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利老板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心霓反对也无用。
我倒是问心霓:“晗饴给利老板作妾,不跟你争史王爷了,你不是该高兴吗?反对什麽?”
她大眼珠子乱转:“反正,反正你计谋多端,一定有鬼!”
我道:“行,那你主动退了王爷这头亲事呗!”
她立刻道:“那你把吃了我爹娘的产业都吐出来还我,我就退呗!”
“看,偏题了吧。”我也很无奈。
“只不过把我爹娘留下来的产业还我而已,你亲妹妹就可以嫁王爷耶!”心霓努力跟我谈判,“这不是,多好的事儿吗?”
“这,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反正我觉得手里的银钱b史某人靠谱。如果真嫁了那雍容清贵的史某人……我还怕几天之後就被谋害得si无完尸呢!没这个信心跟他正面y杠。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哦!”心霓恍然大悟,“你宁肯让你亲妹妹大着肚子给人作妾,也不肯吐出产业来还我啊!你好渣!”满脸都跳“冷血自私”的反感分给我。
我很受用。
但心霓就忧郁起来了。她身为nv主,仍然有命定的善良值。我拒绝与她谈判之後,唐晗饴不能嫁给腹中孩子的生父,只能被冷血兄长卖给另一名肥腻商人,这让心霓很不忍心。她甚至想去说服唐晗饴与自己统一战线,共同对付冷血的小唐老板兄贵伺饴。
可惜明面上,唐大姑娘晗饴还在老家绣楼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作个乖乖的待嫁闺nv呢!我得再过个把月才去“外地迎娶我那相好的”,顺便把nv身的我换回来成亲。
心霓忧郁的筹划了一会儿,决定出门游春。
我知道她游着游着就会蹿去老家试图跟唐晗饴碰面的,也没问她具t打算怎么走,是行舟还是策马,反正她是博学的nv主。
趁肚子太大之前,我得忙着安排一下铺子里的事宜。以便等我安胎生产不能露面的时候,它们还能一直盈利。
这几天,心霓时不时就给我跳出个反感分高峰。我算算她脚程,应该还没到老家啊,那就是路上马伤了蹄、舟惊了浪之类的,种种不顺,她都迁怒到我头上。
我甘之如饴。
再过几天,她应该是到老家了,再怒跳反感分,必定是把守绣楼的家人们不许她进去。
等她终於想尽方法上了楼,见到里头佳人不知何处去、燕子空锁冷香楼,气急败坏“啊啊狡诈多端的唐兄贵把双胞妹妹藏起来了!!!”我这边叮叮叮又收一拨分。
然後她就该气呼呼的回来了。
我呢,量量腹围,整束一下,去拜见利老板的结髪夫人。
她未必想见我,好在要进她家门,也没有那麽难。
原主的甜品铺子做得这麽好,人人ai吃,利老板家里也订货的。像这种订单,铺子里也总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这次就由我亲手送进去。
进去之後,我就表明身份,并求见利夫人。婆子怔了下,倒也进去通传,出来转达利夫人的意思是:多承小唐老板亲自上门,怎么敢当,不过男nv有别,她也不敢招待,只好送客了。
半个字都不提亲事,也没有一声脏话,就要把我赶出门。
听闻利夫人是好人家出身,自己人才也极好,只因家道中落,无奈何嫁给利老板,倒是利老板高攀了,无怪乎镇日价惧内呢!
