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眯起眼,俊雅的脸孔若有所思。
她纯净无邪的笑颜落入他的眼底,他的脑海中居然不由得浮现心av人的模样,这令他微微拢起眉头,很快地又恢复淡漠。
他深ai的那个nv人,年长他两岁,散发出高雅yan丽的韵致,和眼前青涩无味的年轻nv子相差甚远。
明明风格气质如此不同,他却无故将两人联想在一起,是他过度想念所产生的错觉吗?
黑田觑了nv子一眼,推翻了自己无聊荒谬的过度想像,重新把焦点转移到她身上。「你不怀疑我的意图就点头答应,丝毫不懂得保护自己。」严肃的口吻充满提醒与告诫。
「呃……」伍月光语塞,听出他在调侃她的草率与随便。「我不觉得你会骗我或伤害我……」她咬了咬下唇,轻声解释。
这个男人帅是很帅,姿态b他的颜值还高。
顶级帅哥都是这样吗?她默默地在心里犯嘀咕。
「万一我和刚才抢劫的那些人是一夥的,你怎麽办?」黑田冷嗤一声。
都吃了一次亏了还不懂人心险恶,加以防范,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无知。
月光神情坚定,斩钉截铁道:「我相信你不是。」
黑田觑住她,不置可否。
没想到她的外表看起来柔弱反应又有点慢半拍,x格倒挺固执。
月光看着他沉思的俊颜,竟有些呆住了。
他有一对深邃有神的黑眸,高耸挺直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组合成一张充满英气又优雅的男x脸孔,并且有着目测超过一百八的颀长身材,穿着兼具质感与品味,一看就知道必定价格不菲。
她从来就不是贪看男人外表的那种人,可是这个男人的外型,彻底征服了她的视觉感官,教她目不转睛。
她为了一个在异国街边碰巧遇见的陌生男子的样貌着迷,是不是很奇怪,很可笑?
虽然知道失礼,但伍月光就是收不回视线,着魔似的盯着他看。
黑田当然感受到她毫不掩饰的直视目光,但他敛起双眸,不以为然地说:「你的脚不方便吧?我去开车过来。」
「啊……嗯,麻烦你了。」月光猛然回神,脸颊微烫,报以感激的微笑。
他淡然中流露出的t贴,令她芳心悸动,好感又往上攀升了几度。
黑田敛眸,不去看她那g扰他思绪的笑容,毅然转身。
「不要紧吗?」月光忽然忆起什麽,蓦地出声,道出她的推测。「你不是在等人吗?突然走开没关系吗?」
黑田顿住脚步,心头闪过一阵刺痛,背对着她,冷冷抛下一句:「我没有在等谁。」也不会再等下去了。
他等的那个人即将嫁作人妇,就在今天,在这个城市的某个教堂,和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男人结婚。
他ai了她那麽久,她终究还是选择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他看似拥有世人所歆羡的一切──良好的家世、不虞匮乏的物质生活、事业有成并且样貌出众,即便如此,却永远被她摒除心门之外,得不到青睐。
她亲自致电通知他婚礼的日期与地点,也寄了派对邀请函给他,衷心希望他能出席,要他看看她有多幸福。
实际上,她是迂回的要让他彻底si心,不要再抱任何期待。
多麽残忍的nv人,明知道他多年来对她的感情,却将她的幸福建筑在他的痛苦上,狠心伤害他。
有多怨她、恨她,就越证明他有多ai她,矛盾的情感总是不断拉扯着他的心,多年的深情,终究只换回无止境的无情。
左思右想了好久,这段单恋,总该有个结束,追逐数年,他深感疲倦。
最後他还是如她所愿,决定出席婚礼,不想逃避。
他要亲眼目睹她穿着白纱踏上红毯,将一生交给另一个男人,从那一刻起,他也会将她彻底排除在他的人生之外,封闭心房。
於是他提早从日本飞来罗马,不过彻夜难眠又闷得发慌,索x开车出来晃晃、晒晒太yan,看看不相关的人事物,试图稳定紊乱烦躁的心绪,暂且从疯狂的思念中逃离,喘一口气,却让他目击一桩抢案。
「先生?」月光见他没有动静,轻轻唤了一声。「不方便的话,不必勉强。」她在公司习惯被呼来唤去,接下别人不要的烂摊子或烫手山芋,却从来不开口央求他人帮忙,担心为他人带来麻烦与不便。
