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伤肩头血如泉涌,空洞的右眼中血丝垂面,状如厉鬼,兀自凄厉大笑,“杜翩翩,今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来日崆峒派必有厚报,另两位朋友,可敢留个万儿?”
从见面开始,谢自伤一直以江湖前辈自居,此时拉平辈分,显然已将自己当成了仇人,丁寿琢磨是不是有告诉他真名实姓的必要,实在不行,人不知鬼不觉把这老家伙就在这做了……
“本姑娘慕容白,我师尊是天幽帮主司马潇,今后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慕容白毫不犹豫将自己交待个干净。
丁寿咳嗽一声,灭口的事先放下吧,干巴巴跟了一句,“丁寿。”
谢自伤默念两遍,“好,老夫记住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这老儿来得突然,去得痛快,毫不拖泥带水。
丁寿拍拍手掌,“我说杜姑娘,丁某那里打生打死的,你倒是忍得下去。”
杜翩翩嫣然一笑,“小女子也无办法,自知功力差那谢老儿许多,不得不行此险着,望公子海涵。”
“姑娘以性命做赌,其中凶险远胜于我,丁某怎敢言罪。”
丁寿这话倒是不错,杜翩翩这次确实凶险异常,若是谢自伤未存活口之念,直接一掌劈将下去,杜翩翩早已香消玉殒,成了一只死狐狸。
“只不过谢老儿也算一条汉子,这样便丢了一只眼睛实在可惜。”谢自伤那股狠劲让丁寿感慨不已,自问易地而处,他可做不得‘完体将军’。
“确实可惜,本想诈他一诈,以待将来,怎料他心急地自挖了眼珠子。”杜翩翩长吁短叹,似乎颇为惋惜。
“怎么,你的银针无毒?”丁寿奇道。
“哎呀公子爷,那针藏在妾身口中,哪舍得抹毒啊!”杜翩翩掩唇咯咯娇笑,听得丁寿遍体生寒,谢老儿真是悲催透顶。
“大恩不言谢,公子此番援手之德妾身改日谢过,告辞了。”杜翩翩扭着曼妙腰肢,向店门走去。
“慢着。”
随着丁寿喝阻,一众锦衣卫成扇形将杜翩翩围在中间,郝凯如同小山般的身躯更是堵在了门口。
“哟,公子爷莫不是要留奴家叙旧?”杜翩翩乜着媚眼,春波荡漾。
想起当夜梅家庄情景,丁寿胸中悒悒,不过想想小狐狸的娘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心情立即舒缓许多,“叙不叙旧暂且另说,杜姑娘当知丁某乃是官身,窃取的驿站书信总该拿出来吧。”
“奴家不知公子说些什么,”杜翩翩装起了糊涂,“那谢自伤老糊涂了,公子莫不成信了他的疯话?”
“恐怕信了你这狐狸的话才是疯了?”慕容白看不惯杜翩翩烟视媚行的模样,出言讥讽。
杜翩翩目光在慕容白身上转了一转,抿唇娇笑,“便是小女子名声风评不好,可这身子总骗不得人吧,适才间公子爷将奴家搂在怀里时这手上可不规矩,可曾摸到了什么?”
丁寿面对慕容白鄙夷的眼神,尴尬地摸摸鼻子,讪讪道:“那也未必,适才救人心切,搜得也不算通透。”
想到不久前这淫徒还救过自己性命,慕容白将头一扭,只当自己眼睛瞎了,不再看这二人。
“那便彻底搜搜。”
杜翩翩款步走到郝凯面前,没等郝千户弄清状况,便被她握住手腕,让那只大手在自己玲珑娇躯上下游走,连女子私密要害等处都未放过。
郝凯本来虎着脸凶神恶煞的充当门神,冷不丁被动来了这么一通,只觉满手触感温暖香软,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将郝凯手掌像用过的破刷子般甩手一丢,杜翩翩柳眉斜挑,“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吧?”
丁寿蹙着眉头,摆了摆手,杜翩翩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
慕容白冲着玉狐背影呸了一声,“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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