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此话何意?夫君病重,难道秋儿他会置之不理么?」
叶静怡方觉失言,抱歉地笑道:「妹妹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义兄身体罢了,
不知义兄究竟是伤到了何处,以至于昏迷如此之久呢?」
冯月蓉见叶静怡对慕容赫的伤势病情问个不休,有意地帮慕容秋开脱道:
「那晚歹徒偷袭白云山庄时,夫君他胸口中了一枚暗器,暗器喂了剧毒,毒经血
脉流转全身,幸得秋儿及时赶回,击退了歹徒,夫君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
设想!」
叶静怡听罢,只是默默点头,并未做声。
可儿泡了茶,为叶静怡和冯月蓉分别倒上,非常谨慎地站在了冯月蓉身后。
叶静怡此行来白云山庄,先是与守门人争吵,又跟阿福、慕容秋以及冯月蓉
说了半天话,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口中早已干渴,也不待冯月蓉说些客套话,
端起茶杯吹了吹,便欲畅饮解渴。
冯月蓉自小便温柔和顺,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若不是阿福
以慕容世家家业胁迫,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助纣为虐,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好姐妹
叶静怡落入阿福这个无耻恶奴的手中。
冯月蓉心虚极了,脑海里尽是往日姐妹俩谈天说地的温馨画面,眼看着叶静
怡将茶杯送到了嘴边,冯月蓉芳心也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肠的
她突然又后悔了,伸手制止道:「等等!静怡,别喝!」
立在冯月蓉身后的可儿见叶静怡将要饮下茶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
笑意,却不料冯月蓉却出声阻止,脸色瞬间转黑,暗地下手,狠狠地掐了冯月蓉
玉背一下,痛得冯月蓉柳眉紧蹙,失声尖叫,差点哭出声来。
叶静怡的视线碰巧被茶杯挡住,可儿下手又十分隐蔽,所以叶静怡并没看见
冯月蓉受痛的经过,只是对冯月蓉突然惊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犹疑地问道:
「姐姐,怎么了?」
冯月蓉挨了这一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想到女儿还在阿福的手中,想
到阿福那阴狠的神情,布满横肉的丑脸,冯月蓉不禁后背发凉,冷汗直冒,若是
她真的破坏了阿福的诡计,不知又要承受何等的折磨与摧残,况且叶静怡的种种
表现也暗合阿福之言,若是让叶静怡安然离开,说不定慕容秋谋害生父的丑事便
会就此公诸于世,想到这点,冯月蓉不寒而栗,迫不得已地再次狠下了心肠!
冯月蓉努力平复情绪,带着抱歉的笑意道:「没事,这茶刚泡好,刚才姐姐
试了一下,有些烫嘴,所以提醒妹妹吹凉了再喝。况且,好茶都是要细品才知其
中滋味的,姐姐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要一口喝完似的,那样是品不出茶中之味
的。」
叶静怡见冯月蓉说的头头是道,嫣然一笑道:「姐姐还是那么好心,总是替
别人考虑。这些年妹妹我行走江湖,风雨漂泊,什么苦都尝过了,喝茶也多是为
了解渴,像姐姐那样文雅品茶的方式,倒真是有点记不清了。」
冯月蓉微笑道:「是姐姐欠考虑了,妹妹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说归说,做归做,经过一番茶道的讨论后,叶静怡并未直接一饮而尽,她将
茶杯凑到鼻下闻了闻,但觉芳香四溢,细细一看,见茶叶嫩绿明亮,白毫隐现,
轻轻一吹,恰似白云翻浪,进而细抿一口,让茶水缓缓地流遍口腔,舌尖、舌翼、
舌根分别品尝后方才咽下喉头,感觉入口清香浓郁,口舌生津,隐隐有回甜之感,
不由得大赞道:「好茶!妹妹好久没有饮过如此香醇的碧螺春了!」
冯月蓉见叶静怡已饮下茶水,心知已无回头的可能,索性再劝道:「好喝就
多喝一点吧!刚才说了许多话,妹妹一定口渴了,在姐姐面前不必客气。」
叶静怡自幼便性格直率,不爱拘束,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她的性格也愈
加洒脱随性,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听得冯月蓉之言,叶静怡端起茶杯便一饮而
尽。
可儿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又为叶静怡添了几次茶,站在一旁听姐妹俩说闲
话。
不多时,叶静怡忽觉头脑昏沉,睡意浓重,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一软,瘫
倒在了地上,她费解地望向冯月蓉,却只看见了一脸愧疚,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
慕容秋离了父母的卧房,怒气冲冲地直奔前院,想找阿福问个究竟,刚走过
长廊,却见阿福背着手站在拐角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显然早已在那等候多
时。
慕容秋径直走到阿福面前,忿忿不平地道:「你究竟跟那个疯女人说了什么?
