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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4
客厅里一片沉寂。
脚步声时而响起,时而停下,衬得气氛更加安静。
阮嘉梨没说话,坐在餐桌旁,低着头,垂眼盯着纸面上的字迹,试图把最后一点作业写完。
脚步声渐近,余光中有一抹灰se擦过。裴时璟从她身边经过,渐行渐远。
空气重归寂静。
阮嘉梨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太过安静的时候,极其轻微的声音都会不可避免地入耳。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关上的声音。
几秒钟过后,水流从花洒中喷出的声音,以及窸窣脱衣服、放衣服、手指碰撞开关的声音,都分外明显地逐渐响起。
笔迹在纸面上不受控制地一拖,留下出神的轨迹。
……裴时璟去洗澡了。
暂时没有人和她共处一室。
阮嘉梨顿了顿,索x把笔一扔,伸出手r0u了r0u脸,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
明明昨晚就在生气,今天下午还在吵架,今晚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又不得不同住一个屋檐下。
虽然就像她下午的时候没有询问裴时璟怎么又来学校了之类的,裴时璟也没有嘲讽她怎么又进不去家门云云,两个人只是沉默着,相顾无言地相处着。
她坐在餐厅写她的作业,裴时璟坐在沙发上玩他的游戏,秉持着一个借住邻居的边界与分寸,但阮嘉梨依然感到几分尴尬与不自在。
她偶尔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朝沙发处瞥了几眼。
还是手肘搭在膝盖上,脊背微躬,脖颈低着,额前黑发微微散落,只能看见一个侧脸的轮廓。
整个人安静又沉默,几乎要和冷se调的客厅装潢融为一t。
似乎从下午那场争执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又来到了一个如履薄冰的、一触就破的临界点,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
不知道出了多久的神,直到手机消息提示音连连响起,阮嘉梨才倏然回神。
她没有立刻看消息,而是赶紧专心把剩下的几道题写完,收拾好桌面,才拿起手机。
解开屏幕锁的同时,耳朵也清晰地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阮嘉梨抿了抿唇,垂眼专心看消息。
是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栏里写着:
【学姐你好,我是今天下午你帮忙解围的学弟,高一三班林浩然。贸然找别的学长姐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阮嘉梨扫了两眼,点了通过。
系统的圆圈转动两秒,然后自动跳到聊天页面,显示你们已经成为好友,快点开始聊天吧。
【林浩然】:学姐,我回家后想了想,还是非常感谢你,想明天放学后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林浩然】:希望你不要拒绝!因为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今天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阮嘉梨想了想,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委婉地问,“不用谢,应该的。你的伤好点了吗?”
【林浩然】:看着惨,但都是外伤,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内脏什么,还不算太严重
阮嘉梨还没看完这条消息,走廊上一声“咔哒”开门声,立马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脚步声渐近,一抹暗se调从余光中擦过,仿佛还带着水汽的冷调青柠气息伴随着一阵微风掠过身旁。
裴时璟洗完澡了。
他先去yan台上挂了件衣服,结束后顺手把窗帘拉上,“唰啦”一声,然后才折返。
