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雨(伪骨1v1) - 02包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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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

    在外面,别人都要喊他哥。

    他是凌家这一辈独苗,没有兄弟姐妹。邬滢的出现,让他在这个家有了对照组,凌倬正更有理由看他不顺眼。

    烦。

    “我没有姐。”

    凌岐声线低冷,“也不是你弟。”

    邬滢今天在凌家人面前事事乖顺周到,偏偏现在,垂眼不语的样子尽显执拗,好像被谁欺负了,说不上话。

    凌岐没和nv人打过交道,见她闷不做声,耐心全无,转头就走。

    “等等!”

    邬滢连忙抓住他背心下摆,见他止步,及时放手,温声开口:“你去复读吧,这个暑假我先帮你简单预习,开学就不会心理不适应了。”

    凌岐转头,掸了掸被她碰过的衣服,抗拒的态度愈演愈烈:“少管我。”

    邬滢不舍就此放弃。

    直面他的抵触,她y着头皮对他笑,气场柔和无害,“爷爷说了,只要你去复读,就给你买你想要的车。你不是最喜欢车了吗。”

    凌岐蹙眉:“你听谁说的?!”

    “知道你今天回来住,我给你打扫了房间,就看到了你的手办收藏柜。”

    闻言,凌岐戾气压眼,一字一顿:“谁允许你进我房间。”

    邬滢看起来极为镇定,轻声道,“叔叔让了,但我没动你的东西。”

    自己不在家,独属空间被人触犯,凌岐x口鼓胀,摊在腿侧的拳头用力蜷紧,骨节泛白。邬滢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不动声se地在心里做下防备。

    凌岐上前一步。

    吓得她往后退,很快,她背抵虚掩的门板,纤长眼睫一颤。

    凌岐俯低脊背,与她目光齐平,尾音像淬了冰:“你是觉得我不敢打你吗?”

    “……”

    她是这样觉得。

    两人正僵持,邬滢房间内响起一道铃声,她顺势推开门板。屏幕上跳动着闹钟符号,标签:吃药。

    她关闭闹钟,想出去和他把话说清楚。

    下一秒,她直直撞进一具y邦邦的男xx膛,全身被淡淡的雪后松木的清冽气味环绕。她仰头看,猛地撞入那双黑漆生狠的眼睛。

    凌岐刚看过她手机屏幕,尾音上扬:“不吃药来我这儿充家长,看来你真是病得不轻。”

    “……”

    邬滢攥紧手中的手机,冰凉,像他此刻轻飘飘的态度。

    她是病得很重。

    “早点休息吧。”

    邬滢很快恢复自然,弯唇笑得温柔,对他倾斜手臂做了个礼貌的请的动作,嗓音悠缓:“我明天告诉凌叔叔,说暑假给你补课。”

    真是对牛弹琴。

    凌岐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狗p姐姐,他可不认。

    次日,邬怜吃过午饭,安静地在客厅cha花。凌倬正和祝焕玲今天没去公司,在家里休息。原本三个人气氛轻松,凌岐下楼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和谐。

    凌倬正睨他一眼:“去哪?”

    凌岐嗓调敷衍:“打球啊,没看我背着包。”

    “不许去。”

    凌倬正平时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态度格外严苛,“除非你把复读手续办了,不然以后都在家待着,少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凌岐正了正神se:“不是狐朋狗友。”

    眼看他们父子又有争吵,新嫁进门的祝焕玲不好说话,唯恐说错什么,火上浇油。

    僵持之时,邬滢把手中最后一支鲜花cha进花瓶,柔声开口:“叔叔,凌岐昨晚和我说了,下周就去复读学校办手续。”

    “我没……”

    “他这么懂事,您就让他出去玩一天吧。”邬滢提高音量,压过他未出口的否认。

    凌倬正正惊诧于凌岐的顺从。

    就听邬滢继续道:“您要是担心他交友不慎,我陪他一起去。”

    祝焕玲瞬间坐不住,口吻担心:“你身t什么情况你忘了,哪能陪着出去运动。”

    凌倬正也不同意。

    唯独凌岐,愤懑目光投在这具瘦伶伶的娇弱身t上,唇角g起,头一次顺应她:“一起啊。”

    邬滢回应他并非善意的笑,轻声说:“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衣服。”

