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两人分手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有杂志社甚至推出了专刊号探讨两人感情破灭的原因,销量盛况空前。先前哭倒长城祝福的曼粉此时更是义愤填膺,高喊着「汐曼最棒汐曼万岁汐曼一定没有错」的口号开始声讨鐘度,更有激进派宣称要打的鐘度满地找牙,并且见一次便打一次。
此事更是惊动了国外留学圈。汐曼特意瞒着她,叶瑾时在和同学八卦时得知这件事惊地花容失色,顾不得还在上课便偷偷遛出来给汐曼打越洋电话,先是责怪了闺蜜一番你怎么不告诉我,后添油加醋地骂了鐘度就是个烂人云云。她本来还想直接买机票飞回国探望女生,在未婚夫和汐曼两人的劝说下才作罢。
而先前推出专刊的杂志社见此刊销售供不应求,更是决定再推出一本特刊。他们原先还想要採访汐曼,被女生用一句:「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顶了回去。虽然如此,杂志社仍旧再次推出了一本新刊,乐呵呵地躺着数钞票。
汐曼的生活像是回到了过往,只是比最初冷了更多。她命人日日来报鐘度的动向,却好像根本不在意。渐渐的,那些间言碎语也就少了。
又值十二月冬。
叶瑾时初进门来一连呵了好几口气,汐曼招呼她在暖炉旁烤着,她拒绝了,笑着说:「哪有这么娇贵了,在国外受的风霜还少么?就是没想到现今上海也这么冷,带回来的衣服稍嫌薄了。」
「我这有两件厚毡,你考虑考虑要不要拿回去。」汐曼说道,接着又笑了,「人人皆知你们上海小姐娇滴滴的,一丁点粗活都干不得。」
「噯!」叶瑾时摆摆手。
淞沪又罕见的下起了雪,凝在玻璃花窗上结出复杂的图形,蜿蜒似蜘蛛网。屋内暖气烧得正热,霜一点一滴地化了,落得满地shi答答的。
「小姐、叶小姐,」小廝走了进来,向两人鞠了一躬,才报道:「今早的电报来了。」
汐曼接过小纸片看得认真,叶瑾时也好奇凑到她的身边来,瞧了一眼便撇撇嘴走开,「putin(ji女,法语脏话),曼曼你怎么这么在乎他啊!」
汐曼没有应她的话,只是盯着小纸片看,后抬起来目光冷冽地道:「确定是今天早上的消息的吗?」
小廝又欠了欠身,「回小姐的话:确定是今天早上的。」
汐曼心下一糟,不得了,怕鐘度是入了圈套。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披上外衣匆忙地要出门,但冷静下来却想:自己现在单枪匹马的就是送死,不如先有个计画好。
她先让叶瑾时回家避着,自己则换上一件标志性的殷红旗袍与正红色唇膏,妆罢,对着镜子抿唇,又是三分嫵媚笑。
港边的老仓库内有堆叠的旧纸箱,层层叠加看起来有些衰败,外墙爬满常春藤,还有几扇坏了的窗没人修纷纷冻了霜,风吹进来,带来海的味道。
汐曼站在门口,还没叩门,大排的灯却霎时亮了起来。
「呵呵呵——汐曼小姐还是如此喜爱独来独往啊,你这倒是有些看不起小老儿?」老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着一袭长马褂,举止儒雅、面容和善,单凭此谁也不会料及此人竟是上海青帮呼风唤雨之人物。
「李先生,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咯!」李毅笙拍掌笑道:「小姐此次除了来跟小老儿打招呼之外,还有何事么?」
「我此次来意难道李先生还会不清楚?」汐曼收了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鐘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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