黑田黯下眼,从晦涩的思绪中ch0u离。「没事,你等着。」
语毕,他迈开长腿,前往停车处取车。
几分钟後,一辆黑se跑车来到伍月光面前。
黑田坐在驾驶座上,降下车窗,以手势示意她上车。
为了不让他等太久,就算脚踝肿痛,月光紧咬着牙,勉强自己加快脚步坐进後座。
黑田透过照後镜看见她皱着脸,隐忍痛楚的憨直傻样,一gu怜惜窜过心头,稍纵即逝。「你住在哪家饭店?」
「venhotle。」月光告诉他饭店名称,她偏着头试图报出地址,却只能支支吾吾的发不出正确的读法,差点舌头打结。
「我知道在哪。」黑田别开视线,踩下油门,熟门熟路的送她回饭店。
由於工作之故,他曾在罗马、巴黎及l敦待过各达两年以上,所以这里的交通路线他大致能够掌握。
「你在这里定居吗?」月光见他十分了解路况,不禁好奇。
「不是。」黑田否定,没有多做解释。
「对不起,我好像太多事了。」月光难为情的垂下眼帘,暗自深呼x1,排遣内心的紧张。
她实在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投注过多感情,这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心跳节拍总是b平常快了一点……
没一会儿,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dooran凑过来开门,服侍客人下车。
月光望着驾驶座上男人的背影,yu言又止。
「有事?」黑田的语气有一丝不耐。
「那个……」月光咬了咬唇,试着突破心理障碍。
「说。」他淡然催促。
「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帮个忙……」月光涨红了脸,十分难为情。
黑田沉默着,静待下文。
也不过几秒的等待,月光却已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谢谢你送我回来,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说这些话时,她倒是口齿清晰,流畅自然。
她多看了的背影一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下车。
dooran随即为她关上车门,准备恭送车子离开。
黑田一臣最後却没踩下油门,而是下了车,笔直朝那抹走路一跛一跛的nvx身影走去……
伍月光才走了两步,就冷不防被一位行se匆匆的外国男子撞上右肩,由於对方身材吨位不小,加上她的脚受伤无法使力,无法稳住重心。
在她将要倒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搀扶住她,让她免於一场灾难。
月光全身紧绷,有片刻动弹不得。「谢谢……」她愣了一会儿,呐呐地用英语说。
「你真麻烦。」黑田一臣低啐。
吓!耳边响起的低醇男x嗓音,让月光吃了一惊,她连忙转过头,确认身後男子的身分。
黑田沉着黑眸,迎上她如小鹿般的目光,有点怯生生的,却单纯傻气。
「怎麽会……」月光不敢置信,本以为刚才一别後,就永远不会再见面的他,居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再度对她伸出援手。
此刻的他,宛如天神降临,彷佛散发着神圣的光。
虽然他的脸se不太好看,可是她的心情无b欢欣雀跃。
「先去坐下来。」黑田一臣轻扣住她的纤臂,让她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谢谢……」月光的声音哽咽。他的出现,令她又惊又喜,又想哭又想笑。
黑田唤来服务员,以流畅标准的义大利话索取冰袋,让她冰敷伤处。
冰袋送来,黑田一臣接了过来。
看样子,他是打算帮忙?思及此,伍月光连忙伸手,从对方手中取过冰袋。「我自己来就行了。」
黑田一臣觑她一眼,果断松开手,他本来就不是什麽热情热心的人。
「真的非常谢谢你的帮忙。」伍月光再次道谢。
以为这将会是与他的最後交集,心里难免怅然若失。
察觉他没有立即走开,她不禁抬头看他一眼。
