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他们太多事,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吴征伸直在地图上的寿昌城一带画了个圈圈道:“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去断粮道,结果直接招来了丘元焕,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们谁想到过?前线战事那么紧,丘元焕会单单来找我!为什么?”
燕军是下定了决心要渡江拿下夷丘城,不仅在夷丘一带全力备战,濡口更是加紧了攻势,以牵制盛军主力无暇他顾。在寒冷的夜晚,夷丘江边的燕军燃起火把,彻夜忙碌不停,看上去渡江攻打夷丘城在即。
“燕军扎板欲搭浮桥,管将军急了。”吴征哈哈一笑道:“没事,让他再郁闷几天,待交锋了正好把怒气都撒出来!”
吴征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正色道:“出点主意可以,统兵我不行,雁儿看要怎么
“猜的呀,但是八九不离十!”吴征低头凝视地图随口答道,以掩饰躲闪的目光。这话他说是自己想的可以,要说是栾采晴的推断,多半要被加上好多疑点。
冬季夜晚的江面被一层水雾笼罩,清冷的月光洒下穿透了雾气,又泛起一片晃眼的银白光芒,自有一股烟笼寒水月笼沙的美丽。水波粼粼,除了一片亮光之外难以看清。平静的江面急不可察地一动,露出两颗黑布蒙面的人头来。数九寒天,江水之冷冽不是常人可以忍受,浸在冰冷的水中不一会儿便会四肢发僵。但看这二人均只露出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偶尔再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视严寒如无物。
“不用,你先。”祝雅瞳不待分说便上了树梢,传音入密道:“就当一同洗了个澡,你先抹干净。”
陆菲嫣见微知著,一听这句暧昧话语就知吴征已将她的嘱托告知祝雅瞳,面上微红,忙收敛心神再树杈间盘膝坐倒运起功来。即使是她们二人,在寒冷的江水中为了维持体温,内力也消耗甚巨,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是冷得彻骨。陆菲嫣功力深厚,在刻间周身便现出茫茫白气,将身上的劲装烘干。战争之苦,如她们这样的绝色美人也顾不得容颜与整洁,不及回营换衣,更不敢在林中燃起火光烤干衣物。
“我不想和他们碰面,至少不想同时面对两名绝顶高手,会增加许多变数。”吴征摇摇头,道:“雁儿看呢?”
陆菲嫣边听边沉思,嘴角边却有一丝微笑。祝雅瞳写完了书信,见她仍沉浸在思绪中,遂问道:“想什么开心的事情?”
岸边水面微晃,两条窈窕多姿的人影窜上陆地,旋即消失不见。二人一身黑衣奔入树林,飞鸟一般轻盈上了树,揭去面上的头套,正是祝雅瞳与陆菲嫣。
“我们也得快些,夷丘城里守军眼下是憋着口气,久了也会散去,反而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韩归雁脑袋左歪右偏,朝着地图反反复复地看:“燕军明目张胆地搭浮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仗着谁的势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吴征嘿嘿一笑,得意道:“我懂!就是小韩将军说的,一定仗了谁的势!”
“嗯,我也这么想。看他们的进展,最多十日后当能备好一切。”祝雅瞳从怀中掏出油布包好的纸笔书写起来道:“这几天的书信传回去,雁儿那边一定做了准备,我们再探两日就回。”
“何解?”
水战搭设浮桥,可谓富贵险中求,成了大赚特赚,万一不成就前功尽弃,还会伤亡惨重。
待祝雅瞳也歇息妥当,陆菲嫣便从树梢落在她身边,悄声耳语道:“燕军肆无忌惮,其中有诈。”
“切,这些话我来说多好,你还自己说出来,像是在吹牛。”韩归雁撇了撇嘴,引来一阵娇笑,倒也无人反对吴征的话。说到军机大事,于右铮等人赶忙退了出去,吩咐大帐外严加戒备。
她运功完毕,便与祝雅瞳换了个位置在树梢警惕地监视周围的一切。陷阵营的高手悉数留在霄云山下,扫清一切妄图前来哨探的猎鹰。打探消息的职责就包在她们二人身上,有她们相互照应可谓万无一失。
暗中观望了良久,两人复又潜回水中,江水滔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啊?没有没有。”陆菲嫣主持打点吴府上下内务,隐隐然已有大姐的风范。和府中姐妹说话虽从不盛气凌人,但是威严自在,若遇争议,陆菲嫣定下的便是结论。唯独面对祝雅瞳时不自觉就想低声下气,有时还有些慌张。她定了定神,忍不住露出笑容道:“我只是在想,燕军大营我们窥探了好几日,全然看不见燕军主将。以燕军志在必得的架势,这里的主将不会是无名小卒,说不定是燕国哪位大人物在此。”
“祝夫人你先……”
“猜测十分有道理,夫君常有灵光一闪的妙笔,我如果是夫君的对手,也会在最关键的地方做好防备!”韩归雁锋眉一扬赞同道:“要对付夫君就不能依常理,蒯博延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定猜得到!夫君居然一下就能反推蒯博延的心思,更加厉害。”
“可惜丘元焕和蒯博延都不知道老爷已经是绝顶高手,美梦又要成泡影。”帐内都是一家人,终于不需要用军中称谓,玉笼烟松了口气。
办?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我觉得最好在蒯博延到来之前,先打燕军个措手不及。”
“不错!”吴征朝韩归雁竖了个大拇指道:“他们摸不清我的套路,但是他们料得到我时常搞些新花样。所以只要是不依常理的事发生,大体就猜的到我在左近。还有,一些不好收拾的场面,多半我也在左近。小韩将军,你爹爹当年怎么说我来着?”
“你要让我来猜,丘元焕就在对岸!待一切准备妥当,蒯博延也会出现在对岸!到时候燕军集结精兵,搭浮桥渡江,顺便再要了我的命,一举两得。”
“你怎么忽然对丘元焕蒯博延了解那么多?”
“武功这么高连我们都窥探不着,又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你在想是丘元焕?”祝雅瞳和她一样心思,也笑了起来问道。
“他们猜到是你在兴风作浪!”
“祝夫人和陆姐姐那里也没有确切消息。军中戒备森严,她们潜进去也不易。”柔惜雪怯生生道。百万大军她不怕,但叫出祝夫人和陆姐姐六个字,却心惊胆战。
“韩老将军知道,蒯博延大体也摸出了些门道。”吴征自吹自擂,洋洋得意:“一般人大体猜测我会在濡口待命。蒯博延不会,他知道夷丘城是破局关键,也知道我会在这里!所以才要这么干,明目张胆搭建浮桥,就是要诱我现身,越早越好!”
“蒯博延要坐镇濡口一带,燕国唯一有资格指挥夷丘一战的唯有丘元焕。再看燕军这样的做派,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陆菲嫣越说越肯定,搓了搓手掌,不知是冬季寒冷还是有些紧张与激动,道:“若是丘元焕,有机会的话要不要……要不要除掉他?”
“等娘和陆姐姐把西边的游魂探清楚了,我们就动手!”韩归雁目光一凝,有些期冀道:“可惜燕军为的是诱我们早日现身,丘元焕一定防备完全。否则我们以三对一,直接将他斩杀于此就最好不过!”
“非统兵大将之才,但机变百出,置于战局关键处,或有奇效。”
陆菲嫣还能笑得出来,正因吴府眼下冠绝一时的实力。无论来的是谁,三名顶尖高手坐镇都不怕他。隐隐然,陆菲嫣还期盼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正巧可借这一役一鼓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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