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汀显然对这个状况颇为不满，等坐在餐桌边看他们开吃，马上又呼唤来一个交互终端，挨着伊娃坐下，雨露均沾。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们东亚地区这种看到上司就敬畏的传统还真是顽固……我在基地的时候也没跟你在一个部门工作过啊？”

    “等着。”韩玉梁转身跑向房间，“我半小时内带她下来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地下。”

    “是的。我的能力仅仅是识别的话还可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抵消……就必须有至少最小限度的身体接触才行。”

    伊娃很困惑地说：“你需要我发动什么能力呢？识别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但如果连你都能持续影响到现在，那个能力我想我应该是没办法抵消掉的。我付不起代价。”

    “等她睡醒呗。你很急？”

    伊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还比较混乱的缘故吧。”

    他现在无比清醒。他知道不管有多少疑心症结还在心中，他都必须对当下的同伴给予足够的信任。

    “我希望你能稍微习惯一下我的存在。”克瑞斯汀进入正题，“按照韩玉梁身边最亲密女人之一的说法，你已经和他发生过关系，我也是，那么你和我，就可以算是共用过一根肉棒的竿姐妹。对不对？”

    当的一声，伊娃的叉子没拿好，掉在了地上。

    韩玉梁下楼的脚步停了，回头道：“什么意思？”

    伊娃赶忙摆手，“不不不，那可不一样。我的能力虽然是外源型，但对自己生效要吞易得多。如果要抵消你们的记忆混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克瑞斯汀叹了口气，“水原，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只要我的载体一出现在你周围半径五米之内，你就紧张得像是个要上考场的孩子？”

    他没问克瑞斯汀带他们去地下干什么。

    克瑞斯汀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满脸凝重地看着她，“如果，我带你去这里的地下，那里有我最早投入使用的一批湿件，可以说，那些大脑就是我如今这个生命形态的原初肉体，你能尝试一下发动能力吗？”

    即使将来可能会后悔，也好过现在不断疑神疑鬼止步不前。

    “好吧，你上次说起过，因为我没有真正的肉体，你的能力就没办法对我发动。”

    这些克隆的终端并不需要正常饮食，其他女伴又都在之前三天的禁欲期习惯了享受美好海岛假期，一大早就结伴出游。此刻的餐桌上，就变成了两个克瑞斯汀分别跟韩玉梁、伊娃面对面的奇葩状况。

    一听有正事，伊娃没再继续卷着被筒扮演春睡少女，等韩玉梁帮她舒筋活血恢复体力后，马上爬下床抽出那些被她弄湿的床单，抱在怀里跑进了浴室。

    “呃……可能，是当初咱们的级别相差太大了吧。我看到你，就有种看到上级领导的错觉。”

    “我找到Ｚ的线索了。”克瑞斯汀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喜色，“但我模糊记忆中的部分，和我调阅到的资料部分，跟伊娃和你一起得出的结论有明显偏差。我想你最好带上她，咱们一起，去地下我的秘密研究室中，做一些有助咱们真正确定Ｚ身份的事。”

    不过能看得出来，即使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伊娃对克瑞斯汀依旧非常忌惮，不自觉就让韩玉梁充当起他俩之间的隔断。

    十来分钟后，一身休闲装束的伊娃就走在了通往楼下餐厅的阶梯上。

    “我不急。但我怕你急。”

    至于伊娃一身极度兴奋后的疲倦这种小问题，韩玉梁解决起来易如反掌——不过是消耗些本不必用的真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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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娃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警惕。她犹豫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还是很难。我现在就在体会被强化的感觉。可是那进度非常非常慢。我想可能是我的上限太低了吧。按这个进度，我觉得我帮不到你。”

    两个克瑞斯汀一起拍了一下脑门。

    “呃嗯嗯……”伊娃沉吟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个，汇流者小姐，我想，你如果对我有什么能力上的需求，不如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你这样试图拉近关系的举动，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克瑞斯汀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她说：“现在，这儿除了韩，就只有咱们两个适格者，我干脆把话说明白。水原，你当初能抵消掉自己的记忆影响，肯定就能抵消掉别人的吧？”

    “也就是说，如果让你多跟韩做爱一段时间，强化到一定程度，你就能做到了，对吗？”

    她走过韩玉梁身边，慢悠悠往楼下迈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那么急，可以等她休息好睡醒，我也没意见。反正Ｚ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在催我，给我设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