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环伺,大湖如镜,一扁舟在湖面映着的蓝却众所皆知的关系,即使是名ji,也鲜有人来访。跟皇帝的女人扯上关系,等於把脖子架在刀口下。
「若盟言。满掬沈檀喷瑞烟。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留下鲛绡当宿钱。」他点头「贾奕才情是不错。」
圣情、追欢、恣意怜、一夜盟言、留下鲛绡当宿钱 ......原来这个年代流行写小黄诗「那个佳人是谁?」我忍不住想八卦。
「真薄情呢,人家为你写的这首南乡子,抱负未展就被徽宗发配去了琼州,如今远道上京看你,你却不记得了?」周邦彦的语气既非责备也非妒忌,倒是有种看好戏的口吻。
「怎麽会呢,我当然记得!」看来李师师的风流债也不少......
看我窘迫的样子,他嗤笑「你还真是到哪都一样......」他在我面前弯下身子,邪媚的笑容靠得很近,两眼直勾勾的瞅着我,一种要接吻前的节奏。
我自然地闭上眼睛,嘴上没有迎到预期中的柔软触感,倒是额头上恶狠狠吃了一记弹指「唔。」我吃痛的摀住额。
「傻。」他乐得直起身躯。
要不是还得靠他橕船,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湖里。
他满足的笑着将手里长蒿探入湖底,扁舟乘着阵阵涟漪,缓缓与另一艘接头。
两艘扁舟不偏不倚地轻轻偎着,我好奇的盯着另一艘小舟上的人,斗笠下的y影恰恰遮住他的脸。这就是贾奕吗?
「多谢周待制。」他的声音要比周邦彦跟徽宗低沉许多。
周邦彦扶我起身,贾奕伸手到我跟前,我有些犹豫,不安的看一眼周邦彦,他牵起我的手递给贾奕「走吧。」
我探脚过去,贾奕轻轻一拉,船心有些不稳轻晃一下,他不忙不迭地扣住我的腰,顺势扑了他满怀。
「周待制若顺利脱身,务必稍信,我贾奕定派人与你接头。」他作揖「珍重。」
这是什麽意思......我双眼担忧地瞅着周邦彦。
他直勾勾回应我的眼神「别傻了。」朝贾奕微微点头後,拿起长蒿一撑,不费吹灰之力两艘小船便交错开来。
一阵y影遮住视线,我才从周邦彦离去的身影中回过神来。贾奕已经脱下他的斗笠,轻轻盖在我头顶,手指在颔下轻巧的上结,有意无意的搔弄颈间。
不如周邦彦的邪艳,也无徽宗的傲态,贾奕就像是隔壁邻居的大哥,和善亲切间的举止,眉宇透着柔情。
「你......还是喜欢他?」
我慌乱地对上他千言万语的眼神,忍不住移开视线「没......没有的事,只是习惯他陪着罢了。」赶紧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顺利脱身,是什麽意思?」
「因为与金的海上之盟,金发现我国积弱,内部便出现一派声音,暗地盘算趁机攻打。」贾奕怜惜的伸手轻抚我的脸庞「徽宗好大喜功,妄耗百出,不可胜数,宋不敌金是事实,若金兵攻陷,必定因徽宗之故一并将你擒走......」他沉声「子承父妻,官家兵卒将女子眷养洗衣院内,受尽玩弄凌辱而死,在金早已不是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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