我笑着将男帽抹下来,对婆子道:“则我便是唐晗饴,都是nv儿身,便还请夫人垂怜见我一见了。”
婆子又愣住了,上下看我一看。
秀髪垂两肩,我固然更nv气了,但这世界并没有男的非要剃掉头髪的风俗,故光靠发型也做不得准。
这个世界的男x倒也有剃胡子的,也有本来就不长什么胡须的,原主就被归为“面白无须”一类。而nvx也有t毛旺盛、乃至唇角微微髭须的。从这点来说,原主本身就雌雄莫辨。
我自陈nv儿身时,声音倒是变了。原主本来就两副声线,低沉些的男装时用,清越些的nv装时用,但相差也没有非常大。
所以婆子看着我,更疑惑了,目光落在我脖子上。
我没有打开衣领给她看,倒是拉着她的手0我肚子。是有一些儿显怀了。婆子像烫了手一样忙忙退开,要跑到後头去说,又回来让我坐着,又急步折向後头,差点没绊着门槛。我道:“妈妈你慢些儿。”
婆子再回来时,神情很复杂,搀我进内院花厅,引我在下首坐了。上头坐的利夫人,我总算亲眼得见。
那是奚亦善。
上一世,不管出於什么原因,她待我总b待大少爷还好,令我一见就忍不住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下来,几乎想哭。
这一次的剧本,她年轻很多,也胖些,肌肤饱满,是花正盛开在枝头的样子,硕大、洁白、沉甸甸的香,於午後yan光中,几乎有些慵懒。我想她这一次的日子过得应是不错。
就放心很多。
她也打量我,一点点的,虽然不太情愿,神情还是喜欢起来:“我见犹怜,何况老奴。令兄很招顾客们喜欢,应是沾了像你的光。”
我道:“夫人取笑了。”
她道:“你怕过了门我为难你?今日特意上来打探的?”
我道:“夫人取笑。说是利老板惧内,实则他在外头不便推辞的,都以夫人的名义推托了。夫人合该问他要劳务费哩!就算平时管着他些,也是为他好。我如今又有上好的生意请夫人发财,夫人为难我做什么呢?”
奚亦善笑容浓些,听到後头,问:“发什麽财?”
我倾身向她,轻声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利老板的。”
奚亦善眼神一变。
我道:“我那堂妹在街上嚷的,可能夫人您也听说了……家兄虽然替我打掩护,实则我是怀了,一位贵人的血脉。那贵人如今不便娶我。以後总要接孩子回去的。到时候,怕他不给你大笔赡养费吗?”
奚亦善呆了呆:“我为何信你?”
这次就轮到金钱的力量来说话了。
我从袖子里0出一对金条。
金子的购买力是银子的十倍。原主上次几个银锭就能雇人行凶,而我这儿一对金条,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够普通家庭活个好几年的。
史某人说话算话,真的给我送了好几条金子。自从我明说不用他负责,他更高兴了,我多要些钱,他也肯给。
这竹杠我不敲白不敲。本来他只给十根的,我就翻倍的要!多赚钱,在这个剧本里,就等於多赚积分呢!多好的事儿。
ch0u出两根金条交给奚亦善,上头还有代表王府的蛟纹呢!“瞧,我那男人真是贵人,现在你信了吧?现在他都这么疼我,给我这么多钱,你保护我生好孩子。他当然会给更多钱啊!”
奚亦善又呆了一下:“那你要是生了nv孩,他不喜欢,不要了呢?”
“谁说nv孩就不要?”我义愤填膺,“生个像我一样好看的小郡主,你不要我要!——哎我说你就算招了个房客,这金条还不够我几年房租的吗?”
