫁人之事,生的也算花容月貌,只是不久之前,
她外出办事之时,不巧遇上了极为恶毒的歹人。”
“那人存心让她痛苦。具体的过程,我就不细说了。我只能说,她做为一个
女人,失去了很多。她无法成为孩子的母亲,很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独自行走,她
身上的伤疤,恐怕会吓退大部分男人。实际上,若不是有一枚‘九死一生’保她
活着到达这里,又正巧赶上我那华姨娘在此做客,她那条命,是绝捡不回来的。”
南宫星停下话头,扭头望了聂阳一眼,似是想看他有什幺想说。
他紧紧握着董诗诗的手,眼中已盈满了热泪,他咬了咬牙,颤声问道:“南
宫兄,不知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叫做什幺名字。”
南宫星看着他,面上又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她叫素娥。南宫素娥。”
前方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董清清带着略显忧伤的微笑,推着一张木轮椅缓
缓走了出来。
看着轮椅上那张憔悴清秀的面容,聂阳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跟着,他大步走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轮椅上纤瘦的身子。
艳阳垂廊,炽热的金光,将两人渐渐耀为一体,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是年八月,聂阳北归中原镖局,正式接任总镖头一职。
九月,以次妻之礼迎入田芊芊、云盼情、南宫素娥三女。同月下旬,云盼情
接掌月锦三镖旗之一。
柳婷与赵雨净共居别院,次年产下一子后,两人一起移居佛堂,与董清清相
伴,此后三人终其一生,除了临盆之际需人照顾的短短数月外,均未再搬回聂府。
绿儿阴亏甚重,董清清尽心调理仍未能将其养回,和赵雨净、南宫素娥三人,
一直未能留下后嗣。
此后十余年间,中原镖局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中北六州不可小觑的江湖势力
之一,直至云盼情诞下次女时遭了血崩,元气大伤不得不金盆洗手,同年又有数
名镖头卷入奇诡事件丢了性命,这才由盛转衰。
日耀九天,难灭万物之影。
江湖恩怨,尽逐奔走之形。
终曲·残韵
擦了擦额上的细密汗珠,田生支起身子,动了动酸痛的腰,把手上的枯柴小
心翼翼的放在背后。
对于不到九岁的她来说,不被柴垛压倒瘦小的身躯,已是极为不易。可她还
想再多捡些,她捡的多了,娘就能省些力气,咳得也不会那幺难受。
田生是她的小名,按说,她这样的山村丫头,有个姓,有个奶名,也就够了。
可娘不肯,每次遇到有点墨水的先生,纠缠着非要人家给起个好听的大名。
不过,直到今天,田生依然没有大名,只有个姓,聂。
三个耳朵那个聂。
没有先生肯给田生起名,倒不是因为田生是个不需要大名的山村女娃,而是
因为田生的娘没有成过亲。田生,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爹。
她懂事得很早,即使娘从来不肯详说,她也从别人的流言蜚语中大致知道了
一些。
娘才和人订了亲事,肚子就大了。夫家堵在家门骂了一晌,气死了娘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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