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槿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任凭自己发洩情绪。隔日再出房门时,面上已看不出异样。
疼还是疼的,喜欢也还是喜欢着,可对上郑依霏时,她表现出来的态度仍与平时无二。
看着她的笑,郑依霏心都揪疼了。
她姐姐终是又让了她一回。
她心虚着,见不得姐姐故作无谓的模样,有心逃避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只能藉着不多的工作避开与郑依槿的单独相处。
可对于妹妹的特意躲避,郑依槿浑然未觉。
她面上是没事了,心理上却没法轻易做到,过起日子来心不在焉,不单忽略了旁人,在自己的事情上头更是频频出错。
这情况尤其反应在团练上头。
初时,于礼只当她是学校公司两头跑导致身心疲倦,因而状况不佳,可随着次数一多,他又觉着不太像是这么一回事。
无论休息多少次,再重新来过时,郑依槿仍会在不同的地方出错。
极少数的时后,她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进歌拍,只盯着地板出神,唤她时对眼的剎那,她眼底的茫然清楚地落入所有人眼中。
看上去就像对练习不上心,也无心练习。
于礼为此沉着张脸,有心想说她又怕说重了她会掉眼泪,正斟酌着语句,就听另一把吉他突兀地中断。
以为是卓逸霄也掉鍊子,他抬了头想骂人。
赶在于礼出声以前,卓逸霄先衝着郑依槿发火。
「你到底要不要练习?」拋下手中的吉他弹片,卓逸霄一个跨步来到郑依槿面前,夺走她手中的麦迫使她回神。
郑依槿没敢与他对眼,只垂着眼小声道歉。
「别他妈又道歉,这礼拜你都道歉几次了?每次道歉完每次出错,你要不想练习了赶紧滚,浪费大家的时间有意思吗?」
他话说得重,郑依槿又自知理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样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模样,看在其他人眼里难免感到不赞同。于礼和江淮眉头紧锁,苏项凛则乾脆拋开鼓棒,从鼓间出来,拍了拍卓逸霄的肩,试图劝他冷静。
「别激动阿霄,这话有点说过了。」
「过吗?」卓逸霄冷笑了声,「更难听的话我们这里除了她谁没听过?谁又不是听过后还是咬着牙继续练习?」
「这哪里一样——」
「我看不出来有哪里不一样,她——」冷着声打断苏项凛的话,卓逸霄还想再说郑依槿几句,一抬眼就见江淮走了过来,不甚明显的把人护在身后,后头的话当即断在嘴边。
江淮的心思大家都清楚,谁也没觉得他这行为突兀。
可要以看戏角度讚一句英雄救美,这时候的气氛显然不太洽当,也没心思。
于礼烦躁地抬手按压眉心,搁下吉他弹片,扬声道:「再休息十分鐘,都冷静一下,找找状况。」
「礼哥。」于礼语音才落下,郑依槿的嗓音紧随在后响起。
她抬了头,从江淮身后走出,歉然的望着于礼,「对不起,但我今天状况确实不太好,我想先回去,可以吗?」
于礼其实很想拒绝。
诚如卓逸霄所言,光这週里,郑依槿就已为着失误道过好几次歉。
前几天她虽未曾早退,可因着状况不好,整个礼拜下来,他们完整练顺畅的歌曲几乎没有。
他们的练习不为发专辑,也不为公开表演,纯粹是为维持手感与默契,按说练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偏他们几个都有那么点完美主义,一首能够完整演奏的歌多次被迫中断,没办法顺利合奏到结束着实令他们浑身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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