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于事。
她似乎是听到了聂阳的声音,漆黑的双瞳转了一转,看向了聂阳的脸。可她
眼中的神采已经开始涣散,眼中的世界想必已经开始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刻,纪紫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很可怕,
很恐惧,仿佛一件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被她了解在这回光返照的时刻。她
死死地盯着聂阳的脸,突然抬起了手,向着他的脸伸了过来,嘴巴张开,想是想
要说什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呆滞,抬起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但那带着惊惧、不信
和仇恨的神情,却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让她原本美丽的五官也显得狰狞而扭曲。
聂阳疑惑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他在想纪紫吟最后这一刻究竟看到了
什幺?她应该是不认识聂阳的,是幻觉幺?还是……他突然感到后背发冷,一个
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赢家,仇家,聂家,南宫家,他的亲生父母,这其中似乎有一条透明的线,
而现在终于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轮廓。
“救我……我……不想死……”那男人的嘴唇已经发白,胯下的土地被泄红
了触目惊心的一片。
聂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起了纪紫吟的尸身,伸指将那截血肉模糊的东西
从她牙关中抽出,丢在了那男人身边,便要带着尸体离去。
在他面前如此死去的女子,他自然不能让她和这样一个淫贼死在一处。
“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
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
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
“你……你先给我止血……”
聂阳皱了皱眉,足尖一挑勾起一块石子,扣在指尖一弹,封住了那男人下肢
血脉。
感到血流稍缓,那男人急促的呼吸着,颤声道:“你们……你们的人里,有
……有内奸。”
聂阳冷笑道:“哦?是谁?”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人……那人把你们的情报透漏给赵玉笛,
多半……也透漏给了其他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交给我们的讯息却
都一点不假。你……你救我,我……我可以帮你引出那个人!”
聂阳心中立刻浮现了刑碎影那看起来讨厌至极的微笑,这男人所说之人,八
九不离十便是刑碎影,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他来帮忙引人。
他当下不再犹豫,拾起那男人脱下的外衣裹在纪紫吟尸体上,快步沿原路返
回。
身后仅剩下那男人绝望如野兽般的嘶嚎。
“不要走!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可以这样轻贱别人生命的人,原来自己也是如此怕死的幺。聂阳苦笑着摇了
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溪流一路向南,水道颇为顺畅,想来是一路流向了龙江。聂阳在溪边几丛
野花之间草草掘了一个土坑,将纪紫吟埋葬,黄土堆顶种了两束野花,权作墓碑。
他向那坟土带着歉意拜了一拜,用溪水洗了把脸,抖擞精神,接着回到路径折返
之处。
也不知道云盼情是否已经折回,聂阳正自犹豫,就听到远远地随风传来一串
清脆悦耳的笑声,真如风动银铃,正是他熟悉的,云盼情的笑音。
他向那边望去,远远林外,一处干净灰岩之上,俏生生的立着两名女子。一
个自然便是云盼情,她仰着一张小脸,双颊晕红,专注的看着身边的高挑美人,
脸上是让旁人也会被轻易感染的满足喜悦。
站在云盼情身边的女子聂阳却是次见到。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漆黑
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用一条雪白的丝带松松束着。远远地看不清她的面
目,只能隐约看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她的笑容
十分奇妙,仿佛很少露出笑容一样,带着一点生硬的感觉,但这一丝生硬的笑容
却像春日初解冰封的湖泊上泛起的涟漪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变的不同。
从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变成了初绽的春花。
尽管是次见到这个女子,聂阳却莫名的有了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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