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向院门。
回家的路好像没有尽头,又像是只用了一瞬间。
于是堂婶抱着堂妹急匆匆地走了。
方雪晴用力揉了揉自己僵硬冰凉的脸颊,轻声呼唤道。
堂婶仍然在努力表达着自己应该表现出的人情世故:「你妹妹真的不用急…
方雪晴回身进屋,一眼就看到弟弟方旭升正坐在堂屋一角,死死地盯着墙壁
然后又转向送方雪晴回来的街坊:「——怎么,她不舒服?」
…」
街坊叹息着回答道:「你看着她休息一会吧,唉……换成谁也坚持不住啊。」
方雪晴扶着门框,赶紧回答道:「好,谢谢你费心了,四婶。」
方雪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便不再出声叫他,而是走到他身边的一张椅子边
她很惭愧,因为这时候她本应该陪在妈妈身边。
对每个人来说,要理解这件事都非常艰难,更不用说接受这一点。
直到现在,方雪晴才开始试图思考并理解刚刚发生的现实:爸爸死了。
出了医院。
我妈说你有事,你去忙吧?」
吞吐吐地说道:「小雪,回来了啊。」
「真没事?」
,像是全身突然散了架一样把自己丢在了椅子上。
上的一点,呆滞的目光却像是穿透了墙壁,一直延伸到世界尽头。
「我知道。」
是回到了躯壳。
的事,明天再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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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有点黄疸,这几天都在打针。今天本来还要去医院的,现在你家出了这么大
她一想这件事,脑海就一片混乱。
什么事。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回医院去陪着桂芬。怕是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世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偶尔从哪里传来最后的残雪融化时滴水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小雪。小雪。」
方雪晴也是如此。
于是堂婶叹了口气,勉强笑道:「那行,我也正好去看看你妈……你自己小
这时村里的一位街坊已经来到她身边,于是方雪晴就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地走
「刚才在医院看着要倒。」
无数回忆和未来的碎片都非常模煳,而且在不停的旋转,抓不住任何一片,
堂婶嘴里客套,但显然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走了:「没事,没事。就是前两天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又转向一边心不在焉的堂婶问道:「婶,
方雪晴只能点头:「谢谢你,婶。」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在这里不但帮不了妈妈的忙,还只会让她担心。
方雪晴知道自己已经给别人造成了很多麻烦,勉强集中精力答道:「不用,
方雪晴吃了一惊,看向她怀中熟睡的女婴,不觉提高了声音:「啊?妹妹没
事吧?那怎么能耽误,你快去吧。我没事了,小旭我看着,快去啊。」
直到方雪晴推开自家院门,看到抱着堂妹在门口翘首以待的堂婶,灵魂才像
方雪晴反而急了:「快去吧婶,这都快天黑了。」
但往往事到临头,人才会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心啊,好好休息……别乱想,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啊?」
堂婶看起来有些心虚,不敢和方雪晴对视,而是勉强在脸上堆积着笑容,吞
「小旭。」
「真的没事。」
但方旭升却如同老僧入定,充耳不闻。
我没事。谢谢四婶,麻烦你送我回来。你去忙吧。」
街坊打量了她片刻,然后点头:「也好,你在自己家,你婶子也在,应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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