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颂冬节开始前一两个月,海屑镇的居民就开始从冰湖里拉冰块上来凿冰雕了。这里没有接受过专业美学教育的艺术家,只有本地的农民和工人。人们用割麦子的手,用cao控工厂机械的手,凭借着想象和经历雕刻着他们心目中最美好的事物。但往往就是这样一双双朴实勤劳的手,才能琢磨出生活与自然的本味。冰雕的天鹅,冰雕的城堡,冰雕的麦穗……这一座座冰雕静静地陈列在广场上,粗犷中带着一丝冷肃的悲伤,却永远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正如在这片广漠冰原上生存的至冬人。“冬都那边的冰雕更宏伟气派,明年你要是想看,我们就留在冬都过节。”见荧颇有兴趣地睁大了眼睛欣赏这些冰雕,达达利亚试探着问道,他不知道明年是否还能有这份幸运与她一起过节。“还是算了,”她摇摇头,买个冰淇淋都能撞上潘塔罗涅,要真在那过节,怕不是会直接变成愚人众团建,“这里就挺好的。”“那明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达达利亚不死心地追问。“明年可以带派蒙一起来吗?”荧再迟钝也能猜到他那点小心思,不由得笑了起来,“把她一个人丢在蒙德这么久,不知道这次要带多少特产礼物才能让她消气。”派蒙就像她的妹妹一样,在身边时偶尔会嫌她烦,她不在又会开始想念。“当然可以,你想带多少人来都没问题。”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达达利亚努力遏制住自己脸上的狂喜,他转头望向不远处排队玩冰滑梯的人群:“想玩滑梯吗?想玩我们就去排队。”“不了,太多人了。”她一向不喜欢扎堆凑热闹,远远看着感受下氛围就好。“那等回去我在院子里也搭一个,你们几个想怎么玩都行,”他看着她的手皱了皱眉头,“怎么把手套脱了,小心得冻疮。”“我不习惯戴手套,拿东西不方便。”就算平时因为要握剑佩戴了护手,她也习惯将手指露出来。“不行,我帮你戴,”达达利亚从她外套口袋里掏出手套,“得了冻疮很难好的,到时又痛又痒的难受死了。”“…你刚才好像我哥哥哦。”荧看着他絮絮叨叨地为自己戴上手套,忽然怀念道。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在照顾她,明明是一起出生的,他却承担起了作为长兄的责任。“哪里像了。”他才不要当她哥哥的替身。“哥哥也是这样…唔!”达达利亚突然低头,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这个吻里带着蜂蜜和柑橘的味道,是他刚刚喝的热蜜水。荧无暇顾及路人会不会看到他们的举动,光是应对这个吻就占用了她所有的大脑内存,连推开他都做不到。达达利亚放开她,像个反派一样得逞地笑着,他轻轻喘着气,嘴里冒出一团团白色的热气:“你哥哥会像我这样吻你吗?”“…不会,”荧躲闪着他戏谑的眼神,脸颊上的红一路蔓延到了耳朵,她抿了抿嘴唇,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shi润,“都说了…不要在外面随便亲……”“好好好,我知道了,等到了「里面」,我们再随便亲。”达达利亚才不管什么外面里面的,只要能让她露出这种害羞的表情,他就算冒着被揍的风险也要亲她。是错觉吗,刚才吻她之前,达达利亚又察觉到了那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对他充满恶意的视线。…如果他也跟来了,那就有趣了。刚才要不是用那个吻吸引走她全部的注意力,她绝对会丢下他跑去追的。“阿贾克斯哥哥带你去看鲸鱼好不好,”达达利亚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将她戴好手套的手重新握进手心里,“很大很漂亮的大鲸鱼冰雕哦。”“…你就不怕把自己给冻上,这里这么冷,你势如狂澜一下也能变冰雕。”荧怕他真的在这里放出鲸鱼扰民,吓得连忙打消了他的念头。“才不会呢。”他作势要拉弓。“呜啊快住手你这个笨蛋!”“这团灰绿色的给冬妮娅,这团深蓝色的给派蒙,这团白色的……”荧没继续说下去,她拿起一副毛线棒针问身旁的达达利亚,“棒针选择这个型号的就可以了吗,会不会太粗了?”“用来织这个粗细的毛线刚好,”达达利亚故意板着个脸,假装没发现她藏在最底下的那几团红色毛线,“你给他们都买了毛线,那我的呢?”“我才不给你织。”荧付完钱,无视他的哼哼唧唧径直推开门走出了商店。刚才她在镇上的商店兼邮局邮寄了一大堆特产回蒙德,她可不想大包小包地回去。买完特产,又发现这家店有卖上好的羊绒毛线,荧突然也有了想织点什么的冲动。她之前在稻妻跟托马学过一些基础的针法,织几条围巾应该不成问题。“你还没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开衫呢,”达达利亚追了出来,他举着一黄一蓝两团毛线凑到她脸旁,“两个都挺合适的,不如各织一件?”“不用织这么多的,我平时也穿不了这么厚的衣服,”荧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竟跟着也买了一堆毛线,“你买这么多,人家商店老板还以为你来搞批发了。”荧沾了他的光,也蹭到了商店老板给的优惠价。达达利亚刚才想抢着付钱,被她以「礼物要用自己的钱买才有心意」为由给拒绝了。「我人都是你的了。」他还不太高兴,觉得她跟他生分见外。「你的留着存定期,咱们赚潘塔罗涅的钱。」她随口这么一忽悠,他才又重新高兴起来。「嗯,咱们的钱。」…她还不习惯用他的钱。