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会跟我一起吗?”这时小悦抬头看着葛郎中,眼睛似有泪花。“当然要跟小悦一起了,瞎想什么呢。”葛郎中见状安慰,说完他和于三对视了一眼,抱着小悦出去了。于三的眼神复杂,看着小悦离开有些不舍,但很快转头对严宁说:“姑娘,已经和外边商量好了,这南边是山,不好走,我们此刻带所有人去西边最近的商浦,那归照阳门管,他们能护大家周全,所以,你只能往东去河阳了。”严宁了然点头,再行一礼,往前堂走去。掀开布帘,客栈的外门紧闭,武夫正在整理现有的武器,看她出来,纷纷停下来手看向她。他们眼里并没有厌恶与恐惧,烛火倒映在他们眼中,更多的是一种钦佩和认可。她推开门,踏入夜色。街上的火堆已经熄了,长秋一直跟在身后,也不说话,甚至他身为灵体,连脚步声也没有。“长秋。”严宁停住脚,转身道。“啊?怎么了?”长秋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惶恐。“你不回识海呆着,飘在外面做什么?”“不是……说好,做什么都要一起的吗?”他有些害怕严宁生气,眼睛看向别处,声音极小。-------------------- 转向============================严宁的脸腾一下红了,还好天黑看不清,转身加快了步伐,她觉得是那些火堆还散发着余温,才烤得脸热。走了几步她还是觉得不对,长秋怎么这么安静?她转头看去,长秋可怜兮兮跟在身后,一直低着头,手也紧攥在袖袍里。“那为何这副模样?”“……你晚上一直不让我说话,也不理我。”他侧过头,看得出来现在才是真委屈。“你!”严宁有些气急,“那是因……”因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气恼般地又加快了脚步。“阿宁你慢点,你还没恢复好呢。”长秋嘴角扬起,又是开心地追上来。“不许叫我阿宁。”严宁侧目警告道。“对不起。”长秋似乎不害怕她了,“阿宁别生气了。”“我没有生气。”“阿宁,是我不该抱你的。”“……”“阿宁,是我太没用了。”“……”“那是我话太多了?”
“是。”“啊?”长秋立马捂住嘴,又放开,“可我已经一晚上没说话了……”“好好……不是。”等他们走出了集市,黑暗中身后唯一的亮光也越来越暗。“姑娘!姑娘!等等!”身后有人叫住她,回头看去是葛郎中。依稀可以看见他背着行囊,拽着一匹深色的马小跑走来,气喘吁吁的,站定之后又吞吐了几口气。“葛郎中可是还有什么事?”严宁问向他。“姑娘,这匹马给你,这是郑田给你的,就是给你剑的那个……”说着,葛郎中把手上的缰绳放到了她手中。长秋在旁恍然大悟,严宁暼了一眼,无语他丰富的表情和行为。“他说都怪他,我知道,要不是那把剑……”葛郎中尴尬地挠了挠头,防佛也是郑田尴尬地挠头,但这马看起来品相极佳,想必徐北最好的马了。“其实……也是我害得你们要离开。”严宁解释道。葛郎中摆摆手,“我们当初也是逃难过来的,既然那魔头死了,往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然后取下了身上的行囊塞给她,又连忙在衣服中掏出个手掌大小的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她今天付的银子和一个小瓶。葛郎中说:“这是我家娘子让我给你的,姑娘付了钱,也没住一晚,宛娘很是抱歉。”指着另外一个小瓶,“在下不才,早年间修过几年仙法,但天资愚钝……这是最基础的护元丹,可能没什么用,但姑娘你身体欠佳,补补也是好的。”又指着怀里的行囊,和蔼一笑,“衣服和干粮,宛娘拿的,河阳太远了。”严宁看着葛郎中,也能看见他身后亮着的徐北集市,有人在往马车上搬行李,灯笼正在一顶顶熄灭。她只拿了药瓶,“我今天弄坏了客栈的窗户,也吃了不少东西,银子葛先生还请收下。”欠身拱手,“在此谢过葛先生!”长秋也站过来跟她一起行礼。葛郎中见她认真,便也不好推辞,收好布帕,关切的眼神再看了两眼,转身回去了。她打开那个小瓶,里面有一颗丹药。“这对我有用吗?”她问向长秋。“当然有用,我说过,仙魔并不冲突。” 长秋回道。她把药瓶塞进行囊里,虽然小,但是装了很多东西。“阿宁,他们是好人,你也是。”“我是好人?”严宁哭笑不得,“我是要杀了他们的。”“那不是你,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好人。”严宁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自己杀了魔尊救了他,但这是个意外。长秋立马转移话题:“阿宁,我想骑马!”“好。”严宁转身扶住马背,一个飞身便跨了上去,长秋跟在她身后假装坐着。“不好意思,今天还想带着你去死。”她突然没头脑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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