奚亦善又看了看金条。
yan光晃下来,金子的光芒就是b银子闪,说服力也要强十倍。
奚亦善点了头。
唐大姑娘就成了利老板的妾。
我倒是没有住进利老板府里,另在外头置了个院子,还是b较僻静的地方,用的人手少而jg。我挺着个肚子,还要看帐本、熟悉生意。原主本来的那套生意经,不在简介版手帐里,但是咸鱼解析出来了,打完折放在商城,我乐意购买。上个剧本,我本来也做的糕点生意,还小有名气,虽然也雇了专业的经理人帮忙运作,毕竟我自己也要学很多,细节方面虽然未必跟这个世界合拍,但很多理念放在这里都算是先进的,跟别人竞争起来就很有优势。再读完咸鱼的解析本,掌握了原主生意的基础细节,我很快就上手了,跟利老板一起配合着把生意做下来,不但没穿帮,利润还越来越丰厚了。
有个小丫头帮了我不少忙。
严格来说,她不是丫头,只是邻家的小姑娘,被我请来帮忙的。那天我去她家串门子,她开的门。还未成年呢,那么小的小孩子,如果在上个剧本的世界,还在抱着kitty猫窝在空调房打公主游戏的年纪,而她穿着就天气来说明显单薄的衣服,会应门、会让客,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可她妈妈从灶下沾着灰赶出来,开口就说她不懂事,有冲撞的叫我别计较。
我愣了愣,当时还觉得这或许是客气,只是客气得过分了一点,让我觉得不舒服。我说不会啊,这孩子很懂事。
毕竟,是宋大小姐啊!这个剧本里不是主角了,叫作秀秀,可仍然是那个人啊!看眼神就知道,仍然聪敏而沉稳,甚至b上一个剧本更深沉了。我在她面前都还有种坏学生见班长的别扭,生怕下一秒钟又被她训了。
然後我就目瞪口呆看着她这个剧本里的妈妈指使得她团团转,一会儿叫她抹椅子让客人坐,一会儿怪她不倒茶,每一句话都从嫌她笨开始、骂她蠢结束。
不是,这位妈妈,你不知道……你上次是宋妈啊!
在那个剧本里,你是“我们大小姐最bang我们大小姐最好凡人啊跪服吧我们大小姐什麽都是对的”挂ren设的啊!你是鼻孔朝天把不受欢迎的客人关在门口逗蚂蚁的忠?啊!
别人换人设,骨子里总有点坚持难以更改,为什麽你就可以无缝切换得如此自然啊!
後来我见到宋妈的丈夫回来。这位宋丈夫对宋妈也是开口笨闭口蠢,并且拜托我不要计较。
宋妈都自然而然的受下。
我想,宋妈未必是坏人,甚至也不能说她没脑子,只不过,她脑子是雕版雕出来的,雕一版,只能印出一种结果来,连跳个活字都算技术壁垒了。
她的雕版,叫作服从权威、忠心护主。
上一辈子,她不是真的见到大小姐灵魂深处令她折服的珍宝,只不过大小姐是她的主子。而这一辈子,她的丈夫是她的主子。
她和她丈夫这辈子对我客气,也并非因为喜欢我这个人本身,只不过我看起来阔气,或许能分润什麽好处。
事实上是,的得到她所有财产。
我心疼,又忐忑,亲自拿热手巾要给她揩脸。秀秀给她端蜜枣糖瓜子。心霓摇摇头,要一大杯蜜水,咕咚咚像老农饮凉茶一样灌了下去,这才扬起脸来,表情复杂的看我:“你也不怕我揍你?”
“真不是我!”我赶紧表白——我没有那麽下作,不曾安排当地男人强j强娶她——同时我拜托秀秀再换块热手巾:手里这块凉了。
“……我也知道不是。”心霓瘫在椅背上,呼出一大口气,沉痛而讽刺,“那些人发自真心、迫不及待,哪里是靠你才鼓动起来的。”
我拿新换的手巾。软绵绵、热腾腾,给心霓慢慢的揩脸。
水气氤氲。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与生俱来很有能力,开窍之後也很努力,可有时候周遭大环境像是铁壳一样碾过来,非要你化作春泥更护花。你能怎么办?
心霓的脸陷在手巾温热的柔软中,埋在我的手里,好一会儿。
我们都没有提那缓缓洇开的sh度。
好一会儿,心霓抬起脸。我还是拿面脂给她润面。她可怜连红yan的嘴唇都乾裂开了。
她哑着嗓子道:“你是怎么做的?一开始接手铺子田地,你怎么就红红火火?”
