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何历深坐着睡了一晚。陶然枕着他的大腿,披着一件男装外套当被,好好的床就在旁边却没人问津。
他拍醒了她。
虽然没喝多少,酒量不好的她仍然十分难受,呻yin着抱头坐起来,靠着床沿不肯睁眼。何历深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艰难地爬起来伸展肌rou,不由得感叹自己老了。大学搞社团活动经常这样胡喝乱睡,但从未如这样难受的,要是心情好还能去上上早八。
将蜷成虫一样的陶然扶上床,出门去厨房拿水,转出走廊看到客厅,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昨晚混乱的画面划破纠成一团的头痛,再想起来还是震撼。
幸好客厅没有人,但是,那茶几和沙发,他肯定自己以后都不会在那里吃饭。
冰箱内放了十几支矿泉水,他两叁口喝光一支,把脆弱的塑胶壳子都吸凹了,想拿一支给陶然,想起她难受的样子,便取出水壶烧点热水。
「多烧点吧,我也想喝。」
锺远不知为什么时候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枱前,上身仅套着一件运动外套,没拉拉链,大方地展现身材。
几个男人的家,他们几个平日穿着都很随意,这并不是什么出奇的打扮,但何历深现在只觉得眼痛。
他听说过「初夜的第二天早上,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这个问题,但看到朋友3P的第二天早上,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不该喝水,应该再灌几瓶酒,清醒着太难了。
「你送陶然回去了?」见何历深没有回话,锺远又开了个话题。
咣噹一声拯救了他要回话的困境,两人齐齐望去,撞上了转角柜子的陶然皱包着脸,比较接近的锺远先上前关心:「没事吧?」
她还懵着,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路上会有个柜子。好心的锺远把她带到客厅,让她坐一坐。
屁股一碰到沙发的牛皮就如触电般弹起,睡意全消,她快步远离了沙发,发现自己还在客厅范围,惊慌地逃进厨房,贴着墙壁不动。
在场只有一个人理解她的行为。另外的锺远疑惑地望着她,察觉她身上的外套,想她大概是从何历深房中出来的,再看两人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深总,你坏噢。」
坏?他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何历深几乎要咆哮出来,水滚的呼呼声填补了沉默,他倒出半杯,混了些冰水递给陶然,剩下的都倒入另外的杯子里,边对她说:「等我洗个脸,一会送你回家。」
她摇头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帮我叫辆车吧。现在你也不适合开车。」
他想反驳,无奈她说的是实话,他实在头痛,而且有些噁心,锺远还不识相起哄:「哎呀被拒绝了。」
作死技能点满,何历深的表情未有因这不好笑的玩笑有半分动摇:「你和梁思华哪都别去,你们死了。」
谢宛蓝下午还要上班,也起来了。他已经不想去思考她昨晚是睡在哪里的,只问她要不要叫车。
她和陶然住得近,自然提出拼一辆就好,但陶然还没有准备好和她独自相处,嘴上没说,连连用眼神向他求救。
「陶然刚说她中午还约了人,应该不顺路吧?」
「对,我不顺路。」得到了个像样的藉口,陶然用力点头附和,谢宛蓝打量了她几眼:「你不先回家换身衣服吗?」
酒后初醒的脸浮浮肿肿,一夜没洗的头泛着油光,更别提被压得皱皱包包的衣物了。
她低头一看自己确实不是见人的状态,又看向何历深,他轻易接下来帮她解围:「见家人没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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