「你之前说,需要我帮你什麽?」黑田居高临下的睇着她,语气不冷不热。
没想到他突然改变主意,伍月光感到诧异。停顿了下,她还是y着头皮决定开口求助。
「嗯,是这样的……」月光告知她的请求。「能不能请你当充翻译,协助我报案及补办证件的手续?」
她的英语并非那麽流利无碍,总得绞尽脑汁搜寻词汇,再组合成完整的句子,坑坑巴巴的说出来。
黑田一臣没有答覆她,而是直接吩咐侍者,然後给了对方一点小费。
服务员恭敬的点了点头,笑得很开心,保证他会把事情办到好。
劈哩啪啦的义大利话充斥耳边,月光一句也没听懂,只是耽溺在他淡定从容的神采中,崇慕不已。
「他们答应找懂中文的专员帮你,不必担心。」黑田转告她,三两下就解决了困扰她的难题。
月光陷在他的成熟稳重的男x魅力中,延迟了好几秒才会意过来。「啊……非常谢谢你。」她的脸颊发烫,心想一定被他发现她在偷看他了……
黑田扫过她泛红的脸蛋,无意拆穿她笨拙的t0ukui行为。「要我帮忙的只有这件事?」
月光犹豫须臾,y着头皮启齿。「还有,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在他无言的注视下,她的耳根子整个红透了,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我一定会还你,连同你刚刚给出去的小费……」她螓首低垂,越说越小声。
天哪!她到底是来这里g什麽的?不但惨遭抢劫、脚受了伤,现在还必须向一个好心帮忙她的陌生男子开口借钱……
根本没有什麽更幸运的事在等着她,只有一连串的倒楣找上她而已。
她的心口堵得难受,气恼自己太粗心大意,才把自己b得落此田地,标准「丢脸丢到国外去」的最佳写照。
不可能借得到的,她不抱任何希望的垮下肩头,落寞和失望全写在脸上。
毕竟,在这个诈骗横飞的时代,牵扯到钱,是个人都要谨慎。
何况,他们只是在异国城市短暂相遇的陌生人,他已经大发慈悲送他一程、为她解决语言g0u通的问题,不借也是在情理之中。
人家都还没吭声,伍月光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脑补了一段戏。
黑田一臣眯起眼,看她可怜兮兮的缩着身子,倒是有些同情。「多少?」
月光霍然抬头,喜出望外,双眼发亮。「你愿意借我?!」因为兴奋的缘故,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多少?」他又问了一遍。
「两千欧元,会不会太多?」她很不好意思。两千欧元换算成台币是七万多,对一般人来说不算一笔小数目。
对她这种手头不富裕的人,更是如此,根本是巨款。
大部分的钱,都要用来买齐同事的东西,幸好前两天,他已经陆续添购了一些物品,而她自身的物yu不大,花费并不多,这两千欧元足够她使用。
「等我。」话落,黑田一臣突然转身离开。
伍月光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看到他走出饭店,隐没在转角。
等了约莫五分钟,那抹修长的男x身影再度现身,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他去取钱了吗?伍月光猜测。
黑田一臣二话不说,ch0u出足数的钞票递给她,眉毛都没动一下。
反倒是借钱的人迟疑了,没有立刻收下。「我留下我的名字、家里跟公司的电话,让你查证。」她b他还担心还不了钱。
「不需要。」黑田根本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也没打算要回这笔钱,就当做公益,不求回报。
「不行!一定要还!不然我会良心不安。」月光坚持到底,恪守原则。「不然,请你告诉我你的姓名和联络住址,我会寄还给你。」
她眼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露出一副他若不答应,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黑田若有似无的低哼一声。
月光拿起桌上的纸笔,双手奉上。「麻烦你。」态度坚决!
