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稽房间里有很多屏幕,其中一块大屏的页面分解成数十块,从多个角度直播着某间管家训练室的画面。
“砰!”“砰!”“砰!”
三个移动标靶应声而倒。
南音放下枪,贴身的黑背心有些濡shi,汗水顺着脖颈还在往下淌。她拿起毛巾擦了下脸,顿了顿,按住一旁的记录按钮。
“重量还行,瞄准还行,但一颗子弹要耗我很多气,很累啊。”南音对自己今天试用的第七把改装枪发表评价,有些沙哑的声音坦然,还带着熟稔的抱怨,“糜稽少爷,今天差不多了吧。”
这小妞怕是活腻了。
糜稽盯着她曲线毕露的身体,咬了咬牙,默念数十遍“这是大哥的东西”,才按下心头翻涌了无数次的,让她成为自己性·奴的恶念。
想到这,他突然又颇为自得的冷笑两声。心想伊尔迷可不像他,不二十四小时盯着,估计都不知道这小妞皮子底下是个什么玩意。
南音没得到回应,颇为无所谓的披了件外套,推门往公共浴室走去。糜稽少爷是个标准的揍敌客,主人是主人,仆人是仆人,两者界限分明。哪怕他们偶尔无话不谈,在他看来,也纯属上位者突如其来的仁慈。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同这位少爷的关系,才因此格外简单而纯粹。
南音不在乎浴室是否也有摄像头,背对着喷头,她撩起shi漉漉的碎发,被热水冲击全身,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回来快一个月了,好想出去做任务啊。
有大餐吃的时候,她哪里在乎过这点小乐子。南音身体贴在冰冷的墙砖上,盯着缭绕的水雾,回想上次任务勾到的男人腰身,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她最近才使用过念技,副作用残存在感官中,让那种渴望无限放大,连眼角都被热气熏出薄红。
但哪怕在这时候,她遗传自双亲的五官,那深邃的眼部轮廓,即使染上欲色,也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枯枯戮山。
南音神色一凛,也不管身上的泡沫,擦干到衣服换好冲出大楼也才用了六分钟。饶是如此,外面有很多管家比她更早,管家执行长梧桐更是双手抱胸,与满脸橘皮的孜婆年四目相对。
揍敌客现任家主是席巴,他直属的仆人孜婆年却不是执行长,而是由他父亲杰诺的亲信梧桐担任。
已经被伊尔迷定下的南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被梧桐看了一眼。因为伊尔迷目前在外面执行任务,除非家主发话,梧桐会尽量避免指挥她,避免大少爷产生不悦。
成年的揍敌客都是独立的个体,与其说伊尔迷同席巴父子情深,还不如说现任家主实力高深,压得住野心十足,对一切充满控制欲的长子。
“人齐了,我说一下情况,奇犽少爷打伤夫人,正在往山下逃。”梧桐托了托镜框,明明是很紧急的事情,他却还有闲心观察孜婆年的表情,“我们现在安排一下追击的人选。”
孜婆年板着脸,却没有阻止他的絮叨,显然默许他给奇犽的逃跑拖延时间。
南音有些惊讶,因为基裘夫人和糜稽少爷的念能力,整个枯枯戮山通讯非常便捷。如果有什么指令安排,根本不需要集合讲话。梧桐和孜婆年这样的表现,分明是宁愿挨罚,也要给奇犽的逃跑放水。
那位小少爷,真的有那么好吗?
南音和三少爷接触很少,为数不多的记忆,也基本是对方冲大哥走狗单方面的厌恶,以及……夹着滑板,冷脸疾步,永远独自一人的背影。
哪怕每一个揍敌客对外都是这般高冷,但南音总觉得,这位少爷不同于自发维持这个庞大杀手家族运转的亲人,是少有的叛逆者。曾经还有过他想跟一个见习管家交朋友的流言,大概因为这份特别,他显得有些孤独。
“除了点到名的,其他人散了吧。”
梧桐清场,没南音什么事,她往宿舍走,边走边用内部专线给伊尔迷发短信。
[三少爷逃走了。]
过了两分钟,南音没收到回信,自觉完成了应尽义务,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后续是属于揍敌客主人间的博弈,她也懒得关心。没过几天,她的新任务便下来了,依旧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某个政要。揍敌客家族扎根在这个国度,虽说遵纪守法是个笑话,但真做到了依法纳税,偶尔还底价收一些特别的单子。
这些基本不涉及念能力者的暗杀任务,一般都是由管家来执行。如果失败,他们会当场自杀或是狱中被毒杀,总之,不会报出揍敌客这个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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