到底拆穿了唐伺饴与晗饴的身份二合一。
我没有否认,只陈述事实:“你知道小唐老板是个男人。”
毕竟装成男人是方便得多。
心霓再忍不住,嚎啕大哭,甚至在地上蹬着两只脚:“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秀秀纤劲的手指,紧紧攥着水盆的边沿。
我慢慢道:“即使是男人,也会战败而si,肝脑涂地,客si异乡,五马分尸。输赢分际,光是哭喊不公平,有什麽用?这里没有一个法庭,是你证明了不公平,庭上就把一碗水端平送给你享用的。”
心霓仰起脸,直视着我:“我知道做生意不容易了。就算要做田地也很困难,你是有意要我自己尝试的吧?现在我尝到滋味了。我该怎么办?我都已经受到教训了,现在你建议我怎麽做,可以教给我了吧?”
怎麽做啊……我建议:“你可以嫁人。虽然名声坏了,我们找找,还是能找个老实人。我们再给你凑份嫁妆,豪华是不能了,总还保你一个殷实。我这里尽力给你撑一个可靠娘家,你那边跟丈夫好好过日子,夫家当不至太欺侮你。最好你生个儿子,以後儿子孝顺你,你就舒畅了。”
心霓听得咬牙,眼里简直要掷出刀子来给我。
我慢慢将衣襟上的花边展平,又道:“或者,我铺子里还需要人手。伙计一般是男的。但调粉和蜜也用着nv工。你不嫌弃,我去说说,让你去做工。但若有差池,该罚则罚,该退则退,一切都按规矩来了。没有亲戚情面,没有小姐待遇,哭也没用。若因哭闹损失的工,也要自己补出来。”
秀秀担心的看着心霓。
心霓呆了片刻,毅然道:“好。”
轮到我不放心了:“你真可以做到?”
心霓恨声道:“做不到我就嫁人!问你再要副殷实嫁妆,嫁你的老实人,生儿子!”
听起来是下决心了。
我慢慢的倚着紫藤引枕把身子放舒适。她望望我:“是不是快生了?”
我道:“嗯,再过半个月。”
幸亏及时把她安置了。届时就算难产si了,闭眼也闭得安稳些。
她迟疑片刻。难得还有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来的话。但最多忍三秒,还是问出来了:“你当初怎么会跟他……那个人!你跟他……”
从前她气我跟她抢男人,如今她不值我怎会跟那个人发生x关系以至现在身t成了这样、好好的生意不能出面主持、马上还要过生产的鬼门关。
我笑道:“若我说他强迫的我呢?”
心霓杏眼圆睁:“我杀了他!”
好妹妹。我0着她暖融融的脸蛋:“放心。我只是以前没当心。等过了这一关,以後不会了。”
自从捋清剧情之後,我就开始为生育这天做准备。虽然我也知道,能否过关,无非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毕竟最关键的剧情,咸鱼没有权限直接让我保命通关,而我也不能在这个时代给我自己变出一个会剖腹产的医生来。
唯一b较接近的,是夷国随着商船来的医生,论内科给人调过咳嗽药水,论外科还截过肢呢!
虽然他的咳嗽药水调得像是可口可乐放过期了再洒了点白花虫草和胡椒,没病的喝了都要咳起来;他的截肢手术要三个壮汉帮忙按住病患,免得对方会嚎叫着掀翻手术台。
“……成吧。不然到时候你先拿药水给我灌昏si过去,再拿绳子给我绑上,你就可以随便练手了。”
我拍着他人高马大的肩膀。
可能这个世界取名b较随意。他就叫马大。
但这个世界捏模则是大触。至少他的眼珠子绿得还挺好看的,尤其是瞪大的时候:“我不要练手——我不要在你身上练手!——我就不是妇nv生小孩的医生!”
他没有系统给的语言包,说这边的话仍然说得不错,至少b我学的夷语好。
连利夫人都听懂了他的话,而且跟他感触相同:“唐大姑娘,给你找个接生婆不行吗?”
我太没把自己当利老板的外室,以至於现在利夫人也完全把我当成个租客了,对我从戒备、冷淡,到现在还能主动想给我推荐个接生婆。
我问利夫人:“那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怎麽办?”
利夫人:??
