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她也想当面去问问她。把过去的疑惑都解开后,她相信她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突然就豁然开朗,然后萧清音笑着反手又覆在徐静依手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了如意百日宴那日,萧清音身为小寿星的母亲,自然同长嫂孟氏一起周游在诸位夫人中间。百日宴虽是太子妃筹办的,但太子妃毕竟身份尊贵,这样的场合,她也只是出来露了个面。
生宴热闹,女眷这边一一敬完酒后,萧清音才坐下来,便听门上来禀,说是陆家少夫人来了。
萧清音眉眼只一瞬的晦暗,之后便笑容重生,起身主动迎去了门边上。
傅文雅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儿一女。二人才至廊下,便都喜悦浮面,然后加快脚步朝对方奔去。
多年未见,傅文雅给萧清音的第一感觉就是黑了不少。从前她肤色虽也谈不上白皙,但却细腻娇嫩,总是有女儿家的姿态在的。
不过如今虽黑了,却也不觉得丑。她从前身上就颇有男儿气,如今举手投足间更是英姿飒爽。
只这一个照面,萧清音忽然更释怀了些。
北地艰苦,她若当年真嫁了陆家,随军去了北地,几年下来,她未必能有她这样的乐观。
所以说,什么人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许从一开始老天就是安排好了的。
这些年过去,她心里或许早就放下了些。只是当年分明是她私下里托她去送信物的,为何到头来,没等到她的回音,却得来了她同陆家兄长喜结连理的消息。
她同陆家兄长,当年虽未私定终身,但彼此心意都是明白的。后来她听说陆家举家要去北地戍守,她便急了,就有心想同他挑明,让他来家中提亲。
这些年过去,他们似乎始终欠她一个说法,欠她一个事实真相。
“清音。”萧清音只是失神的一瞬,傅文雅已经先开口唤她了。
萧清音立刻回了神,然后热情招呼着他们母子姐弟三人往宴客厅去。
萧清音不是热闹的性子,素来比较文静。即便这会儿已经表现得很热情了,但同傅文雅比起来,她仍是显得孤寂清冷了些。
一路往宴客厅去,不过寥寥几步路,傅文雅已经说了一箩筐的话。
萧清音只是笑着,然后安排他们母子三个落座。
午宴结束后,萧清音请她去捧霞阁坐。小如意被抱走去睡了,傅文雅的两个孩子就在廊下外面院子玩儿,她们二人则静坐廊下,望着窗外。
方才外头的热闹似是演给别人看的,这会儿只彼此独处时,又都安静下来。
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傅文雅至今也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都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做出争取罢了。她萧清音本也没同陆家有婚约,若当时她真送了信物去,他们二人不过也是私相授受罢了。
谁叫她当时差人一步呢?若她不矜持,直接请了家里去陆府议亲,今日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傅文雅始终觉得这是二人性格差异决定的命运不同,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她勇敢跨出了那一步,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如今同心仪之人恩恩爱爱,又育得两个孩子,这也是她该得的。
这些年,她一再书信往来示好,可她却从未回信一封,想必是一直怀恨在心的。
想到这里,傅文雅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不管当年如何,那陆兄如今到底也是她夫婿了,且她也早为人夫,又放不下的造作给谁看呢?
想着这些,傅文雅笑了下,转而故意问:“这些年我一直给你写信,你为何不回信一封呢?枉我在那苦寒之地日日盼着你的回信,盼了这些年,你却始终毫无音讯。”
萧清音唇略翘了下,笑得苦涩又凄凉,只回说:“当年我在等你一个回音,你可给了?”
傅文雅愣了一下,这才回说:“当年?当年的什么事?是你托我带定情信物给外男吗?清音,你难道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我当初没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私相授受,私定终身,损的可是女儿家的名节。我当初那么做,可是护住了你的名节。”
萧清音只觉得好笑:“是吗?”她又问,“既这样的为我考虑,为何当时又收了我的信物,却口头应了我呢?”其实一瞧见她这样的态度,萧清音忽然心里彻底释怀了。
她从前之所以忘不掉放不下,除了意难平外,也有对傅文雅错信之原因。她当初正因为信任她,才会把那样重要的事托付给她去做。所以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才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如今见她这样,她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帮忙,她在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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