“我向来喜欢给家人买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达达利亚叹了口气,“现在家里又多了三口人,以后要买的东西更多了。”他倒是不记仇,把他那大舅子也算上了。荧听得心里一暖:“你顾好你家人就行啦,派蒙和哥哥有我照顾就好,你花钱这样大手大脚的,也不怕存不下钱来养老。”“我哪有乱花钱了?”达达利亚觉得她这样像个絮絮叨叨的妻子,憋着笑逗她,“我的银行账户密码你都知道了,你不放心可以查账啊,不过记得要去分行。”省得遇到潘塔罗涅那财迷来例行盘账。达达利亚现在跟防贼一样防着他那几个相貌端正的同僚,阿蕾奇诺他防不住,被她轻易拖家带口地溜进了尘歌壶,剩下的可不能再放进来了,哪怕是「队长」也不行。“之前不知道是谁,在璃月买两百九十九万的永生香眼睛眨都不眨。”荧忍不住数落道,就算是她拼死拼活地搬砖接委任,三百万至少也得辛苦劳作个十来天。“哈哈哈哈,活动经费当然会报销啊,谁出公差会用自己的钱?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我可不会给潘塔罗涅省钱,”他越说越发地眉飞色舞起来,“原来你那会就知道心疼我的钱了?真贴心啊伙伴,我就知道你果然对我垂涎已久……”…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还有,你那二十万我补上去也只是出于和北国银行员工的私交,那段时间和他们合作得还算愉快,就当帮他们一点小忙,可不要把我当成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了。”荧快走几步试图将他甩在身后,他很快就又追了上来。“毕竟咱们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达达利亚冲她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挑了挑眉,他弯曲着胳膊示意她挽上来,“放心,我以后会努力勤俭持家的。”“谁跟你「咱们」了。”荧嘴上说着,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有钱真的很好,可以给家人买来很多以前家里买不起的东西。”他抚摸着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感叹道。“可以给老爹买昂贵的治头疼的药,可以给老妈买一堆的首饰珠宝,还可以支付弟弟妹妹们任何他们想学课程的费用。”…但钱买不来你的健康。荧本想开口这么说,但她说了他也听不进去,只会说些好听的话搪塞她。“在没有尘歌壶以前,你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沉默得太久,达达利亚适时地转了话题。“和哥哥一起的时候,都是由哥哥打点那些生活琐事的,”荧睫毛低垂,“后来自己管钱,才知道维持开支平衡有多么不容易,我…很害怕手里没有钱的感觉,会很不安。”一开始没有住旅馆的钱,就只能窘迫到带着派蒙在荒野中风餐露宿,两个人躲在别人废弃的帐篷里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当时便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让自己和派蒙吃得饱穿得暖。派蒙虽然看着贪财,但她其实比她还要能扛饿,毕竟在遇到她之前,她吃史莱姆也能生存。派蒙只是怕她挨饿,怕她着凉生病。…难怪她总惦记着抢北国银行。达达利亚怜惜她,正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就听到她欣慰道:“自从进了梅洛彼得堡,我们就再也没挨过饿,厂长大人甚至还分配了一间免费的单间给我们住,比壶里还要有回家的感觉,超喜欢在里面。”只要不受到希格雯的特别照顾,偶尔回去赖着度假也是不错的。他气得直捏她的脸:“好啊,你宁愿坐班房都不愿意跟我回家!”被人家几顿牢饭就给收买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去坐牢的……”荧被他捏得脸都变形了,也来了脾气。坐牢失去的只是身体的自由,跟他回家失去的可是心的自由。“…算你还有点良心,”达达利亚这才松了手,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子心疼又后悔,“捏疼了没?”荧赌气不理他,将脸埋在他的胳膊上不看他。她思来想去还是不解气,抬起手在他脸颊上也掐了一把。达达利亚被掐了也不生气,这点力道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打情骂俏:“消气了吧?”荧轻哼一声:“谁生气了?”殊不知自己这样在达达利亚看来就是在撒娇,微微噘起的嘴唇只会让他更想要吻她。他咽了咽口水,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好好好,你没生气,要不要去玩射箭?有奖品的,给你赢个鸭鸭放壶里养好不好?”“…嗯。”哄弟弟妹妹那套有时候对她也是意外地好用。等到了射箭的摊位,她又反悔不要鸭子了。头等奖的奖品是只火红的半大狐狸,它四肢都被绳索捆着,看着十分可怜。荧爱屋及乌,爱狐及狐,见了与他相似的动物难免要更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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