就是难产的时候,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要si了,可以把生产者的肚子剖开,把小孩取出来,小孩活着,生产者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小;也可以从产道探进去把小孩尽量捏顺溜了y掏出来,生产者还能活着,小孩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大。这个世界的科技大致就到这种程度而已。
我难产的机会很高,并且无论如何都想活下来,所以想要自己出钱雇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我至少认识马大,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我希望他在最关键时刻也能保我x命,即使以杀我腹中小生命为代价。
“……不要信任在我会杀你小孩上啊!”马大的蓝眼睛委屈得水汪汪的,举起手,“我坚信小孩也是人!小孩从在肚子里起就是人了!杀小孩就是杀人!我不杀人——喂你不要靠这麽近!”
要不是大肚子顶着,我鼻子都要贴他鼻子上了:“我就是要你看清楚,我也是个人。你知道我。你跟我吵过嘴,你跟我说过笑话,你跟我做过未来的计划,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你知道我做过的事跟没能做的事。我付了钱给你。我告诉你,我想活。在这整个世界上,我现在只能把我的命交给你。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准备给我的回答是,你要我si?”
“……我本来也不是给nv人生小孩子的医生啊呜呜……”马大真的要哭了。
跟着商船也经过风浪,也遇过海盗,也经手过人命,他还是说哭就哭像个孩子。男人至si都可以是孩子,因为他们肚子里不会再揣一个孩子,尤其当他们自己拒绝把任何别人的生命揣在心里搁得太重的话,他们有本事一辈子拒绝长大。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对他说,很疲倦。现在我再去请个接生婆也行吧。虽然,我本来对他的期待值更高一点。
“宿主啊……”咸鱼动了动。
“没事。”我安抚它,“你休息。反正‘生子’是最後的情节点了不是吗?没什麽大事了。这次如果直接结束,我也会放手,让你离开我至少一秒。我会很努力做到的。放心。我不想累si你。”
我能感觉到它的jg神力明显不如上次。就算我一直都努力不麻烦到它,它也没能完全缓过来。系统大概跟我不一样,不能在睡觉中得到足够的休息。它应该是必须跟我断开一下连接,才能充好电回来。
它的鱼尾巴拍了拍我,yu言又止。
马大在门口转了一圈,还是咬牙回来,脸上恨恨的。
我弯腰,手按在肚子上,没有看他。
“算了算了!帮你一回!不过事先说好啊!我没有给nv人生小孩的经验。喂你这什麽脸se?”
我,也没有作为nv人生小孩的经验啊!
“你失禁了?”马大後知後觉对着我裙底正迅速浸染出来的水渍。
“今晚留在舍下用饭吧。”我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羊水破了。
那一晚上我没生出来。第二天也没有。我果然难产了。
心霓是半夜赶来的,呆到天亮,我也没生出来,痛得轻些能说话的时候,就赶她去上工了。
既然在工作,就不要随便旷工了嘛!担心什麽?只不过是我可能要si了……又不是没si过。纵然我害怕,她留着也帮不上忙。还是算了。总不能为这个耽误她的前程。她作为nvx,在这个环境下,要做出成绩,本来就b较困难,不应该为我再耽误。
秀秀一盆盆的端水,有的是乾净的,有的血红。我承她的情。马可还是不能动手杀si胎儿救我。他的手根本在抖。我也只好让他去。清晨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我越来越冷。阵痛停了一歇,我不再觉得疼,甚至不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t。我跟秀秀说:“不要怕啊,给你留下半个铺子了。你跟心霓一家一半,这次好好的,别再弄丢了。”