阮嘉梨抬睫瞥了他一眼。
或许是有人在家,又或许是他平时夜晚也这么穿,总之,不是什么配套的家居睡衣,只是一件宽松的黑se短袖,一条宽松的灰se休闲长k。
头发好像擦过,但还是半sh着,顺手往后一撩,在t恤背后晕开一点更深的水渍,sh漉漉地贴住少年人流畅分明、随动作而鼓动的背肌。
裴时璟再度从身边路过,绕到她身后去了。
阮嘉梨坐在餐桌旁,因为要倾身写作业的缘故,只坐了椅面的一小部分,此刻裴时璟背对着她,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柜台边,动作时,时不时轻微蹭到椅背。
两个人的触感通过一把实木椅子相接。
很轻,但又很微妙。
搅得nv孩脊背不自觉挺直,拉开一段距离,坐立难安。
声响从身后传来,柜门开合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然后是水声。
他在洗杯子。
阮嘉梨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心知肚明却又沉默异常的微妙气氛,在玻璃杯洗g净后放上大理石吧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时,终于率先开口。
“我今天……去配钥匙了。”
她盯着作业本说。
并下定决心,如果裴时璟装酷不理她,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毕竟在冷战时,先开口的那一方就已经承受很多了,她不想再继续承担下去。
但好在身后有回应。
裴时璟顿了几秒,倒了杯水,在饮水机往杯子里注水的过程中,轻轻“嗯”了一声。
语气平直,听不出情绪。
“然后老板说有急事,明天才能给我送过来。”
“希望不要再出岔子了,我妈妈后天就回来了。”
阮嘉梨想要快速结束这个话题,于是草草收尾,装作不经意地转向另一个话题。
“我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又路过上次那个巷口。”
她顿了顿,话在这里试探x地停顿片刻。
身后一片寂静,没有动作,也没有回应。
于是她又轻声接了一句,“……好像又碰见有人打架。”
试探意味更浓了。
两个人像蒙着一层纱在交流,她不说破想要询问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的意图,裴时璟也不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沉默好片刻之后。
他仰头喝了口水,垂着眼淡道,“让你少走那边了。”
平静淡然,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奇怪,且避而不谈。
一阵气馁倏然传来,阮嘉梨再遮掩不下去,抿了抿唇,转头看他。
“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裴时璟还在喝水,一时没说话。头半仰起,侧身对着她。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恰好可以看见他肌r0u线条分明的一截小臂,冷白脖颈上随着吞咽动作滚动的喉结,还有因为松懒握住玻璃杯而筋骨分明的手背。
……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好像是她的份上,能不能允许我鸽掉一个加更qaq
真的一滴也没有了!qaq
31
/night4-1
阮嘉梨从前晚上也是要喝牛n的。
从小时候开始,妈妈就总是会在睡前热一杯牛n端到她房间里来,说能补充营养,也对睡眠有帮助。
一来二去,成了习惯,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还养成了不喝牛n就很难入睡的毛病。
写得我心软软。
ps谢谢大家投猪,这对我而言很重要,不麻烦的话可以点一点,感谢大家~
37
/night5-2
夜se寂静,万籁俱寂,连虫鸟都停止鸣叫。
初秋的夜晚,一切都很晦暗。
唯有少nv的眼神闪烁如旧。
心跳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像不小心露出的马脚。
漫长而又安静的对视过去,裴时璟移开视线,低道,
“……不了。”
声音很轻,尾音短促,难得有点不自在似的。
阮嘉梨顿了两秒,有些疑惑地追问道,“为什么?”
