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钧大声说:“可以!我没有问题!”
她就跳过爱情小说,先去看科学刊物。
她最近对法语最熟,所以先看法语的。
法国人自从砍了国王和王后的头之后,对帝制的仇恨并没有丝毫减弱,这是因为法国末代国王和王后死了之后,法国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内战之中,法国人民并没有因此而怀念末代国王和王后,而是更加痛恨他们留给了人民一样破烂一样的王国。
所以这本科学期刊前言先问候末代国王和王后,礼貌性的骂完一个自然段后才开始正经说话。
祝玉燕已经习惯了。
这个时代有一个问题,也是她在亲身经历后才发现的,那就是这个时代因为是科学发现和科学发明井喷的一个时代,各种各样的发明家、科学家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发现也太多了,所以……就有很多未必是真的。
学术造假在哪个时代都是有的。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所有冠以科学之名的东西都有一种迷信,只要宣传拉满,所有人都会相信。
就比如拿牙片给孕妇喝好让她安心睡觉,拿牙片糖给儿童吃好让他不疼,比如肚子疼啊,牙疼啊,只要孩子喊疼,妈妈就可以拿牙片糖哄孩子哦。
在这一点上,苏纯钧都不太能分得清楚哪篇论文是有用的,哪篇是没用的,哪篇是纯粹的瞎扯。
因为能清楚写好一篇论文并不是每一个科学家要具备的专业能力。
就算有试验数据,他们俩也不能一一看懂。
结果祝玉燕就承担起了这个挑选的责任,由她来分辨什么样的论文是有用的,什么样的是没用的。
苏纯钧自己也分不清,都交给太太来办,他很放心。只要她说这个可能是对的,那个可能是瞎说,他就照单全收。
他做好早饭,过来叫太太吃饭,就看到太太紧紧皱着眉头,手里的铅笔都放下来了。
他赶紧过来:“怎么了?”
祝玉燕合上期刊,叹了口气:“看到了一个可怕的论文,我觉得不应该翻出来。”
苏纯钧抽走她手中的书,翻开一看,自己的眉毛也皱起来了。
这一篇的题目很不寻常,它声称它能改变人的想法,把人洗脑。
似乎听起来很神奇。
但是它下面的配图更可怕。
配图甚至不是手绘,而是照片。
照片的第一张,是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一个白人病人的脑袋上绑上皮带束缚带,用来固定他的头。
第二张,医生用锤子往病人脑袋上敲钉子。
第三张,医生在钉子上连上了电级片,接上了电线。
第四张,医生给电线通电。
第五张,脑袋被敲了钉子的人竟然还活着——以此来证明这并不是医生在杀人,他是真的在进行科学研究。
苏纯钧震惊道:“这……是真的吗?”
祝玉燕也说不出话。她知道洗脑这种事在未来的世界是存在的,毕竟一直都有类似的传言,但让她震惊的是这个脑袋上钉钉子的形象竟然是洗脑这个传说的开始。
因为脑袋上带着钉子的科学怪人在未来的电影电视中是著名形象,像是被洗脑的超级士兵也是被绑住电击。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科学幻想竟然是现在的科学研究。
居然真的有人在人的脑袋上敲钉子还通电?!
这个科学家做了多少次试验才得到这张照片上不死的这个人的?
这个病人下了手术台后又活了多久?
她说:“这个不能翻,这个太吓人了。”
明知是错的,为什么要翻?难道要宣传给更多的科学家知道去做试验吗。
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们能得到试验体,外面城市里的流浪者要多少有多少。
苏纯钧在第二天去邮局联络了出版社,但他回来后摇了摇头,说:“他们很喜欢第一篇,坚持要翻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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