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眼睛男人叫房谷,几个月之前收到基地消息,不久后也许有人到枫林市接替他的位置,代号是“渡鸦”。房谷诚惶诚恐,他进入基地叁年,因为熟悉枫林市叁教九流的集散地,很快成为了基地放养在枫林的狗,只不过基地行事谨慎,有代号的人……来头都不小,最起码和一把手二把手沾亲带故,或者是对基地十分重要的人才会有代号,至少他就没有。
基地空降一个“渡鸦”来到枫林让他感到格外慌张,是基地对枫林的业务量不满意么?但是这也没办法,条子太Jing了,枫林这样的城市什么样的设备和Jing英没有,眼下的规模能维持住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基地还是要派人来……他有些急功近利了,冒险扩了一部分还没完全通过观察期的下线,没想到居然在“渡鸦”来的当天被抓了,简直没有比这再流年不利的事情。
然而更令他意外的是,“渡鸦”竟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年轻得像是大学校园里男生一定会讨论的那种女生,那种高高在上,把所有人的宠爱都视为理所应当的那种女孩。
外表越是诱人的事物往往都很危险,房谷深谙这个道理。
事实上,房谷猜得不错,白池本人的照片确实也没离开过学校的表白墙。
视觉效果虽然肤浅,但人人都拒绝不了本能的欣赏。
好在房谷打交道的人并不少,所以房谷知道,“渡鸦”不动声色的那种锋利感和距离感并不简单源于她傲人的外表,否则她是凭借着什么样的能力成为“渡鸦”了呢?
房谷很好奇,对她很感兴趣,但还没有到色迷心窍的地步,他知道自己接触的是什么样的人,手下挣的是怎样的钱,他宁愿好好地活着。
好看的人他虽然喜欢,但没有到非谁不可的地步,他还是更喜欢无差别的金钱,因为它无差别,所以能买到各色各样的性伴侣。
在冲动的情况下,他不该着急扩大枫林市的地盘,已经犯了一次致命的错误,他很惜命,不会再犯第二次,他对白池不敢有那份心思。
房谷还是有些担心,“渡鸦”初来乍到,不知道她准备的叁把火准备放在哪里。但他将这两个人接回来之后,她除了衣食住行什么都没问,仿佛只是来枫林度个假。这其实让他不太好交代,不好对“黄雀”交代。
宋伯明又逮着姓邹那小崽子一顿问,他被那帮兄弟带的时候在哪,人都有谁,是不是都从姓吴的手里拿的货。小崽子根本不禁审,慌慌张张全招了。
他全名邹凯,在“今夜”嗑high了喊的黄哥叫黄奇帆,是黄奇帆带着一帮人嗑的,但是人在枫泾市,姓吴的就是黄哥告诉他的。宋伯明打给隔壁枫泾市秦支队,看他们那有没有关于这个黄奇帆的线索,一查居然还真有。黄奇帆,23岁,一年前因为吸毒被枫华大学退学,但一直都老老实实的,没再被查出来复吸。
枫华大学……那可是高材生,宋伯明有点为其可惜。
一天后枫泾市分局找到黄奇帆,做尿检外加采集毛发检验,Yin性,这人半年左右没再碰过那东西。那邹凯说他们聚在一起,是这个叫黄奇帆的带的头,邹凯刚离开讯问室一天又被拽了进去。
“你确定是黄奇帆聚众吸毒?”
“是,我确定。”邹凯答。
“但是检测刚出的结果,他至少半年没碰过。你亲眼看见了?”宋伯明沉下脸来,眉间拧成川字。
“我……我看见了……”邹凯声音越来越小,这怎么可能呢,黄哥……他竟然没,那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说实话!”宋伯明喝他。
“我……之前那回他嗑药,是被人逼的,那群人……那群人威胁他,要他……要他帮忙制毒。”邹凯说着说着真哭了,他自己被抓进来他都没这么哭。
宋伯明掂量着这事的严重程度,如果这个叫邹凯的小伙子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枫林和枫泾有一个制毒团伙,但……有什么样的东西市面上没有,非得冒这么大风险自己造呢?
如果还牵扯到新型毒品,那就意味着基地在这里的市场已经格外成熟了,至少对于新货的市场很有信心。
“你是故意被我们抓的?”宋伯明语气放缓。
“是……我本来,本来以为黄哥一直被那些人控制着,我以为他们一定会强迫黄哥吸的,我本来是想,”邹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歇了一会才接着说:“我想着查出来他复吸一定会强制戒毒,最起码他在里面能安全一点,那些……那些人赶着出新药,说不定等黄哥出来就忘了他了。”
宋伯明让刘天拿一包纸过来递给邹凯,半大浑小子浑出圈来了,什么都敢试,指望这么一个蠢破天的馊主意救人,他那个黄哥在人家手里居然能好好活到现在,没被邹凯这不转弯的脑回路给害死,也算是奇了。
但是核实以后,这案子就不能再呆在他这里了,市局立马联系枫泾那边,枫林市唐景珏和枫泾市秦斌成立紧急专案组,准备将基地埋伏的网络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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