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过这话,靳凡听不惯,皱着眉喊人:“把他抬房间睡去!”
楼底下喝得四仰八叉的几人,举着瓶子也仰头看着他:“老大你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不会抬吗?”
脱索边咯咯地笑边说:“就是,没用的东西,连大嫂都叫不来!”
他也胆大了。
他们这德行,靳凡也不再废话,薅住仲川衣领,把他扛到肩上,扔回他房间的床上了。
转身出门时,醉死的这人喊了一声:“哥!”
他停住脚,仲川又说:“你还没祝福我呢。”
靳凡没回头,说了句:“新婚快乐,办事缺钱账上拿。”
仲川会心一笑,周围一切沉陷黑暗,除了他眼睛里月亮的倒影,浮光波动。
六月一号,全国范围内放开疫情防控,宣告疫情已实质性结束。
“疫情实质性结束”并不是说病毒消失了,是全民抗疫的生活迎来了结束,而毒株还在顽强地变异、繁衍着。
因为医疗资源不均匀,病患都集中在二甲以上医院中,导致这些医院对医护人员的需求量庞大,而接连不断的风雹、沙尘暴、决堤、洪水、地震并不体谅,让本就匮乏的医生团体南北奔走,就没停过。
曹荭到底还是被新轮的医疗队带到了灾区。
她还笑着对同事说,这回孩子能对同学说他们的妈妈是天使了。
林羌今天准点下班,回家收完阳台衣服便去车行接了靳凡一趟。推开门时,小朋友一脸惊恐状,仿佛林羌是位稀客。
林羌照旧给他们准备了晚餐,跟他们调侃了几句便去了工作间。
看到靳凡光着膀子干活,林羌才意识到,她过去有多虚度光Yin。都说男人认真工作时有魅力,她觉得那不是魅力,是性吸引力。
她拨开长凳上堆满的工具,坐下来,静看靳凡一丝不苟地工作,身上每一道油污,每一条汗痕都是一种信号,引她上前脱掉他裤子吃他东西的信号。
他终于停下,走到桌前,放下扳子,问她:“吃饭没?”
林羌摇头,钩住他小指,眼往上挑:“你没给我做,我吃什么?”
靳凡瞥她:“以后我不给你做你就饿死了?”
“嗯。”
“胡扯。”
“反正你不做,我就饿死自己,你别心疼。”
靳凡捏住她的下巴:“多大脸。”
林羌扭头甩掉他的手,搂住他的腰,仰头:“你亲我。”
靳凡俯身吻在她额头。
“狗东西真听话。”林羌得逞地笑。
“啧。”靳凡拿她一点辙没有。
小脏辫正好过来给他们送果茶,看见这幕,捂眼叫道:“哎哟不行了谁给我的眼打一针降糖剂!”
他一嗓子把他们都吸引了来,对林羌搂靳凡腰的画面哎哟不停。
阳光说:“老大是不是乐不思蜀了,好久不管我们了!”
“懂不懂事!你有大嫂重要吗?”蒜头说。
“老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争取三年抱俩,我们都帮你带,马上去早教中心报班认真听课!”小脏辫又耍贫嘴。
乱七八糟,林羌笑问靳凡:“你每天待在麻雀堆,不觉得吵吗?”
靳凡还没说话,小麻雀们不高兴了:“啥啊这叫活泼!”
“大嫂你别跟老大学这些!他就是又损又骂的,一点都不友爱!”
靳凡嫌吵,拉起林羌,招呼也不跟他们打一声,走了。
从车行出来,靳凡要开车,林羌拉他的手:“也不远,走一走。”
两人就这样并排往家的方向走。
他们路过一间门锁都生锈积灰的倒闭铺子,檐下窗台却放着一盆开得艳的月季,花香扑了他们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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