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误会,我等陆庭洲回来解释就好了……
苏长汀喃喃地走远,他最终选择回到别墅,颤巍巍捧着一颗真心等着陆庭洲的解释。
苏长汀不吃不喝等了两天。
第一天,苏长汀睁着眼从天明盼到天黑,除了僵持着等待,没有任何东西勾起他的注意。
第二天,苏长汀赤着脚坐在玄关处,听门口的声音,有车辆经过,他无知觉地瞪大眼睛,他眨了眨眼,没有一辆车停下。
当客厅的大摆钟敲响十二点的钟声时,苏长汀放下钥匙,合上了别墅的门。
他们都不喜欢叫阿姨过来清洁,这段日子,两人也没有心思打扫别墅。
整座别墅没有一盏灯亮着,与黑暗融为一体,靠门的落地窗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就像热恋中突然熄灭的火堆。
苏长汀掏了掏口袋,想给陆庭洲发个短信。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他叹口气,伸出食指在玻璃窗上面一笔一划,写了八个字。
借着路灯的光芒,他看见指腹叠了一撮灰尘。
苏长汀低低笑起来,笑到剧烈咳嗽。
这就是他四年的全部感情,转眼全化成灰。他难堪地等了陆庭洲两天,这次,他要先走。
他找了处网吧,对着皱巴巴的名片,给教授发了一封自我介绍的邮件。
等天明时,他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卡,插入新机,给苏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准备出国了。”苏长汀抠着墙壁上的小广告,有些忐忑。
……
“是不是因为妈妈不理解你所以才去那么远的地方,长汀,妈同意了,妈同意了……”苏妈妈如遭电击,揪着苏建国的胳膊,流泪道。
“不是的。”苏长汀看着天空,眨了眨眼,“就是突然想去看看,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没心没肺地不知道你们对我多好,就两年,等我回来了,我就一直陪着你们。”
苏妈妈捂着胸口,是啊,她孩子从小就没让他吃一次苦,尼日利亚那么落后的地方,怎么受得了。
苏爸爸紧了紧面皮,接过电话:“长汀啊,有吃苦的意识是好的,□□说过,艰苦奋斗是……诶,你真的想好了?”
“嗯。”
“那好吧。什么时候?”
“五天后。”
苏爸爸哽了哽,“记得回家来一趟。”
苏妈妈疯狂捶着苏爸爸的肩膀,“不行!我说不行!我们长汀受不得了这苦。”
苏爸爸Jing明了一回:“你冷静一下,长汀他出柜在前,毫无预兆出国在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猜咱儿子是让人甩了,失恋呢。长汀第一次恋爱,还兴冲冲地跑回家跟我们说,被甩了一定很难过,与其让他在家里想动想西魂不守舍,不如让他出去,条件是苦了点,但让他清醒一下也是好的。”
苏妈妈也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这件事你别和长汀提,咱们就当不知道。”
苏长汀回来了一趟,和苏爸苏妈吃了顿团圆饭,交代他们别和人说自己的消息,又匆匆跟着教授巡回讲座,准备材料。
陆庭洲回到病房时,医生已经宣布陆nainai死亡。
一层白布蒙上头,陆庭洲踉跄了两步。
他和苏长汀说得太晚了。
世界上爱他和他爱的人又少了一个。
陆nainai桃李满天下,陆爷爷的门生也不少,加上陆父的商业伙伴,吊唁的人很多,唯独没有苏长汀。
陆庭洲借手机给他打电话,总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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