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打了个照面,李训顿时一惊,“程……程侯?”
“若是宗室,我大唐自然乐见其成。可太真公主乃是镇国大长公主……”
“见性成佛嘛。机锋,机锋。”
“程侯明鉴,太真公主委实不能外嫁。”
信永摸着光头,苦着
“李训知道我要来吗?”
“后头呢。”信永为难地说道:“菩萨哥,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没个稳妥处。毕竟我小庙如今也算家大业大,上上下下总有千把大活人张着嘴,嗷嗷待哺的。李相爷说是得罪了宦官,求个活路。可就算藏在山里头,也不牢靠,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这庙没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你们禅宗的和尚都这么说话的?”
“原因,我要听听你们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佛曰天无绝人之路啊。”
“你说的妥当,意思是人也救了,也不得罪宦官?”
“他人呢?”
“我没跟他说。你要见他,我这会儿就叫人。我是想着,咱俩先碰碰头,商量商量,怎么弄个妥当的法子。”
“你自己都有计较了,还找我商量什么呢?”
脸道:“我这不正犯愁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都求到门上了,我还能把人推出去?那不是害人吗?可我寺里头也是人命啊,我自己乱发好心,万一倒霉也就算了,连累满寺的僧众跟着我没了结果,罪过就大了。”
“怎么对大唐不利?杨玉环嫁给我,汉唐结亲,不是两利吗?和亲这种事,你们唐国又不是没干过。”
“是个屁!你要这么想,赶紧把庙产分了,大伙儿各奔生路。”
李训局促地挪了挪脚,然后猛一抱拳,长揖到地,“程侯见谅!实是郑注那厮鼓动圣上,说太真公主有意程侯。程侯身为汉国重臣,势必不会入赘,万一太真公主外嫁,将不利于大唐。”
“你还真打算收留他?”
“把我给吓的啊……”信永摸着锃亮的光头,一脸唏嘘地说道:“蛋都提溜着。”
程宗扬摇了摇头,信永不是怕事的人,不然也不会把李怡藏在庙里。他有的没的扯了一堆,真正的原因恐怕是知道些内情,拿不准李训跟自己有没有过节,才借口找自己讨主意,把事交给自己。胖和尚也算是有心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有吗?”
“她要是外嫁,你们唐国就镇不住了?”
信永道:“就知道瞒不过菩萨哥。我是这么想的,那位毕竟是当朝宰相,又是因为宦官犯的事。我要是闭门不纳,娑梵寺的名声可就臭了,外人再提起来,准没好话。咱们宗教界,吃的就是名声饭。有名就有钱,有钱就能弘法。反过来说,名声坏了,我们禅宗还有什么混头?菩萨哥,你说对不对?”
信永去后院带了人过来,然后掩上门,亲自守在外面。
“成!”
“老永啊,你不是这么迂腐人啊,真为这个犯难?”
李训已经换了布衣,乌纱幞头也换成半旧的布巾,打扮成苍头的模样。只不过他养尊处优惯了,虽然面带惊惶,但头脸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不是整日操劳的仆役。
信永领着程宗扬来到僧舍,把舍内的小沙弥赶出去,然后亲手奉上香茗、茶点,又点了支净香,这才坐下说道:“我也慌啊。李相爷昨晚在野地里头待了一宿,天不亮就过来叩门,一见着我就跪下了,说是走投无路,要我给他剃度。”
看着信永一脸乞求的表情,程宗扬叹了口气,“算了,我先见见他,问清楚再说。”
“我心里头不妥当,就是怕。”信永涎着脸道:“菩萨哥,你给我指指路,我就信你!”
“那是佛说的吗?”
程宗扬放下香茗,丝毫没有让座客气的意思,“吓了一跳?看来你也知道李昂算计我了。给我说说,你们为何存心害我?我怎么招惹你们了?”
信永一拍大腿,“就是这个理!”
你一个和尚还列祖列宗,怪不得天竺那一派不认你们。
信永眼巴巴看着他,“到底是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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