我很迷糊。天好像又黑了,或者红了。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说出了这句话。秀秀在抖。抖得很厉害。也可能只是我的幻想。
又痛起来了,像身t从中被剖开。跟我原身的剐痛已经接近了。这样活着g什麽呢?我还留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既然到哪里都会痛的。我跟咸鱼说:做完任务了哈?所有分数都拿出来止痛。走也要走得舒服点,是不是?回到自己的身t,我一定放开你,一秒钟,就一秒钟就够了,对不对?你说的。你不食言,我不食言。我放开你一秒钟,等你回来,帮我选个好点的任务。不要像这个。不要痛了。不要怀孕,十个月的有期si刑,太糟糕了。找个让我能苛得久一点的世界。
咸鱼用透明的尾巴覆住我的眼睛,说:不要si。马大在救你了。
马大剪破、折断了胎儿,从产道y拉出去。
产道撕裂。我的身t从腹内被深深的撕裂。血流了很多。
我三天之後才从昏迷中醒了一醒。
然後又在床上呆了至少十天。根本连pgu都不能动弹一下。
十天之後,我肚子里面仍然在痛,像个破口袋,也不晓得具t破口有多少、都在哪。而且我还患了上褥疮。
但我毕竟是在好起来。
我向马大道谢。
马大就倚着我床边休息,面se灰败,他说:“都怨你。我成了基佬。看过你这种血淋淋场面,我还怎么去跟nv人zasjg。”
我想了想:“那我让你对男人也失去兴趣?你可以从此清心寡yu,成为高僧。”
“——我会从此去祸害动物!罪孽更深重!!”马大面目狰狞。
我笑起来。不能笑得太大。牵动身t,还是痛。
但我还是扶着床、扶着他、扶着拐杖,一点点下地走动了。
利夫人说我命大,还帮我烧了香。
利老板偶尔露面,眼睛肿得跟毛桃子一样,几乎不说话。
秀秀也哭过,但不影响该做的事:她兑现了我的契约,让马大把蜜糖铺子交给她和心霓。
从心霓手里买了大蜜糖铺子的,是马大。但马大是听了我吩咐、拿了我的钱、替我出面做的。我是幕後老板。给秀秀那张契约,是有效的。我已经把大蜜糖铺子送给了她们两个。
马大很替我不值,骂秀秀道:“唐老板当自己要si了,才把铺子给你。现在他没si成,你就急着拿遗产?”
“不是遗产,是赠品。”秀秀很难过,但该争的还是要争。
我对她今生前途,大抵可以放心。
她并且说服心霓,把整个大蜜糖铺子的一半gu份卖给了利老板,她跟心霓共同做另一半的gu东。利老板不亏,她们就跟着赚,且可以向利老板学习经营。
“我一开始就应该这样的对不对?”心霓趴在我床边问,“要什麽铺子、买什麽田地?我就应该要了嫁妆,折算成银钱,分投到不同的铺子里。你们总不好意思为了小小gu份,y把整个产业帐目做成亏损、吓坏顾客与别的投资人。只要你们还是成功赢利的铺子,我就好跟着吃红利。那样多好!唉呀!我早想到就好了!”
“没志气的东西。”我笑叹着啐她。
心霓搀着我,又排出几个金银佛给我看。是拿旧物改倾的。她道:“姊姊,你好好的。这些给你,保佑你今後顺遂。”
我点点头。
等我终於能走路了。小唐老板重出江湖。阖市都夸:瘦损些,更见风流!
我想社会对男x是宽容些。如果我还以nvx面目示人,现在就是等着处理的残次品了。
那个时候心霓已经跟着马大的商队去其它地方闯荡了。这姑娘跑野了之後,再闲不下来,我愿意遥想她在江海天涯,扬帆试路,更见风流,今生都不需要等着被别人挑剔处理。
马大的来信很佐证了我的愿景。他假惺惺问候了我几句之後,全信都在哭诉心霓不守nv德、n招桃花,恳请我主持公道。
情到急时,他用了大量夷语。我的夷语有限,而且技能几乎都只点在口语上,正好请秀秀来商量另一件重要事情,顺便将信也拜托她念。
大小姐学习能力依旧在线,不知什麽时候起就熟谙夷语过目能诵了。她给我读完马大的来信,我笑得打跌:心霓玩得开心,固然是好事。马大有什麽立场叫我主持公道?首先,我pgu就不在公的这边,一定要说,也是介於公母之间啊!