没有回应。
裴时璟目光瞥向另一边,指尖在腿侧交替敲了两下,没有回答。
“我妈出差还没回来,我家里也没人,你不用担心不自在。”
阮嘉梨以为他是碍于人情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蹙着眉,冥思苦想。
“客房是有点久没住人了,但是收拾一下就好了,也不会很麻烦的。”
“如果你觉得灰尘重,或者是不g净什么的,你也可以睡我的床……”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裴时璟动了一下。
他略微坐直了身t,右手下意识往口袋里0,像是想找什么东西,但却0了个空。
顿了一秒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连烟带外套都在阮嘉梨身上了。
于是修长的手指舒展,在空中停留片刻,很轻地蜷了蜷,再缓慢地收回来,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阮嘉梨没发现。
她还在碎碎念。
“你以前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
少nv有点郁闷,对他这种想也不想的拒绝感到疑惑,嘟哝道,
“以前我俩出去玩儿,还住过同一个房间呢。”
裴时璟呼x1一顿。
几乎立刻就想起来了,她说的是那个去海岛的夏天。
彼时双方家长都出去玩儿了,留下两个不想晒太yan的人在酒店里。
海岛嘉年华闹到很晚,天黑了还是没有消息,阮嘉梨房间水龙头坏了,开也打不开,还一直往下滴水,吵得慌。
旅游高峰期,房源紧张,打了前台依旧没有及时得到解决,只得到一再抱歉的解释,还有承诺的补偿。
阮嘉梨没办法,抱着衣服,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洗完澡之后,她就在裴时璟房间的卫生间外吹头发,时不时偏头瞥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
裴时璟在打游戏。
没对她的到来有什么表示,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似的,只是站在门口听她讲完原因,然后侧身让她进来,之后就是该g什么g什么了。
阮嘉梨收回视线,侧回身去,仰起头,认真吹头发。
纤细的手臂握着吹风机,在空中来回晃荡,发丝飞舞,热浪滚滚扑在耳边,侵蚀了听觉,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人横着的手机里,根本没有一点声音。
等到少nv自以为隐秘,却又实在明显的打量过去后,裴时璟抬眼看她。
睡衣单薄,宽松的短袖短k,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臂和腿。
许是发梢的水滴滴下,x口和脊背处都被晕sh一块,sh答答地贴在身上,g勒出少nv随着动作起伏的蝴蝶骨。
……还有侧身时,起伏的x膛形状。
青春期,发育不久,并不过分夸张,甚至称得上是小巧可ai,在少nv瘦削娇小的身t上顶出弧度,隆起,沉甸甸地垂下,然后又往回收。
……非常漂亮,非常可ai的曲线。
裴时璟就那么看着,手里用作摆设和缓解尴尬的手机屏幕黑了都不知道。
直到轰隆隆的吹风机声音骤停,才倏然反应过来。
长指点触,屏幕复又亮起,垂下头。
阮嘉梨伸手0了0后脑的头发,感觉g了个七七八八,就弯身扯掉cha头。
她头发太长了,又懒,吹得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夏天嘛,再过一会儿自己就g了。
她把吹风机放回台子上,目光投向那个好像从未抬起过头的人,犹豫了两秒,试探道,
“……那我,先回去了?”
裴时璟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他明明垂眼看着手机,游戏页面也在屏幕上闪烁,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的画面。
不受控制地想起那点单薄睡衣下,挺起的弧度。
圆润,挺拔,饱满。
还有顶端那一点轻微的凸起。
方才洗手间的水声仿佛又淅淅沥沥地响在耳畔。
酒店的玻璃是雾面的,没有帘子,只要抬眼就能望见朦胧的影子。
少nv的侧影纤细,仰起的下巴,sh透的头发。
x膛,腰肢,t。
属于她身t的每一处,全都在水声里化成朦胧的剪影,映在那扇雾蒙蒙的玻璃上。
明明花洒已经关掉了,那gucha0意却仿佛又从浴室里传出来,在安静的空气里无声地蔓延。
直到弥漫在他鼻息间。
裴时璟最后抬头,若无其事地道,
“你房间不是漏水吗?”
阮嘉梨一怔,“……嗯?”
“要不要睡在我这儿?”
……
“以前我们都睡过同一个房间,为什么现在不能住在同一个房子里?”
阮嘉梨还在旁边小声嘟哝,似乎是有点不满。
她觉得裴时璟就是变了。
阮嘉梨撇嘴转开脸,没看他,完全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呼x1沉了许多。
裴时璟坐在那儿,也没看她,只是仰了仰下巴,喉结滚动。
有点想骂人。
只有完全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存的是什么心思的人,才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我们从前都能住在同一个房间”这句话。
只有一晚上睡熟安眠,在床上翻身滚到他身边,还蹭他颈窝的人,才能觉得那一晚上称得上是愉快的,可以回望的记忆。
他几乎彻夜没睡。
自找罪受。
然而,事到如今,年岁的增长和心x的转变已经注定了,他不会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那种睁着眼睛,克制着呼x1和动作的日子,已经不会再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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