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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刚下过,地上到处都是sh漉漉的水迹和泥泞的h土。
僻静的小村庄里,大清早的j鸣过三遍,各家各户便逐渐有了动静。h土垒砌的灶台里生起火,淡淡的炊烟袅袅升腾。
但本该平静安宁的早晨却因为一声尖利的哭嚎而戛然而止。
姮崖县地处东海郡,东海郡丰饶富庶,姮崖县作为郡中最大的几县之一,县中收成自然每年也十分喜人,是个繁荣富足的大县。
姮崖县县衙位于县城北侧正中,一大早的,毛四边走出县衙大门边往路边的早食摊走。
“哟,毛四啊,昨夜又轮到你值班了吧?”云大娘一边手脚麻利地盛豆浆,一边招呼衙门的捕快毛四在路边支起的小桌旁坐下来,“还来老三件吧?”
“诶,是,谢谢大娘。”毛四坐了下来,捞过云大娘送上来的豆浆就猛地灌了一口,“累si了,每回值班都又饿又累的。”最近冯县尉不在,衙门里简直乱了套了。
“怎么,小冯还没回来啊?”云大娘从锅里捞出油条,又从笼屉里拿出两个分量满满当当的r0u包子,一同放在大碗里送到毛四面前。
毛四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大r0u包,就着豆浆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可不是!秋水县着实可恨!他们破不了的案子,叫咱们县的人去帮忙做什么!”自己的案子自己破,他们也不想想,冯县尉走了,这县里得少多能g一个劳动力。
“不是还有小沈吗?”姮崖县县衙最出名的劳动积极分子,除了拼命三郎柳知县,就是县丞沈妘和县尉冯满姞。
“沈县丞也跟着去了。”沈县丞出身军武,有一身的y功夫,这回跟着冯县尉去,说是能一起保护她。但是毛四觉得沈县丞纯粹是受不了柳知县拉着她一起加班。毕竟谁家的县尉没有功夫底子。
毛四匆匆忙忙吃了个囫囵,县衙大门口的鸣冤鼓就被人重重敲响了。他回头一看,就见一群人哭爹喊娘吵吵嚷嚷地挤在县衙门口。
“诶大娘钱你拿着我先走了。”云大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四个铜板被留在桌上,毛四揣着剩下的半根油条一个包子大跨步地跑回县衙了。
这几日姮崖县雨下得密,柳翰德一直宿在县衙里准备防汛之事,他又怕山上有山洪,所以另一头防山洪倾泻的事也不能落下。也是一人实在分身乏术,这时候他就想念沈妘和冯满姞了。这世道的人向来迂腐,nv人做官实在困难,大周也迂腐,但本朝出了个文成武德天资卓绝的昭元大长公主,所以朝廷里终于有了点nv官。
柳翰德不是迂腐之人,不然也做不到姮崖县的县令,他虽不迂腐,但是却喜欢让人跟他一起007,所以一见有出差的机会,冯满姞忙不迭地就跑了,沈妘见状有样学样也跟着公费出游去了。
县丞县尉不在,他这个县令就不能也请假了。姮崖县是大县,县尉除了冯满姞,还有一个钱文长。柳翰德按了按眉心,叫了捕头来问道,“外面吵吵嚷嚷出了什么事?”
“回大人,伍家村的村民都挤在一块儿来报案,说他们村有人丢了。”
“丢了?那找着了没?”姮崖县周围多山,山里好东西多,去山里打猎捡柴的人也不少,有时候有些人运气差,就会迷路。
捕头闻言突然迟疑了一下,“找是找到了……”
“怎么了?”
“但人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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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了?”柳翰德一愣,“怎么si的?”
“掉入狼窟里si的。”张捕头也有些愁眉苦脸。姮崖县向来太平,风水也好,这些年没出过什么大灾,也没闹出什么大祸。但最近,好似真的不太平。
钱文长进了府衙后院,他刚从大堂出来,便直奔柳翰德的书房来了。
“大人,这事好像真的不太对劲。”迈入书房的钱文长眉头微微皱起。柳翰德闻言望了过去,他分身乏术,方才去前头应付来报案的伍家村村民的就是县尉钱文长。
“玉崖山中确实有狼,但前些年咱们也专门派人去驱狼进入深山里,免得山下百姓上山砍柴时冷不防被狼叼走。”
这事在柳翰德上任之前发生,当时的县令听说玉崖山中有狼,就派人燃着茅草举着火把,沿着靠近村落一侧的山路走了好几趟,把狼驱逐进深山。玉崖山是姮冠山脉的一支,越往深处走越是悄无人烟,相当危险,但是靠近村落之处,都被府军仔细清理过。
“但这几日,伍家村却陆续走丢了两个村民,本以为是在山里迷了路……”钱文长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没想到,今天一早,第一个走失的人被发现si在了山脚。尸t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但这人身上有胎记,所以si者的家属确认是自家走失的人。”
张捕头接着道,“所以另一户有人走失的人家怕他们家的人也被狼叼走了,今早忙来报案,说要衙门派人去山上杀狼。剩下的村民也怕狼下山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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