    凌岐的沉默即是同意。

    眼看邬滢执意要出去,祝焕玲和凌倬正都劝不住,最后只能嘱咐她注意安全,不要剧烈运动。

    凌岐听了全程,不耐烦地转着指间的打火机,故意催促:“还换不换衣服。”

    邬滢身上是买来没机会穿的运动套装,软绵材质的背心和未及膝的百褶裙,衬得本人灵动轻盈。她不运动,便不会觉得裙子不便。

    可她不自信地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视线就在皮包骨似的双腿上移不开,表情一冷,眼神自哀下来。

    ……

    司机在前面开车,凌岐坐在后排,全然不顾跟出来的邬滢,戴上蓝牙耳机,低头看手机。

    车子缓缓驶入市区,邬滢看了会儿外面热闹的街景,突然转头看凌岐,问:“你和瞿闻关系很好吗?”

    瞿闻是她妹妹的男朋友,但现在分手了。

    凌岐余光察觉一道炽热目光,侧头,果然是邬滢在找存在感。他摘掉右侧耳机。

    接收到他的示意,邬滢重复刚刚的问题。

    却只得到凌岐的轻呵:“很好啊。g嘛,你要后继你妹妹的前男友吗?”

    这个圈子很小,谁不知道,她妹妹邬怜先和弟弟,后和哥哥,最近又和哥哥的朋友纠缠不清,恋ai谈得乱七八糟,三心二意。

    他话里带刺,刺中邬滢不想承认的y暗心理,她会自卑,会嫉妒妹妹,也会有好胜心和猎奇。但这所有见得不光的情感,都被她完好地掩盖在人x之下。

    妹妹是好妹妹,她不会害她。

    她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你有喜欢的nv孩吗?”

    凌岐被邬滢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得一愣,耳尖悄然红起,动了怒,语态傲慢:“你一个要si的人怎么总关心别人的情情a1a1,羡慕啊?”

    闻言,邬滢鼻间溢出纵容的轻哼,有种年长者对稚neng年下的苦口婆心:“你很没有礼貌哦,生病的人听到这种话会很伤心。”

    下一秒,凌岐往前挪了挪坐姿,高大身形瞬间压迫过去,盯着她深邃温柔的眼睛,“你会伤心?”

    后者举止大方,没有和异x近距离接触的局促,眉宇涌动静谧的淡定,“我不会。”

    凌岐一副上当受骗的不悦。

    就听到她愈发细腻的嗓音:“因为我是姐姐,我会无限包容你的不足。”

    她目光如晨曦中的湖泊,澄澈平静,也空旷,却能给人无尽的舒适和安定。

    凌岐恍然回神,坐回自己位置,有意粗鲁地低咒:“真他妈恶心。”

    凌岐对自己态度不好,邬滢知道。

    她看起来不在乎。

    车子很快停在凌岐和朋友约好的地点,是个露天的网球场,头顶太yan曝晒,邬滢后悔没有带伞。她跟着他下车,关心道,“今天有点热,你注意些,不要中暑。”

    凌岐睨她一眼,表情不耐:“管好你自己吧。”

    病秧子一个,还敢跟他来户外运动。

    邬滢没再说话,跟在他身边,走向已经在里面等待的几个男生。凌岐最好的朋友是瞿闻,但瞿闻马上要出国留学,这个暑假出来玩的机会是见一次少一次。

    他远远看到跟在凌岐身边的邬滢,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前nv友的姐姐。

    凌岐察觉瞿闻的目光,警告邬滢:“你一会儿少和他说话,尤其别提你妹。”

    邬滢嗯声:“我知道。”

    两人罕见统一战线,前后脚过去。

    爸妈离婚之前,瞿闻经常到自己家里找妹妹,但邬滢和他不熟。那时候她暗自把无辜的妹妹当成竞争对手,与所有和她亲近的人持敌对态度,导致他们交流甚少。

    瞿闻完全不了解她,只知道前nv友有个生病的姐姐。

    见他们对上眼神,凌岐口吻散漫:“我爸怕我学坏,找个摄像头跟着。”

    瞿闻g唇,旁边跟着的男生也一同发笑。邬滢知道他们不是恶意的,但当凌岐也笑着看向她时,她才觉得有点尴尬。正要说话,瞿闻下巴指着不远处的树荫,说道,“这边太热了,你去坐着等吧。”

    邬滢一怔。

    此时,凌岐脸上的笑意凝住,眼神不悦:“你现在怎么也ai管闲事。”

    瞿闻耸肩,没有说话。

    纵使他不说,凌岐和邬滢都知道,他是看在妹妹邬怜的面子上。介于场上温度太高,自己也没办法加入运动,邬滢手指着旁边y凉处,对凌岐柔声开口:“你先玩儿,我等你。”

    “……”

    这时候又找什么存在感?!

