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璃是万万想不到秦攸这男人连姜医生的醋都吃。

    她才懒得理他，他越吃醋她越想姜医生。

    见医生嘛，总归需要拿出点病患的样子。

    三天后。

    棠璃用了几次姜泠留下的那支偏方药膏，神奇地发现伤痕竟然淡下去不少。

    妄亏陈倩差点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翻了好久才找出来。

    用陈倩的话说，这药膏就是三无产品。

    可事实证明，有用就行。

    借着这个由头，棠璃赶紧去市医院找姜泠感谢她。

    怕兴师动众太麻烦，她就乖乖挂了骨科的最后一个门诊号，按叫号顺序等着。

    大厅里的消毒水气味很浓，人迹熙攘。

    排队要排一会儿，她正好想想秦攸昨天是怎么暗示她的。

    用秦攸的原话形容，裴枢已经不再是叱咤南洋的军火商了。

    “呵，他就是个丢了老婆的黑鳏夫。”

    不知道为什么，秦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轻蔑。

    棠璃还没想通怎么回事，叫号突然暂停，她还是抓了个志愿者才打听到详情。

    “哎哟，姜医生又被打了，这年头医患关系糟糕得很……看病的人也真是的，没说几句话就动手……”

    闻言，棠璃心里一咯噔。

    姜泠被打了？

    情急之下，她赶紧联系骨科那三位风流倜傥的男医生。

    柳川刚好没手术，从楼上下来接她，领她去骨科办公室。

    “老周以后也不准备让姜泠出门诊了。”

    电梯里，柳川有一搭没一搭地提了几句。

    “医院里的世故门道也复杂，麻烦的是，现在上头没人罩着她。”

    “再这样倒霉闹几回，她就要调去医务处了。”

    “……医务处？”棠璃不禁更加揪心。

    柳川走出电梯，轻车熟路。

    “俗称——打杂的地方。”

    骨科的办公室还算宽敞，几张桌子，朝向临窗。

    棠璃躲在门缝后面，心疼看着里面的姜泠。

    清冷又很酷的姜医生，在她心中就是位擅蛊术的巫妖。

    但是巫妖也会被恶人欺负被打。

    高智高冷的金丝眼镜摔碎了，镜片纹痕。

    骨感冷皙的纤手，手背上也贴着创口贴。

    美人医生就这么静静坐着，像一幅疏离的相片，颓靡的枯花。

    还是姜泠先发现的她，眼眸汇焦的过程毫无生气。

    “你找我？”

    棠璃走进去，默默把药膏递给她。

    三无产品的偏方药膏，但是只要擦上三天，伤口就能好。

    姜泠的目光流转些许。

    幽幽的，冷冷的。

    但没有说什么有关的话。

    “我刚请假，该回去了。”

    她吃力地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家。

    眼镜碎了，清冷美眸似乎看不清许多东西。

    棠璃就跟她在旁边，见她有什么要收拾的就主动帮忙。

    姜泠惯用的双肩包的拉链口敞着，曝在阳光下，有点像素描物件画。

    棠璃一直以为，姜泠是那种背着名牌手袋，上下班都有追求者接送的都市丽人。

    但现在一看，好像不是。

    她真的蛮像白骨Jing。

    苍白骨感的病态美丽。

    像是白骨Jing一样，有段时间没被Jing魄Jing血的滋润了，萎靡得很。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棠璃酝酿一会，忽然想通了什么，小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