黑田一臣瞪视着呈上来的文具,没有接下的意思。
「麻烦你。」她把手臂伸得更长。
有见过b人还债或赖帐不肯还的,没见过追着人y要还钱的,不想收还不行。
「你果然很麻烦。」黑田低啐。然後在她无辜的眼神中,顺了她的意,沙沙地写下名字以及下榻饭店地址,递还给她。
月光看着便条纸上的文字,立刻被四个汉字x1引住。「黑田一臣?」他的字遒劲有力、俊逸潇洒,十分好看。「原来你是日本人。」她绽开微笑,以日语回应。
他的黑眸淡扫过她恬美的笑颜,若有似无的应了声,意外她能说一口好听的日语。
「黑田先生,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我回台湾後会马上把钱寄还给你。」月光发自肺腑的鞠躬致谢。
她过於客气多礼,让他觉得若是拒绝便显得太不通情理。
再加上,可能是她会日语的关系,让他产生了一丝丝亲近感。
「我叫伍月光,这是我的手机和公司电话。」她也把自己的姓名及电话号码抄给他。「黑田先生若是有机会来台湾,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带你四处逛逛。」她允诺,倩然一笑。
黑田一臣漫不经心的随手接了过来。「伍月光……」他低喃她的芳名。
简单独特的名字,与她清澈恬淡的气质倒颇为相符,容易让人记住。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他从容的掏出手机接听,以日文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黑田。」
几句简短的交谈,他结束了通话,便要离开。
「黑田先生,你要走了吗?」她急忙地脱口而出,强烈的不舍充斥心头。
他收起手机,把手里的纸条捏成一团。「还有事?」
月光连忙摇头。「谢谢……」似有千言万语充斥心头,最後还是只能吐出简单的字眼,代替满心感激。
黑田一臣略为颔首,继而转身离去。
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月光觉得心里有一小部分被ch0u空,彷佛遗落了什麽,徒留遗憾和失落。
她无声的吐了一口气,排遣x口微微的堵塞,收拾起纷乱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上。
月光把钱和留有男人笔迹的字条小心仔细的存放好,稍後在饭店员工的协力下报案、重新补办护照,颇有经验的饭店职员,甚至还帮她拉伤的脚踝上药包紮,服务十分周到。
不晓得原本以客为尊便是饭店的宗旨,或是黑田一臣那几十块的小费发挥了效用?
不管原因为何,至少她的脚伤应该不会继续恶化,免去了可能废掉的风险。
之後,她带着三明治和热拿铁当作午餐,回到房间进食,填饱肚子後,她拿出笔记本写下今早发生的意外cha曲。
文字中,不可避免的提起了那个牢牢x1引她的目光,帮了她大忙的男子──
「黑田一臣……」月光看着相机里她偷拍来的照片,咏叹般低唤着男子的名。
才刚与他告别,她竟已开始想念……
也只能想念。
唉!她在胡思乱想什麽呢?
