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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敬磊更用力地将枪口顶住娜娜的太阳xue。
放了娜娜,一切好商量?别逗了,怎么可能。他百分百确定,只要他一撒手,只要阿岳一确定他无法伤害娜娜。
顷刻间,阿岳就能割开他的喉管。
他当了那么久的小混混,好歹勉强算是在道上边缘徘徊过。这点子弯弯绕绕,还是心里明镜的。
陈敬磊左胳膊的伤口不深,此时已不再流血。只是,稍微动弹,就会刺痛脑神经地疼。
他压下痛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以示自己很强壮还不会被打倒,说:“别废话。赶紧交代,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娜娜被陈敬磊扯着头发,头皮都在泛红,却一副无所谓的嘴脸,怪笑一声,说:“没有人”
陈敬磊火气涌上头,逐渐暴躁:“没有!?!要不先杀了你吧,省的你俩在这儿耽误时间”
阿岳到底是年纪小,生活环境恶劣,长这么大,没遇到几个好人。此刻,本就忧心姐姐,加上不了解陈敬磊,下意识地以己度人,认为陈敬磊会跟她一样草芥人命。
目光紧追着陈敬磊握枪的右手,脸上不慎露出怯意。
生死对峙之时,一丁点的纰漏都是能致命的缺口。陈敬磊自然是没有放过这样足以逆变局势的转机,故作恶狠狠地说:“快说!若是让我等得太久不耐烦了,手抖一下”,他特意停顿一下,将戏演足,“子弹可不长眼睛”
娜娜嗤笑一声。
为防止娜娜又要说点什么来,破坏掉陈敬磊好不容易逮到的威胁阿岳的良机。陈敬磊果断地赶在她开口前,照着她的小腿使劲踩了一脚。他虽然收着力,没踩太狠。即便如此,仍是险些踩断娜娜的小腿骨。
娜娜即将说出的话,霎时化作一句凄厉的哀嚎。
阿岳听到姐姐的惨叫,立刻坦白:“阿姐没有骗你!就是没有人!”
陈敬磊快要烦死了。怒气蹭蹭蹭往天灵盖上窜,没耐心地说:“一句一句往外蹦!挤牙膏呢?!利索点,一次就把话说明白!”
阿岳瞧瞧娜娜,再瞧瞧陈敬磊,心一横,说:“于公,是我俩想杀的,也是我俩杀的”
陈敬磊满腹狐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一个卖rou的普通ji女。于公跟你俩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犯得上杀了他?还如此残忍?”
阿岳正要开口,已停止哀嚎的娜娜,忽地,满不在乎地一笑,语气甚为轻蔑:“中国人,你这语气,搞得好像一条性命有多珍贵一样。难道,我们就非得有深仇大恨才能杀人吗?”
她虽艰难地仰着脖子,仍能神态自如地使唤阿岳:“幺妹,锭子拿出来,给他看看”
阿岳杀人不眨眼,却极为听姐姐的话。摸摸兜,掏出一块比她手掌还大的沉甸甸金澄澄的金属块,丢到陈敬磊脚边。
啪,发出很大一道金属撞击瓷砖的碰撞声音。
陈敬磊低头去看。
似乎,是一块金条。
娜娜的声线毫无温度,说:“这是一千克的足金9999金条”
陈敬磊不敢松开娜娜,只好用脚踢一踢地上的金条。
他问:“这是于公的?你们想偷于公的金条?那你偷到手两叁块,揣兜里赶紧跑就行,何必杀人?”
陈敬磊依然难以理解。
这俩人都能知道于公有金条,那摆明知道于公不在乎这百八十万的东西,只要藏好点,别跳脸,于公犯不上跟他俩计较。再一个,她俩应该非常清楚于公死在这条船上,少不了要掀起腥风血雨。
怎么一件小偷小摸级别的事情,非要选个最会带来极大麻烦的方式去干。
娜娜笑了一下,只是好端端的笑声听起来堪比恐怖片里女鬼的专属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栗栗危惧。
她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语气轻描淡写,声线无起无伏,说出的话带着一抹人类原始的歹毒:“你知道他有多少金条吗?他有整整叁十箱的金条。白海高为了办拍卖会,给于公两吨多黄金作佣金。你去算算,两吨多的黄金是多少钱?那他为什么不能死?他就该去死”
娜娜桀桀怪笑:“这么多钱,只要我们能得到。不要说死于公一个人,也不要说这条船上的近千人全都死了,就是让我去死,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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