从本庄主一进门,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地指责本庄主,真是岂有此理!」
阿福淡淡地道:「老奴什么都没跟叶女侠提起,而且还替庄主说了不少好话。」
慕容秋冷笑道:「好话?你当本庄主是三岁小孩么?为什么不报告本庄主,
直接将那疯女人带到了老头子房中?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阿福完全无视慕容秋的怒气,背着手慢慢踱着步道:「庄主冤枉老奴了,老
奴能有什么企图?叶女侠乃是老庄主之义妹,她要去探望老庄主的病情,于情于
理,老奴都不能阻拦,若是强行阻拦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况且庄主
不是马上就收到消息,及时赶到房中了么?」
慕容秋怒气未消地道:「即便你不能强拦,拖延一会总可以吧?而你却让她
直接进入了父亲房中,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本庄主问你,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阿福回忆了片刻,故作为难地道:「叶女侠为老庄主探了脉,跟老奴说老庄
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并不是因为功力全失,而是因为被一种强悍的内功封住了奇
经八脉,紧接着便问了老奴一些问题,比如老庄主是如何受伤的,是谁为老庄主
医治,这段时间庄主您有什么异常等等。」
阿福的这番结论,正是吴老告诉他的,他却来了个移花接木,将这些言辞转
介到了叶静怡身上,目的便是为了引起慕容秋的恐慌。
果不出阿福所料,听完描述后,慕容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的不可置信
和惊慌失措,甚至还有一丝丝绝望,只听慕容秋愤怒地咆哮道:「这疯女人简直
胡说八道!什么强横的内功!什么封住了奇经八脉!都是瞎说!你有没有跟她透
露什么?」
阿福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老奴还没来得及说,庄主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后
面的事情,老奴便不清楚了。」
慕容秋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福的双眼,犹疑地道:「此话当真?你真的没有透
露半句?」
阿福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老奴要的是安稳,跟她说这些有何益处?况
且有些事只有庄主您心里清楚,老奴也是一知半解,哪敢胡言乱语。」
慕容秋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来回踱着步,突然转过身道:「不管她知
道多少,仅凭她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就不能轻易放她离开,否则迟早会坏事,
你也休想安稳!」
阿福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地道:「庄主难道想将叶女侠强留在白云山
庄么?」
慕容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这疯女人名满天下,武功高强,白云山庄
人多眼杂,若是强行留下她,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不妥!」
阿福道:「那就只能放她离去了。」
慕容秋面露一丝阴狠,咬牙道:「放是要放,但却不能让她多嘴!」
阿福故作吃惊地道:「庄主您的意思是……除掉她?」
慕容秋目视着阿福,冷冷地道:「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么?」
阿福道:「可她乃是名满天下的女侠,又是峨眉弟子,你若是杀了她,如何
应付峨眉派?」
慕容秋阴笑道:「当然不可能由我们出面,这疯女人在武林中树敌甚多,只
需将她的行踪透露给那些仇家,自然会有人找她算账,再加上我们暗中相助,她
还能不死?如此一来,既可以除掉这疯女人,又不会得罪峨眉派!」
阿福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庄主果然不愧为干大事之人,比老庄主心
狠手辣多矣!」
慕容秋冷笑道:「彼此彼此,若是你面对如此局面,指不定比本庄主更加狠
心,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阿福摇摇头,奸笑道:「庄主太高估老奴了,老奴这辈子连一个人都没杀,
况且老奴最是怜香惜玉了,对于叶女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老奴疼爱还来不及,
怎舍得让其香消玉殒呢?」
慕容秋嗤笑道:「你想得倒美!就算没亲眼见识过,你总该听说过那疯女人
的事迹吧?她可是最恨淫辱女子的采花贼了,死在她手上的成名淫贼不说上百也
有好几十,她虽然是朵娇花,但却带着毒刺,只怕花香没闻到,反倒被毒刺要了
命!」
阿福毫不理会慕容秋的嘲笑,反而笑呵呵地道:「俗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
风流,我慕容福这辈子也什么爱好,唯独喜欢美人,越是难入手的,我便越想得
到!在我看来,调教女人是天底下最刺激最有趣的事情了!嘿嘿,不怕在庄主面
前说句大话,被我慕容福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别说长有毒刺,
就算她是只全身锋芒的刺猬,在我慕容福的手上,她也得收起满身桀骜,做一只
温顺的猫咪,要不然,我就把她身上的毒刺一根根地拔掉,让她变成一头光溜溜
的肉猪!」
阿福虽然是笑着说完这番话,但慕容秋却从阿福的眼神里看到了地狱般的阴
森和狠毒,并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母亲冯月蓉和姐姐慕容嫣,心中暗道:「这恶
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难道娘亲和姐姐真的已经被他征服了么?这……这也太快
了吧?不!不可能!一定是他在夸海口,故意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借以打击我的
信心!」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