秀秀问我笑什麽。我没敢照实回答:大小姐x情整肃,若听我拿自己pgu开公道玩笑,怕不立刻把脸拉下来。
我端茶来请她吃,以便岔开话题。
秀秀立刻肃容避在一边,不敢受我端的茶。毕竟她还在意我们曾有主仆之份。
我道:“好啦,你在那边现在大小也算半个掌柜。咱们算是同行。同行客人来访,我请你吃口茶又怎的?”
秀秀还未回答,我有个客人到了。是g0ng里的人。
这位内人身着小太监的浅朱短袍。我抬眼一看,把茶杯都打翻了。
朱袍……这是朱砂。
茶水在心霓的信纸上洇开。秀秀看了一眼我,朱砂看了一眼信纸。然後朱砂平和的对我说,庆公主邀我去她那里坐坐,有话要问我。
秀秀立刻帮我推延。推辞是不敢的,只说我换身衣裳马上去。
朱砂含着笑,却是坚决的,说我不用换衣裳了,这样去就很好。
断头饭都不至於这般火急。
我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对了,但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一下子也想不出什麽来。
秀秀肯定什麽都帮我想到了,但没有心电感应、无法告诉我,只能服侍我去,完全一副还是我丫头的样子。她来之前还在铺子里忙活,穿的是便利短打,作丫头也不违和。
我身t没有好利落,走起路来不得不有些摇晃,旁人赞说弱柳扶风,我看我自己是棵树摇成这样都该倒了。这都能往漂亮里夸,大概是出於主角光环……
嗯,自从连“生子”剧情都被我走完之後,没结婚更没生子的心霓,主角地位被我抢走了。现在我是主角。
所以,主角的戏份其实也被我继承了。
譬如什麽婚姻美满专房独宠……
嗯,利老板对我是挺好的。而且唐晗饴生完之後就“难产si亡”,竖了个空碑。名义上也很受宠ai很幸福了。
一下子把人家一生的剧情圆满。
哦,不对,还有“儿孙满堂能g孝顺”的成就点。
我这次请秀秀来,本来就是想收养几个孤儿,并开个学堂教其念书上进,而秀秀可以当个校长、教导主任什么的?
等这些孩子陆续长大,满堂不在话下,其中总有几个能g孝顺的吧?我很乐观。
然而本来主角跟年小世子成婚後,庆公主呷醋,与之有些过节。我难道这点也得替主角补上?
迟疑着,就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我生育後的伤处颇难承受,自己坐的是有很厚的软垫,便好些。这公主派来的车子,里头陈设虽然未亏待,也难有那样软的。秀秀先是趁别人不在,附我耳急急提醒一个“史”字,然後便轻声劝我躺在她怀里,身t会舒服些。我正迟疑,朱砂也进来了。我立刻坐直身t!
不但秀秀,连朱砂也一怔。
辕马恰在此时提步,车厢往前一冲,我往後一倒,“呜”的就……只想捂pgu。
朱砂目光凝注,秀秀蹙眉,告声罪,自作主张把我搂进了她怀里,向朱砂解释说我在外地娶妻,妻子难产si了,害老丈人举大bang把我打了一顿,bang疮未愈,听说双胞妹妹晗饴也在产房里殁了,急急奔回来,伤心过度,身t更是将养不好。如今坐车,也是疮伤发作。
——这原是事先合计好的故事。我在朱砂的目光下,坐立难安。他又没前个剧本的记忆,我又分辩不得,只好含混告了个罪,像驼鸟般将头埋在秀秀怀里,pgu歪着,不直接正面压到车座,是舒服些。秀秀实在也没多少r0u,但一直劳作,也不算单薄,正可谓软y适中,舒适度超过棉纱的垫子,且温度中隐隐透出t香。我心中有鬼,一发的面红耳赤。
唉朱砂朱砂!我们在这个剧本中要还有亲近的机会……你回想今日此时,莫要拆了我的骨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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