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家警局去报了案。
云绽隐约记得曾听人说过,孩子走失二十四小时以上,警方甄别之後才会给予立案,而在那之前,他们不会帮忙找。所以这麽短的时间之内,他并不肯定警察是不是可以帮到他。只是病急乱投医,他现在除了报警以及寻找之外,再没了别的方向。
不过事实并不若云绽预想的那样糟糕,在他叙述的孩子丢失的经过之後,警方没有提出所谓的丢失二十四小时以上的规定,而是立即立案、派人寻找。只不过还要他填写出陶乐乐更详尽的身份资料。而这些东西是云绽所不能提供的。
於是他只能打电话给孤儿院的老师,把孩子走失的情况告诉了他。
很快的,孤儿院的院长和他的秘书火急火燎的赶到,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云绽学校的副校长以及主任,因为是云绽把孩子弄丢,所以学校自然是要承担绝对的责任。
云绽能够从他们的目光与言辞中感受到非常明显的责备之意,孤儿院长不满於他带小孩子出门居然如此不小心。而学校的主任则埋怨他不该在学生放假的时候不经学校允许便私自带学生出来玩,乱惹麻烦……
但是云绽此刻感受不到难过,面对任何人的批评他都只是很平静。
他只是要等他们来了之後,把情况简单说明一下,然後,他就可以离开警局,再出去找乐乐。
所以他对於指责和埋怨都完全没有辩解和解释,把要填写的表格资料上交之後便一路跑回到之前走过的地方,包括小吃街、包括喷泉池、包括乐器行,以及儿童娱乐城。
一路过来,他看见了好几个穿暖黄色裙子的小姑娘,却没有可爱的陶乐乐。
他在购物街的人群里穿梭,从长街的一端跑到另外一端,再从广场的东边跑到西边。直累到喘不过气,弯著腰在路灯下咳嗽。汗水顺著发梢滴下来,衣服浸透,风一吹,shi凉凉的。又冷又疲惫。
天色已经晚了,灯光亮起来,大都市里,夜景美丽,购物城广场中央,音乐喷泉响起来,周围好热闹。
站在这样的繁华之中,云绽一人,格格不入。茫然而孤单,焦急又失望。他被无力感紧紧包裹著,只是这种难受,需要他自己承担。
这个时候,手机来电。为了不在寻找的时候错过电话,他用了铃声加震动。
接听起来,很意外的,却是岳衡的声音。
“要回去了没有?”岳衡问,“需不需要我送你们?”
岳衡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语调低沈平淡,语气不急不缓,你很难从那声音里听出什麽温暖或者冰冷的感觉。既无喜怒,又不温柔。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听见岳衡声音的时候,会这麽想哭。又或者问题不是出在岳衡身上,只是此时的云绽,特别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他忍耐著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的负面情绪,在此时,有些控制不住。
“怎麽了?”岳衡在电话的彼端,听他一直不出声,“云绽,你在听吗?”
云绽缓了缓,力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麽糟糕。
他哑著嗓子开口说,“岳衡,乐乐……我把乐乐弄丢了。”
岳衡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一瞬间的沈默。但他没有罗嗦麻烦的去问云绽孩子丢失的过程。而是问他:“你在哪里?”
云绽报了一个位置,岳衡听了之後便很快说道,“别离开,我过去找你,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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