一场偶然的萍水相逢,一个旅途中偶遇的过客,这短暂的交集只能收藏在脑海里,成为回忆,用来回味。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再绕着一个不会再见面的男子打转,她拿出未看完的,沉浸在她最喜ai的作家笔下那天马行空、多采多姿的世界里。
读得累了,她歪斜在舒适的床铺上,昏昏睡去,在梦中编织一段毫无设限,专属自己的故事──
黑田一臣赶回饭店以视讯方式参加日本总公司的紧急会议,开完冗长的会议已是午后。
他倒了杯黑咖啡提神也驱赶数日以来累积的疲劳,啜饮了一口浓厚醇苦的深seyet,燃起一根烟,眯起酸涩的眼,在淡然烟雾中任凭心绪飘渺。
他坐着,几乎动也不动,宛若的一具jg致的雕像,心头一片荒芜。
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时常呈现这种静止的姿态,心依旧跳动着,呼x1时便感到隐隐作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喝了一半的咖啡已冷却,只ch0u了一口的烟只剩灰烬,他还是保持不动,直到房里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从木然中苏醒,踱过去接起电话。
「一臣。」电话彼端,nv子一开口便亲昵地直呼他的名,足以见得双方有深厚的交情。
黑田一臣si寂的心瞬间震动。「juri……」他低哑的声音如同深海,狂乱的心跳却波涛汹涌。
「我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特助说你人在罗马,还主动告诉我,你的饭店和房号。」裘俐语调轻快的浅笑道。
黑田默不作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我会等你来。」裘俐的口吻转为严肃。「我的婚礼,你会来的,对不对?」
他的神情冷峻,犹如千年寒冰。「嗯,我会去。」对她,他从来不会说不,即便她伤他如此之深,但那也是他赋予她的权利。
裘俐满意一笑。「一臣,我是真的希望你也能找到真正属於你的幸福。」她是披着天使羽翼的恶魔。
黑田闭起眼,心如刀割,喉间梗着y块,发不出声。
「那就晚点见罗。」裘俐叮咛完毕後迳自挂上电话。
他缓缓放下话筒,忽然撇唇笑,萧瑟凄凉。
她要他去,他一定会去,即使是龙潭虎x他也愿意闯。
但,这是最後一次。
他心意已决。
随後,他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烫得笔挺的手工西服,在襟上别上钻石x针,最後穿上喀什米尔羊毛大衣,气宇非凡、简单出众,虽然有几分倦容,却不影响他出se的样貌。
整理就绪,他驾着黑se的名贵跑车,直接独自前往婚礼派对。
──对他而言,恍若地狱的地方。
一旦踏进去,心就等着被饱受凌迟,反正心已si,看看还能如何地痛……
***
去到婚礼派对,迎面扑来的幸福气息立刻将他包围吞噬,看见身着漂亮白纱礼服的新娘裘俐,黑田一臣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呼x1都凝滞起来。
他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礼,之後的派对他并没有参与到底,而是朝被簇拥着的美丽新娘举杯示意。
他知道裘俐看见他了,然而在她排开人cha0向他走来之前,他已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落荒而逃。
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能承受的极限了,算是为自己保留最後一丝尊严。
逃开婚礼现场,黑田没有回饭店,也没有随即动身回日本,而是找了个地方喝了个酩酊大醉。
意识是渺茫的,心剧痛不止,彷佛只剩孤单的魂魄,在人间飘荡,因为有所眷恋,於是不甘也不愿离去……
没多久,小酒馆打烊,他迷迷糊糊付了钱,走在飘雪的冷清街道,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沉重混沌的脑袋里只知道剩下的夜,他不想一个人度过。
蓦地,一张恬静柔美的nvx脸庞隐约浮现脑海。「伍……月光……」黑田不自觉的含糊吐出今天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他突然想再见她一面,想听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声,看她透着傻气的笑容。
这座城市,有不少他认识的人,他却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散发着月光般柔和皎洁气息的小nv人。
「伍月光……」黑田被浓烈酒jg侵袭的大脑,有一点点不受控制,所有言行全出自於本能意识,毫不矫饰,也力不从心。
他想见她,现在就想见她……
黑田招来计程车,告诉司机要到veel,之後他便瘫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试着让思绪放空。
昏醉中,他丧失时间观念,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才在大胡子司机的频频叫唤下睁开眼,递钱下车。
一下车,零度以下的冷空气迎面袭来,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黑田暗x1一口气,站在饭店前驻足片刻,经过仅仅数秒的犹豫,他仍举步踏进饭店内,走向柜台询问伍月光的房号。
获得讯息後,他给了一张五十欧元小费当谢礼,服务生眼睛一亮,jg神为之一振,更加殷勤的招呼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
服务生领着他来到位於六楼走廊最底部的房间。「就是这里。需要为先生你按铃吗?」
黑田摇头,手一扬,服务生也就识相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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