    凌岐没应,打开网球包,取出球拍。隔着远远一段距离,他盘虬肌r0u的手臂用力扬起,将背包丢向邬滢。后者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去接,没想到包链没拉,里面的水杯从高处掉了出来。

    “啊……”邬滢倒x1冷气,凉鞋里的脚趾条件反s地蜷缩。

    他的水杯很重,正巧砸在她窄细的大拇脚趾,掀开她半边脚指甲。瞬间,指甲缝隙涌出一gu血,淹没了翘起的碎甲。

    邬怜从小打针吃药习惯了,倒没觉得脚趾受伤有多痛,找出纸巾,低头卷住出血的脚趾。她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凌岐已经和瞿闻他们开始打球,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受伤。

    对方刚开始玩,她不想扫兴。

    低头按压着还在出血的脚趾,她渐渐有点头重脚轻。正午的yan光太过炽烈,头顶遮下的绿叶根本阻拦不住,她很快热得沁出汗珠,细密铺在前额,整个人晕晕的。

    抬手扇着风,燥热感依旧。

    今年夏天好像格外热。

    远处,凌岐和朋友各站球网对面,位置对称,身高t型相当。他似乎感觉不到热,伴随着左右轮拍的大动作,脚下步伐稳中有序,浑身上下的肌r0u充血鼓胀,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清爽热烈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邬滢从他身上感受最多的,就是强悍的生命力,很鲜活,很锋利。

    她眼神愈发柔和。

    凌岐打了太久球,热得口渴,中止发球,想去休息喝水。刚转头,他就和直直看着他的邬滢对上视线,瞳仁骤缩,心中生出别扭。

    他走过去,语气不善:“看什么?”

    邬滢没有收回欣赏的目光,弯唇笑得温柔:“你打球好厉害,全程都没失分。”

    她竟然一直在看他打球!

    凌岐热得心中发燥,伸出手,嗓音粗噶:“水杯给我。”

    下一秒,他就见自己放在包里的水杯,被邬滢从盖大腿的衣服下拿出。他还没问,她细声解释:“你把包给我的时候,水杯掉地上了。我刚擦g净,就帮你拿着了。”

    凌岐想到自己之前随手一丢,确实怪不着她。夺过水杯,他烦躁得不想说话,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水。他动作粗野不修边幅,凸起的喉结不停滚动,衬得他本就漂亮的脖子线条更加野肆x感。

    邬滢帮他拿来放在旁边的背包,问:“你一会儿还继续打吗?”

    一杯水全部喝光,凌岐唇上泛着晶亮,碎发往下打着sh气,狭长凤眸此刻压着懒倦,汗珠沿着太yanx缓缓淌落。他浑身团着一gu热意,加上头顶太yan的炙烤,运动的yuwang骤减。

    “衣服给我。”

    凌岐拿她当伺候的丫鬟。

    而邬滢也足够宠他,有求必应,从包里取出g净的衣服,递给他时,口吻关心:“里面有洗澡的地方?”

    凌岐喉间溢出短促轻嗤:“不然?我一身汗y换?”

    邬滢看似尴尬地笑了笑。

    “那我去门口等你。”她站起身,态度讨好:“帮你拿包。”

    凌岐懒得理她。

    他把空了的水杯塞进背包,就看到她手里攥着的纸团,隐隐透红。他下意识以为她身子弱,被热得流鼻血,抬眼去看,发现她鼻孔和人中都非常g净。

    邬滢察觉到他关注的目光,抬起右脚往后躲。只可惜,她的动作太明显,一眼就被凌岐捕捉。

    看着她用纸巾包起的脚趾,他沉声问:“怎么弄的?”

    邬滢早就想好了说辞:“不小心踢到墙面。”

    下一秒,凌岐冷笑,抬头看她的眼神淬着嘲弄,“你是不是以为我高考白卷就是傻b啊。踢到墙面?你找si呢。”

    旁边这么空,多不小心能踢到墙?

    白痴才会信。

    被凌岐质疑,邬滢陷入长久的沉默,她不想说实话,又编不出能使人信服的假话。正僵持着,凌岐俯身,直接拨开她缠绕脚趾的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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