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校报的采访中,我回答过,对于立海大的部员,我是在像对待恋人一样认真呵护的。
话虽这么说,我却完全不知道呵护恋人究竟是怎样一种t验,因为部员们对我,似乎充满了敬畏,ai戴,甚至有一点儿害怕?
这样扭曲复杂的人际,使得我无法理解柳莲二弃权的决定,即便对方是立海大下一任支柱,是我们抱有很大期待的未来。
毕竟对于立海大来说,胜利就是一切。
对我也一样。
真田曾经很认真的问我,“全国大赛结束时,你说希望打一场快乐的网球。为什么现在仍然如此执着于胜负?”
那时候,我觉得流淌在真田血ye里那gu武士jg神的正义感蒙蔽了他的双眼。
“网球原本就是一场关于胜负的游戏。”
你必须想赢,非常非常想赢,才有可能取得胜利,只是可能。
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人退役时,送给千千万万走在网球路上的少男少nv们热切的忠告。
所以我想赢,只要拿起球拍,我就要赢。
所以当他对我说,在努力就好,愤怒胜过疲惫,难得的感到有些失控——
“你从来不考虑对手的感受吗?”
被那样随x的态度对待,被那样敷衍的b赛搪塞,做他的对手,一定很让人恼火吧。
我猜。
那个夜晚他刚从浴室回来,那个时候他的眼前还氤氲着雾气蒙蒙,那双眼眸里满是婴儿蓝的澄澈,那道声音,如惊雷贯耳。
“网球的结局,是一场胜负强弱的角逐。
“但网球,从来不只关于胜者。
“浩浩荡荡的梦想生涯,多的是悲叹、妥协和放弃。
“胜者固然值得铭记,他们激流勇进,迎难而上——可是网球,需要两个人才能打。
“一个叫ner,一个叫loser。
“两个人一起,才叫做一场完整的网球。”
和他的谈话总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我忍不住思索致使柳莲二放弃名额的原因,他的实力如此,本应留下。
他说的,两个人的网球,才叫做完整的网球——那么柳莲二的网球,一定还包括了赤也。
怀揣着这样的推测,我等到了败者组的归来。
他们穿着传闻中的黑se外套,更加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臂膀,我知道流言说对了,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这一度让我充满期待。
如果说柳莲二的网球关乎着他和赤也,那么我的网球是否该容纳真田的存在?我这样猜测——迹部认定手冢是他一生的对手,所以他的网球里,传承了手冢的意志,强大的承担着责任。
同样的,从四岁起,我们亦将彼此认定为重要的对手,是不是我的网球里,也还有一个真田?
败者组回归的sao乱中,我偷偷拉上真田躲到无人的场地,期待着宿命的对手带来一场完整的网球。
可结果却那样令人失望。
真田带着7-1的失败离开,历经千锤百炼,提升了技术和t能反馈回来的,却是7-0的惨败。
绿茵场上,我站在这头,他倒在那头。燥热的夏季天空悬着亮白的日光,锋芒在我们之间划过一道绚烂的箭矢。
总牢牢戴着的黑帽子跌落下来,歪倒在一边。
我想起他离开的午后,yan光也是这样热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海棠仍然不是手冢的对手,忍足谦也还是打不过白石,而不二裕太,依然距离他太远太远……
说到底,原来我们都找错了对象。
我翻过围栏,在月明星繁的天幕下找到他们的身影。他坐在石阶上仰望星辰,白石站在他的身后,一颗流星从夜空坠落,擦出明亮的尾迹。
很久之后,我才从菊丸那里得知,手冢离开的那天枫叶正红得淋漓,天边是血se夕yan,他独自在空荡荡的球场上一拍接着一拍,面对不存在的人,打着不存在的球,完成了一场不存在的b赛。
拼命的,歇斯底里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也许,他和我一样,都错误的把对方当作拼凑出完整网球的永远的那个人。
网球不能容忍将就。
如同一幅完整的拼图,每一块都有自己量身定制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他开始改变,不再追逐幻影。
他说离别总能令人成长,原来网球不止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他看着远方,昼夜轮转,红日初生。
他回过头来,四目相接——
“我找到了哦,网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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